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忠道:「陳陽村的村長一家來過。【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除了他們,沒有別人。」
沈忱嗯了聲,進屋裡去看陳雲河。
王守三人終於真正鬆了口氣。
燕忠想起一事,迫不及待的等著沈忱出來。
灶房裡,林溪一邊熱飯菜,一邊思索等會兒怎麼開口問沈忱。
比如這裡怎麼會出現私鑄的銀錢?那些叛軍又是什麼時候來的?那些人又為什麼要讓張則送東西?
最重要的是,沈忱怎麼會管這樣的事情?
「小心手!」
突然間,林溪的手腕被人往後拉了下。
林溪猝然回神,扭頭一看,沈忱不知什麼時候進來,正半蹲在她身邊,擰眉擔心的看著她。
她低頭,剛才她想事情時往灶坑裡添柴禾沒鬆手,火燒著柴禾,差點順著燒到她的手。
「我沒事。」林溪說。
繞是如此,沈忱還是拉著林溪後退,他坐過去燒火。
林溪就站起來拿起鍋蓋看裡面的菜,這時,她聽見沈忱開口:「燕忠同我說了你的猜測。你覺得虎鳴山裡有叛軍?」
林溪咽了咽口水,覺得這不是她一個普通百姓,特別是一個可能是逆黨舊楚之後的普通百姓該接的話。
可她抵不過好奇心,回過身去看著沈忱。
沈忱看著她,道:「放心,虎鳴山裡的人和你沒有關係,不是沖你來的。」他指的是那塊鳳凰玉佩。
林溪湊過去蹲在他邊上,道:「我知道不是。可他們怎麼會和張則扯上關係的?張則能幫他們什麼?」
沈忱平靜的說:「他們手裡有一批私鑄的銀錢,需要運往北方。但他們此前已經招惹了陳雲河,被陳雲河發現並追查。所以他們太引人注意,不能自己出面,需要用一個不起眼的方式把私鑄的銀錢送走。」
林溪心裡咯噔了下,「他們騙張則說帶他去做生意,之後又讓他運東西,運的就是私鑄的銀錢?」
沈忱:「嗯。」
「那他們是怎麼到虎鳴山的?」
「躲避陳雲河派的人。方圓百里之虎鳴山人跡鮮至,又山勢險峻,易守難攻,是個好地方。」
「那你起初是怎麼知道的?」
「燕忠他們住在虎鳴山里。那些叛軍並不知道。」
林溪腦子裡一片空白,緊張的道:「你……沈忱,私鑄銀錢這種事,你就這麼……告訴我了??」
沈忱奇怪的看著她,反問:「你問我,我告訴你,也是讓你心安,免了胡思亂想。所以我為什麼不告訴你?」
林溪道:「但這種事情不是官府的機密嗎?機密?」
沈忱道:「難道你會告訴別人?」
林溪唰唰搖頭。
沈忱笑了聲,「這便是了,我信娘子。」
他抬手,揉了揉林溪的腦袋,語氣安撫,「我向你保證,日後我不會再讓我們家附近發生這樣危險的事。」
「你也不能再怎麼危險了!」林溪說。
沈忱眼神柔和的點頭。
林溪放下心來,起身看鍋里的菜差不多好了,把它盛出來。
隨後,林溪突然想到三寶的事,道:「對了,沈忱,我問你一個很重要的事。」
沈忱:「你說。」
林溪:「三寶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燕忠看到三寶會很激動?」
沈忱神色微妙的頓了下。
如果是以前,林溪可能會壓根注意不到,但現在顯然她已經很了解沈忱了。
「你知道?到底是為什麼?總不可能燕忠是三寶的親戚,什麼……他難道是你前頭那位娘子的親兄弟之類的?」提到沈忱的前妻,林溪有些彆扭。
從前不覺得,可現在她對沈忱……反正她介意了,她現在介意死了!
沈忱定定的看著林溪,片刻後說:「我只有你一位娘子。」
林溪:「……嗯?」
沈忱耐心,又緩慢的重複:「自始至終,我只有你。」
林溪後知後覺的意會,難以相信:「在我之前,你沒有娶過別人?」
沈忱起身,一步就靠近了林溪,俯身至視線與她的平齊,兩隻大手各撐在她身體兩側的台沿。
他黑眸深邃,言簡意賅,「只有你。」
林溪覺得自己腦子不太夠用,「那大寶他們三個怎麼來的?他們……」她似乎明白了,「和四寶一樣,是你抱養的?」
沈忱頷首。
林溪瞠目道:「他們都像四寶一樣,是你在路上撿的?」
沈忱搖頭:「大寶、二寶和三寶,是我以前認識的人臨終託付給我的。他們的爹娘都不在世了,我答應扶養他們長大。」
「不是,等會,你讓我緩緩……」
這個消息衝擊太大了,林溪呆了好一會兒,想起最初的問題:「那燕忠是三寶什麼人?他親戚?」
沈忱神色一瞬很複雜,眸底微暗,但很快在林溪面前恢復如常,甚至沒被林溪察覺。
他說:「三寶原是軍中一位將領之子,燕忠原先在他爹手底下當差,受過其恩惠。起初燕忠並不知道三寶被我收養,我也不知燕忠原先在誰名下當兵。這幾年,燕忠一直沒來過家裡,沒見過三寶。直至方才,我聽他提起,才曉得了。」
林溪愣愣的點頭,「那大寶和二寶呢?」
沈忱薄唇微抿,道:「我還在京被收押行刑時,牢中有個小獄卒曾照顧過我,暗中給我請了大夫,我才沒死在那裡。後來他出事,臨終前就把大寶託付給了我。我要還他的恩情。」
林溪一聽,道:「這是救命的恩,確實該還!」
沈忱:「至於二寶,是我離京時遇到的。當時我遇到舊日仇人追殺,他為救我慘死。而二寶當時就在他懷裡,是他的遺子。我便一起帶走了二寶。」
林溪也點頭:「這也是救命恩情,該還!」
都聽完,林溪心情很複雜。
萬萬沒想到,四個孩子的身世都這麼難。
她鄭重的說:「不是親生的也沒事,我和孩子們相處那麼久,早就把他們當我親生孩子了,那他們就是我們的孩子!」
沈忱大手撫上她的臉,低聲道:「讓你辛苦了。」
「什麼辛不辛苦的,我們是夫妻,合該共進退,有事一起面對。」林溪說。
沈忱目光一柔,在林溪額頭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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