262.一石三鳥

  沈忱低沉的嗯了聲,鬆開林溪,按耐著不舍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動作又輕又溫柔,惹的林溪平白紅了臉。【Google搜索】

  真是的,太沒出息了!

  林溪暗暗唾自己,乾咳兩聲,拉著沈忱起身,「那我把馬車上我需要帶回去的東西搬下來,這樣馬車輕了,你趕路也快。」

  沈忱點點頭,兩人回到馬車邊。

  沈忱沒讓林溪動手,自己上去把東西都歸置起來拿出來,很快就弄好了。

  這番動靜吵醒了易懷瑾,睡眼惺忪的下車,看著這一幕愣了下。

  沈忱來到他面前,道:「照顧好我娘子,若出了什麼事,我……」

  「沈忱!」

  林溪臊著臉打斷沈忱的話,趕緊拉住他。哪裡跟個孩子這麼說的!羞死人了!

  林溪這下縱然捨不得,也不想看見他了,催道:「快快快,趕緊找你朋友去!」再待下去,她要在易懷瑾這個小輩面前社死的無地自容了!

  沈忱又抱了下林溪,一步三回頭的上了馬車,沉著氣趕著馬車離開。

  眼看馬車越來越遠,林溪又生出無窮的不舍。才剛分開,她就開始想念沈忱了。

  易懷瑾看看林溪,再看向沈忱離開的方向,指著下人。把林溪的東西搬到馬車上,然後走到林溪身邊,好奇的問:「林姨,沈叔他是去哪兒啊?」

  「岳州縣。」

  易懷瑾疑惑:「岳州縣裡有沈叔叔認識的朋友?可我聽阿岱說,沈叔叔不是一直待在平縣嗎?」

  林溪道:「嗐,你沈叔叔其實以前去過很多地方。」連南境都去過,在這裡有認識的朋友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林溪打了個哈欠,「我困了,懷瑾,林姨去另一輛馬車睡了,不跟你擠。後面的路,辛苦你們帶我了。」

  「林姨哪兒的話,林姨不嫌棄就好。」易懷瑾立即讓下人把另一輛馬車清一清東西,拿褥子給林溪鋪好。

  幸而易府的這兩輛馬車都很大,裡面放滿了東西,空地也夠林溪睡的。林溪就沒讓易家的下人忙活,囫圇鋪了褥子就睡了。

  然而,林溪這一睡,卻睡的很不安穩,聽到點動靜就會驚醒。

  一晚上下來,明明睡的地方很軟和,林溪卻睡的腰酸背痛的。

  她納悶的想,難道她是認馬車?

  反正,她感覺哪裡怪怪的,有點不對勁。

  ……

  另一邊。

  後半夜,沈忱最終去了那個涼亭。

  他到時看到亭中已坐了人,亭子外四方各有個護衛。

  周遭景致荒涼,林木蕭瑟,易鴻卻是悠然自得的在下棋,棋盤旁的熱茶還冒著熱氣。

  沈忱下了馬車大步走過去,護衛們看到他,警惕的握住腰間佩刀。

  易鴻不緊不慢的開口:「都下去吧。你們還不夠他活動筋骨的。」

  護衛們悄無聲息的離開,沈忱上了涼亭,面色冷峻如松柏,黑眸銳利生寒。

  「你讓他們走了,就不怕我弄死你?」

  「你不會。」

  易鴻下了一子,微微抬手,請沈忱坐。

  只是沈忱沒有動,易鴻似笑非笑道:「你既來了,說明你還是很在意你娘子是否能安全回去的,不是嗎?只要你我好好合作,我的人再無用,也還是能護送他們安全回去的。」

  沈忱冷笑道:「易鴻,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用女人來威脅人,這便是你的行事作風?」

  「不擇手段,有用即可。」易鴻道,「當初,數十種酷刑都沒能逼得沈大將軍低頭,現在區區一個女子,就能令沈大將軍服輸。以小換大,於易某而言值了。」

  「不是區區,她是我的娘子。」沈忱冷著臉坐下,眸光愈加淡漠,唯提到林溪時稍有溫度。

  沈忱道:「那些叛軍怎麼會去刺殺?據我所知,你最早也是明日花燈會舉辦時,才會散播你親母中毒的消息,趁亂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消息未曾散出,那些人為何會去刺殺他們?

  這是沈忱如何也想不通的。

  也是沈忱為何會來的根本原因。

  他不能容忍有未知因素在。只要是未知,就可能威脅到林溪的安全,而他就沒有十足的把握保護好林溪。

  所以他不能冒險,不能不來。

  易鴻卻道:「聽聞沈大將軍棋藝不輸當今聖上,若能陪易某下完這盤棋,易某便告訴你。」

  沈忱不為所動,「想跟我下,你不夠格。你不說也罷,我沈忱向來不缺任何人,是你缺我不可。我大可找別人。」

  「比如?」

  「你的母親,老夫人。」

  話出,易鴻的手停在棋盤上。

  沈忱抱臂淡淡看他,言辭犀利:「單是老夫人,不足以令你的兒子乖乖離開。除非你回去了。可你本不該在這種時候冒著被人發覺行蹤的危險回易府,那麼只有一個原因。你知道了我家娘子和你母親談了話,你也從安插在客棧附近的人口中知道我們要走。所以你好奇,是不是老夫人說了什麼,導致我們要走。」

  「一旦回去,你就能從老夫人口中知道,她要保我夫人。但我夫人與她非親非故,首次見面,她為何要保我夫人?」

  沈忱盯著易鴻,「所以你好奇這點,故意泄密給城中的叛黨,引他們追去刺殺。」

  易鴻收手,「即便是我泄密,他們如何就能聽?」

  「因為老夫人。老夫人病重多年,早已令那些人蠢蠢欲動,只等一個時機出現,他們便會舉兵造反。這時老夫人要保一個人,不管是因為什麼,他們都不能容忍變數出現。也是因為不清楚是什麼人,他們只派了寥寥幾人試探。」

  「但他們不知道有我,你知道,他們必定失敗。這樣一來,他們回不去,派他們的人會意識到不對勁,自亂陣腳,或提前起事;同樣,你也成功逼的我回來;最後,你也確定了心中所想。」

  一石三鳥,不管是哪一個,易鴻都得了利。

  易鴻微微一笑,「是,你猜對了。我確實好奇我母親為何要保你夫人。只要我回去同我母親一提起,就能從她的反應中確定所想。不過現在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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