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去東梨鄉時不同,這一次的出行,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姜明珠生怕重蹈覆轍,走兩步就要回頭看看,還要叮囑葉斐一定要緊緊跟著自己,別走丟了。
別人的態度如何,葉斐全然感覺到了,他嚴格按照姜明珠的吩咐,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屁股後面,爭取她一轉頭,就能看見自己。
姜明珠對於這小孩的上道非常滿意。
坐上節目組專屬車輛,出發前往機場,一路上連風都是甜的。
作為抽到火車硬座的嘉賓,冷清清是最先前往火車站的,因為火車將會在兩個小時後出發,時間緊迫。
臨走前,霍言珩甚至沒來得及跟葉斐,以及其餘小朋友們好好的道個別。
冷清清看著票上的到站時間,深深吸了一口冷氣。
反常,太反常了,這次抽籤簡直是最強非酋附體——冷清清的目的地從華國的最北方跨越到最南方,坐火車硬座要連續坐24個小時。
pd都有些心疼了,自從上節目以來嘉賓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坐硬座的話,晚上睡著了會很冷,一定要多穿點衣服,注意保暖,別感冒了。」
冷清清沖她一笑:「我知道。」
她沖鏡頭拎起自己從超市採購而來的物資,懟到pd的臉上,信誓旦旦地說道:「放心吧Pd,我都準備好了。」
近距離觀摩了一番的pd:「……」
直播間內網友們紛紛瞪大眼睛去看。
鏡頭適時轉移到塑膠袋上,以便直播間內的網友們能看清楚一些。
透過白色透明的塑膠袋,能看到裡面有幾碗不同口味的泡麵,紅燒牛肉口味的,豬骨湯味道的……還有幾盒八寶粥,超大保溫杯,一些路上打發時間的零嘴,甚至還有兩袋焦糖味和原味的葵花牌瓜子……
當然,那幾盒未拆封的撲克,也是牢牢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很好,你已經領悟了坐火車的真諦(點讚)】
【當我看到撲克,我就知道冷清清一定是坐過火車的人。】
【一天一夜,時間真長,總得找點打發時間的東西吧,也不能總睡覺。】
【怎麼看也不像是去做節目,倒像是去旅遊的!】
【心態也太好了吧,好可樂的樣子。】
【她走到哪裡,哪裡都不會消停的,我有點期待了。】
導演見狀,也絲毫不覺得擔心。
如果說所有嘉賓中戰鬥力最強,同時也最讓人放心的,那絕對是冷清清。
「24小時的火車硬座,對現場任何一位嘉賓來說,都是項非常困難的挑戰。」
導演的話,幾乎是對冷清清寄予厚望。
冷清清仿佛一個聽膩了上司畫餅的社畜,低頭看看時間,一手拎著行李和東西,另一手牽著霍言珩,打開車門上了車。
「導演,有點事,先走了。」
【不願聽你畫餅.jpg】
【冷清清摔門上車的樣子像極了我被上司訓話的時候。】
【+1,還有開會的時候。】
【冷清清又在演我日常生活狀態。】
汽車尾氣噴了導演一臉。
導演抹了一把臉,面向鏡頭,微笑:「我本來想說,如果她能堅持完全程不向節目組求救的話,就獎勵她一個道具的。」
隨後聳肩,攤手。
結果嘉賓不領情,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啊?那這怎麼辦啊導演。」導演還沒說什麼,旁邊的工作人員急了:「那要不我現在把清清姐叫回來吧,還有機會!」
說完,不顧旁人勸阻,硬是要去追車。
導演目光幽幽,背著手狀似不經心地說道:「沒事,別攔著他,讓他去讓他去。」
導演說叫他去,大家可不敢真叫他去。
誰看不出來,導演是口是心非。
要是真去了,還指不定怎麼著呢。
在導演幽幽的目光中,工作人員被拉了下去,就這樣消失在直播間網友們的所見畫面中。
公屏上,網友們發送彈幕互動,氣氛非常之熱鬧。
【臣附議,把冷清清追回來,告訴她有道具!】
【看來這工作人員是冷清清的真愛粉啊。】
【這位工作人員,你莫不是冷清清的間諜。】
【整個節目組都已經被冷清清圈粉了,哈哈哈。】
【從沒見過一整個節目組都是戲精的!】
【這節目組真的太清純太不做作了,上到嘉賓下到工作人員畫風都這麼清奇這麼搞笑。】
【我看他們自己就能演一出幾百集的電視連續劇了。】
【哈哈哈哈哈.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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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霍言珩第一次坐火車。
他站到距離火車一定距離的安全地點,讓媽媽幫他跟身後這個大傢伙拍張照片。
霍言珩的小臉被寒風吹得紅紅的,一雙眼睛亮得出奇。
「媽媽,好了嗎?」
冷清清點點頭,蹲下身來,擺弄著手機。
霍言珩小跑著過去,靠在她身邊,看到手機中的照片,有些滿意。
火車,比他想像中的更加令人震撼呢。
冷清清如其他乘客一般,拎著行李箱和大包小包上了車,順利找到自己的位置。
因為是寒冬,大家都裹著里三層外三層,帽子圍巾口罩一個不少,因此冷清清雖然戴著幾位隨行工作人員,甚至有攝像機在側,也只是吸引路人們的目光,而沒有引起什麼群眾聚集的場面。
帽子口罩一帶,誰也不認識誰。
何況冷清清穿著如此接地氣。
母子倆穿著深黑的羽絨服,裹得與從身邊走過的任何一位乘客,都沒有絲毫不同。
更何況,她手裡還拎著泡麵、撲克、八寶粥和瓜子。
幾乎每一個行色匆匆的乘客手中,都會拎著這樣一個袋子。
【解鎖新皮膚——過年版。】
【這,這是什麼時尚單品嗎?裝著泡麵和瓜子的塑膠袋?】
【別人是在趕路,她像是在走秀啊。】
【雖然看不見臉,但感覺依舊那麼美。】
顏粉們捧著臉,開始了瘋狂的吹噓。
冷清清的位置是在過道右側,她讓珩珩先坐在靠窗戶的里側位置,隨後將行李托舉著放到上層。
一隻有力的布滿皺紋的手托住了行李箱的一角,往上推了推,確保不會掉下去。
「謝謝啊,大叔。」
說話的女子有把清脆的好嗓子,年紀不大,應該就二十幾歲。
大叔擺擺手,「沒事。」
幫個忙是順手的事情,那麼搭話也就顯得非常順其自然,大叔問道:「這是你弟弟吧?你倆長得還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