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深吸一口氣，試探地發送了一個問號。☮♕ 💘ඏ
許攸：【？】
但大小姐再沒回復過。
姜明珠接到了pd的電話，放風時間到了，得趕快回去拍節目。
直播節目就是有這點不好，台前幕後行為思想一致的人當然不會覺得有壓力，但倘若是鏡頭前後兩張面孔的人，那拍節目的滋味就不一樣了，難熬啊。
姜明珠不想回去，從來她想幹什麼就干，不想幹什麼就不干，沒人敢逼她。
但是，在這檔節目中，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姜明珠，頭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憋屈。
她從隨身攜帶的包包里掏出一面某品牌的小鏡子，借著清冷稀疏的月光，打量了一下自己。
蒼白，消瘦，兩眼下有黑眼圈。
甚至，額頭上還爆了兩個大痘痘！
上播前剛剛化的妝，這才兩個小時，妝被吃的跟女鬼沒什麼兩樣。
『啪』地一聲，鏡子被丟在地上，一隻腳狠狠碾了上去。
姜明珠沖鏡子發了一通脾氣，心裡才感覺好受點了，轉頭叫哥哥回去。
沒想到一轉頭，看到令人非常火大的一幕。
姜寶玉表情像是喝多了酒的人，帶著無意識的微笑，他的心情應該非常好——因為這一看就是抽飛了。
姜明珠還能不了解他？臉色一沉，蹦起來去晃她哥的領子，好讓他能清醒一點，「你又在抽什麼東西，現在是在直播，給我清醒一點！」
原本計劃立刻回去，結果硬生生拖了半個小時。
叫醒姜寶玉的代價是，來自姜明珠的三個大耳刮子，揉在臉上和脖頸處的四五個大雪球，和數不清的咒罵。
半個小時後，姜寶玉頂著發疼的半張臉，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瞅著姜明珠蒼白警惕的臉色，覺得很好玩，於是笑了。
「這是煙。你以為是什麼？」
他彈了彈手中的香菸，低頭咬住，另只手在口袋中摸索到打火機出來點燃。
滾燙的煙霧撩燒到被打痛的臉頰，姜寶玉神色變了一霎，目光掃過妹妹蜷縮在袖口下的手，皺眉。
姜明珠順著他視線，看向自己的手，伸開在半空中，指甲上的水鑽在暗夜裡依舊璀璨奪目。
指甲是新做的法式，鑽是真的。她個人非常滿意。
姜寶玉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臉頰立刻傳來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姜明珠心虛地說：「誰讓你叫不醒啊，我就用力了一點，沒想到……」
指甲刮花了臉，留下幾道遊絲般的血痕，不過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估計看不太出來。
而且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肯定是分配房間，第二天一早找個理由搪塞就好。
姜寶玉不知道是什麼想法，從鼻子裡冷冷哼了一聲，繼續抽那根未完的煙。
姜明珠眼珠轉了轉，抬起頭在空氣中不動聲色地嗅了嗅，空氣中充斥著濃烈嗆人的香菸味道，的確是他一貫抽的牌子。
緊繃之色，從姜明珠的臉龐上，一絲一縷緩緩褪去。
她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又惡狠狠地沖姜寶玉威脅道。
「這是最後一次。我不管你在外面怎麼搞，在節目上這是最後一次！」
說完或許是覺得沒什麼威懾力，便又加上一條。
「你要是再這麼膽大妄為，我就告訴媽媽，讓她停了你的卡！」
姜寶玉煩躁地吐出煙霧，不耐煩道：「煩不煩啊你，就知道用這招威脅人。」
節目拍攝第一天他都忍住了，沒想到第二天就破功。
在直播節目中公然xd被人發現的後果如何，他還是知道的。
作為妹妹，雖然交友圈與姜寶玉的並不重疊，但姜明珠也對他那幫狐朋狗友的作風有所耳聞。
不過，連長輩都不干涉，她才懶得管呢。
只要別耽誤她的正事就好。
「你打算怎麼對付冷清清。」
姜寶玉問。
聽到這個名字，姜明珠神色變得狠厲，但語氣依舊倨傲：「還從來沒有人敢跟我作對，既然是第一天公開叫板我的人，當然要好好玩一玩了。」
「你幹嘛忽然這麼關心她？」姜明珠狐疑道。
姜寶玉吐出一口煙圈，慢悠悠地眯起眼：「不是關心。就是覺得她跟一個人長得很像。」
姜明珠瞪大眼：「是誰？不會是你前女友吧，別告訴我你看上冷清清了，她連孩子都有了！」
冷清清跟她哥哥……
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回應她的是姜寶玉幽冷的視線。
姜明珠瑟縮了一下肩膀，「開個玩笑而已，一點都玩不起。」
那麼問題來了，冷清清跟誰長得很像？
姜明珠沒有一點相關記憶，冷清清的臉她倒是記得很清楚，想到就恨得牙癢。
姜寶玉將菸頭丟在腳下，用腳尖慢條斯理地碾滅了，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姜音。」
**
許攸握著手機，等了大半天，也沒再等來大小姐的信息。
電視屏幕上還在播放著《一家三口》第三期的直播畫面，冷清清和霍言珩去各個直播間裡串場，嘉賓們金句頻發，現場非常熱鬧。
而奇怪的是，導播卻沒有切到那對龜毛兄妹的畫面。
許攸陷入沉思。
發生什麼事了？
許攸很快將這件事拋之腦後，因為今天晚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畫面中冷清清裹著長及腳踝的羽絨服，羽絨服是沉悶的深黑。
房間內的大多數人都裹著黑色羽絨服，但她不一樣。
整個屏幕唯一靚麗的風景。
冷清清出現的畫面，人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她全部吸引，再也看不見其他人。
許攸也如所有守在直播間內的網友們一樣，眼神牢牢地盯在了她身上。
不同的是，她眼中時不時流露出竊喜，或者是期待一場好戲的惡毒光芒。
——當看到霍景森跟她的緋聞消息，冷清清會是什麼表情呢？
她真是太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