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清：「？？？」
她有點詫異，眸光疑惑，珩珩怎麼會忽然這麼說。
冷清清低頭，與他視線對上，霍言珩的目光非常沉靜，卻非常亮。
「你怎麼知道是爸爸？」
霍言珩：「就是爸爸。」
難道是某種不可言說的父子默契。
霍言珩說完，仿佛無事發生一樣，繼續低頭寫數學題。
他認真地在本子上，一筆一划寫下數學題的正確答案。
答案就在數學練習冊的最後兩頁，那是霍言珩從不會去翻的區域。
冷清清信了一半，拿起手機給霍景森發了條微信。
【【tb-765489】，是你嗎？ 】
**
帝都某餐廳，偌大的包廂內，對面坐著兩人。
許攸額角緩緩流落一滴冷汗，幾乎有些不敢直視對面的男人。
她原以為，霍景森答應宣韻的要求來應約，代表他對自己有意思。
沒想到，他從進來坐下，低下頭後，再沒抬頭看她一眼。
明明點菜的時候還很正常。
期間也在認真品嘗這家店的特色川菜——菜品很辣，有股難以言喻地令人上癮的香味。
許攸是喜歡吃辣的，但今天這頓飯，她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與她的坐如針氈不同的是，男人非常冷靜。
連許攸說出去一下，也只是微微頷首，黑眸緊緊盯著手機屏幕，似乎渾不在意。
許攸懷疑，他根本沒有聽自己說了什麼。
路過他身後的時候，許攸踮起腳尖，瞥了一眼男人手機屏幕，想知道他跟誰聊天聊得這麼火熱。
是冷清清嗎？
不應該，她在拍節目，怎麼有空跟他膩歪。
可惜的是，男人身形高大，完全遮擋住手機，任憑許攸穿著高跟鞋踮腳踮上了天，也愣是沒看到半點相關畫面。
許攸恨恨離開，回來後屁股還沒坐熱，對面的男人終於肯抬起眼來看她。
許攸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景森——」
這家菜的菜色，還喜歡嗎？
霍景森收起手機，聲色淡淡：「抱歉，我得走了。」
許攸面上的笑容掛不住了，就這？
自己浪費一晚上時間，得到的結果就是這？
許攸還想挽回一下，拿出宣韻當大旗：「可是伯母說……」
「我了解我母親的性格。」霍景森淡淡看著她：「如果沒人跟她說什麼，她不會一直安排我們見面。只要許小姐這邊沒問題，她不會再打擾你。」
許攸的臉一下子紅了，不是氣，而是被人拆穿後的羞惱。
霍景森居然什麼都知道。
難道是宣韻伯母告訴他的？
這段日子冷清清去拍攝節目，許攸的確經常去霍家走動。
沒有了冷清清，霍宅的空氣都是清新的。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許攸對自己的外表很有信心，雖然比不上冷清清，但冷清清遠在東北，手再長也伸不到這裡。
只要她能跟霍景森發生點什麼……
一切都只是許攸的幻想罷了。
當幻想的泡泡被戳破，被戲耍的憤怒之火一下子竄上大腦。
許攸氣得臉紅，勉強維持著笑容望著男人背影離去，再也維持不住體面，一下子跌落在座位上，顫抖著手給姜明珠發去微信。
【明珠，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霍景森你知道吧，冷清清的老公。他對我有意思，今晚上約我吃飯，我無意間聽說了一些事情，是有關冷清清和你的……】
走出餐廳，已經是深夜，寒冬寂寥，街道冷清。
司機將車開過來，停在路邊。
西裝內側口袋，傳來一聲震動。
霍景森似有所覺，將手機拿出，點開屏幕，看到一條最新消息。
他抿起唇，緩緩笑了，眉眼分外柔和。
幾秒後，冷清清收到來自霍景森的微信消息，對於她的問題，他是這樣回答的：
【二環開了一家新餐廳，地道川菜，味道不錯。等你回來一起去。】
**
以姜妍的身份，想查到一些別人查不到的東西，簡直易如反掌。
總而言之，張秘還真查到點東西。
然而張秘拿著查到的文件，站在姜總的辦公室前，遲疑了。
冷清清的身份，出乎他的意料。
他以為冷清清只是個當下較紅的女藝人，或者是背靠大樹，或者是純粹運氣比較好，沒想到這層只是她的表層身份。
冷清清的丈夫，才是她背後真正的大樹。
一切疑惑在謎底解開的那刻，有了答案。
怪不得她翻紅得這麼快，怪不得全網都找不到她的黑料，之前爆過她黑料的人現在都銷聲匿跡。
張秘是見過那個男人的。
姜總也親口承認過，霍景森是塊難啃的硬骨頭，不小心會硌掉牙。
向來翻臉不認人的姜妍，在面對霍景森的時候，也會笑臉相迎，儘量維持一種和平的表面現象。
何況，目前兩家公司還有往來業務，如果貿貿然將霍景森老婆的料放出去，會不會引起兩家老總一些不必要的關係動盪，影響到接下來的合作？
張秘捏緊了這份文件，感覺的確是一個燙手山芋。燙得他手都微微顫抖。
想了想，他還是敲敲門。
姜妍：「進。」
張秘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沉步走了進去。
調查只是他的工作，這份文件要怎麼處理，最終還是取決於他上司的命令。
他這種小人物，是沒有權利決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