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比在大庭廣眾和數百萬網友的觀看下丟臉,更讓人社死?
艾莉輕輕壓了一下額頭上的包,忍不住『嘶』了一聲,還是很痛。
md,這個仇,她今天就要報回來。
畢竟是冷清清自己親口說過的話,少說幾十萬網友都聽得清清楚楚,這下想賴帳也難。
嘉賓們縱然有心想幫冷清清說句話,可張了張口,無從說起。
愛看戲的網友們紛紛來了精神,在直播間內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
「這……有點太為難人了吧?清清可是女明星,怎麼能幹這種事情。」
「?冷清清自己立flag,現在又說別人為難她?」
「看這架勢,冷清清是說謊了吧。」
「女明星會劁豬,說出去誰信啊,也就粉絲會信。」
「我最喜歡看一些讓人尷尬的場面了。」
「……天哪,替冷清清尷尬到腳趾扣出一座迪士尼。」
沈寒還記得當初受冷清清『劁豬論』支配的的恐怖,眼下有機會諷刺這個壞女人,當然要跳出來刷一波存在感。
「清清阿姨,你不是說過你會焦豬嗎,你就幫幫村民伯伯吧,好不好?」
沈寒雙手合十,像模像樣地求了求,表情楚楚可憐。
見冷清清沒理他,又自作主張地去拽她的衣服,非常沒有界限感。
冷清清拂開他的髒爪子,同時淡淡瞥了他一眼:「雖然但是,那個字兒念『qiao』(四聲),不念『jiao』。」
「哦。」沈寒睜大眼睛,裝得很無辜。
他根本沒有因為自己念錯字感到不好意思,渾身上下透出一股不在乎。
李瘸子沒想到,神秘人提到的『冷清清』,居然就是這個女人,渾濁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無比殷勤地說道。
「原來就是您啊!俺聽說您手藝很好,這才特地來請您,一定要幫幫忙啊!」
「錢,錢俺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這呢!」
李瘸子連忙從胸口裡掏出一團皺巴巴的衛生紙,往指腹啐了口唾沫,捻開。
幾張嶄新的百元大鈔暴露出來。
他獻寶似的走上前來,嘿嘿笑著,想親手交給冷清清。
「這,咱們畢竟是直播,錄這個不太好吧導演。」
見冷清清沒動,白丹猜想她也許並不願去,於是嚮導演提議。
白丹的話不無道理,導演則看向冷清清,所有人都在等她開口說話。
角落裡的霍言珩,安靜地,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著那個長相醜陋的瘸子。
小孩有天然的強烈的直覺,比旁人更能洞悉惡念,瘸子一踏進院門,便讓霍言珩感受到一股強烈的不適。
尤其是他瞧向冷清清的眼神,讓他產生一股,想要挖掉他眼睛的衝動。
——他不喜歡瘸子這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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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沈寒又在纏冷清清。
「清清阿姨,你不是說你什麼都會的嗎,求求你幫幫他吧!他真的好可憐啊!」
沈寒試圖將冷清清往院子裡,那位渾身散發著豬糞味道的黑瘦男人推搡過去。
上次在水稻田裡,沈寒使出全身力氣,都沒能推得動冷清清。
他全以為,是因為水稻田裡都是水和泥,吸力太大的原因。
但今天……
怎麼還是推不動啊?
此刻,全場焦點——冷清清安穩坐在石凳上,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她的身體連一絲一毫的晃動都沒有,旁邊的沈寒則像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子,急得額頭冒汗。
無論是拽冷清清的衣服,試圖抱住她的胳膊,憋氣奮力往外面拉,還是腳尖抵住石凳全身發力,統統根本無濟於事。
沈寒滿面通紅,大汗淋漓,終於停下來,吐舌頭累得直喘粗氣。
這一出直接給網友們逗笑了。
「沈寒在幹嘛呢。」
「無實物喜劇表演?好好笑哈哈哈」
「對不起我先說了,好像一隻上躥下跳的跳蚤。」
「一頓操作猛如虎,回頭一看……」
「冷清清脾氣真好,我最討厭別人不經我同意碰我了。」
「+1,沈寒有點太頑皮了,家長真該好好教教。」
冷清清思酌著什麼,暫時沒有開口。
就當沈寒再一次上前的時候,霍言珩攔在他面前,眸光漆靜:「別碰她。」
沈寒心中看不起這對母子,更記得霍言珩與他唱反調的事情。
「你媽媽說她會劁豬,」沈寒就認準這一件事,他挺直了胸膛,故意往前頂了下霍言珩:「她說了她會的,不去就是在騙人!」
霍言珩冷淡開口:「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沈寒瞪大了眼,那關係跟他可大了去了!
比如他就喜歡看霍言珩和冷清清出醜,比如他是個記仇的人……
但他能說嗎?他不能說。
於是沈寒憋熄了火。
「珩珩,回來。」冷清清牽住兒子的手,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兩隻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問:「想跟媽媽一起去嗎,害不害怕?」
她指腹微涼的溫度還殘留在臉頰上,霍言珩的臉卻有些紅,他抿起唇,搖了搖頭。
網友們的注意力卻飄到了其他地方,絕大多數人都被霍言珩剛才的動作迷得不行。
「珩珩強勢護媽,這劇情我愛看,多來點。」
「是誰嗑到了我不說。」
「親生的就是護媽媽,這也太可愛了吧,看得我也想生一個了。」
「??你什麼意思,小寒對艾莉也很體貼的好吧!」
「呵呵,當後媽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導演卻以為冷清清這麼久不回話,其實是不太想去的,沖李瘸子道:「節目組不適合播放這麼血腥的東西,您還是回去吧,這忙啊,我們幫不了。」
他想以此為理由婉拒了李瘸子。
但李瘸子卻不依不饒地嚷嚷了起來。
「我是求師父幫忙的,又不是來上你們節目的,師父您就幫幫我吧,哎喲師父幫幫我吧!」
李瘸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耍起了賴皮。
導演也是頭疼,這是什麼人啊。
艾莉心想這次沒找錯人,心裡那個樂,再次火上澆油:「清清,李大爺要不是實在沒辦法的話,也不會求到咱們頭上來,要不你就……幫幫他吧。」
冷清清笑吟吟道:「我倒是沒什麼,就是怕嚇到觀眾和小孩子。」
沈寒馬上來了精神:「我不怕,我要跟清清阿姨去看小豬仔。」
還順帶斜了霍言珩一眼,眼神滿是挑釁。
他要看的哪裡是什么小豬仔,分明就是要看冷清清的笑話。
半小時後,一行人來到村東頭李瘸子的養豬場內。
如李瘸子所言,養豬場規模不大,十幾頭小豬甩著線團兒似的粉嫩的小尾巴,因天氣炎熱而不安地走來走去。
「這味兒是真沖啊。」一眾工作人員紛紛捏住鼻子,更有甚者,帶上了口罩。
冷清清穿上薑黃色的橡膠雨靴,踏入場內,拎起一隻小豬,仔細觀察了幾秒。
李瘸子湊上來:「工具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卻有什麼東西將他隔開。
李瘸子低頭一看,原來是個幾歲的小男孩,陽光底下,小孩皮膚雪白,一雙眼睛黑如深潭,額心有點硃砂痣赤紅如血,漂亮得跟個小妖似的。
——是她的孩子。
小鬼。李瘸子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嚇唬誰呢。
冷清清帶好手套,將刀片消毒好,表情顯出幾分正經和凝重。
對人來說只是幾秒鐘的事情,對小豬仔來說,卻是改變豬生的意義重大的一天。
作為這場手術的主刀人,必須要嚴肅。
冷清清坐到椅子上,一彎腰,兩腳踩住小豬仔的前後四肢,先消毒,後手起刀落。
「唰!」
一頭小豬仔徹底失去了它作為雄性的尊嚴。
每當冷清清抬起手,就有一頭小豬仔永遠失去它尊為雄性的尊嚴。
轉眼之間,十幾頭小豬,全部手術完畢。
後續消毒步驟,冷清清交給了李瘸子。
李瘸子只是按著神秘人的吩咐做事,他哪裡想得到,這位美人真有這樣的本事!
他看向冷清清的目光中,既有毫不掩飾的驚嘆和欣賞,又有隱晦濃重的貪慾和淫念交織。
冷清清摘掉手套,轉頭看見一眾將嘴巴長成O型的眾人,就好像看見了一排蹲在池塘邊的大嘴青蛙。
其中自然也包括艾莉和沈寒。
所有人都看醉了。
冷清清神色有些無奈。
要知道,本來她不想展示實力的。
都是沈寒他媽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