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側對著走廊,並沒注意身後有人正靠近。👊♘ ➅➈𝐒ĦỮ𝐱.匚𝕆爪 🐝🎄
「嚴樺今天回國,你不知道嗎?」
其中一位眼睛極大,面容如洋娃娃般精緻的女孩,鼓起勇氣開口,語氣有些微沖。
冷清清揚眉,似乎有些詫異與好奇:「……嚴樺?」
為什麼所有人都在提這個名字。
然這絲神情在女孩眼中,卻被解讀成了另一種解釋。
大眼睛女孩往前邁了一步,揚起雪白的下巴,玻璃珠似的眼瞳盯著她,語氣帶濃濃質問:「聽說當初嚴樺對你百般栽培,費盡心思想捧紅你,對你這麼好的人,你卻背叛了他,難道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良心?冷清清睜大眼睛:「當然不會。」
系統高呼:「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良心!」
說起來,幾年前的事情,冷清清並不是全然都記得。
原主的某些記憶她沒有繼承,有些無關緊要,有些卻能派得上用場。
就比如嚴樺這號人。
她倒是能從腦海中揪出一段記憶,能對得上這個人,不過更久遠之前的事情,就記不真切,像蒙著霧,朦朦朧朧。
嚴樺此人,算是冷清清的伯樂,可冷清清卻不是一匹千里馬,她甚至連匹好馬都算不上,整日除了艷壓沒她漂亮的女明星,就是幻想嫁入豪門。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原主灌輸了豪門夢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
而戲劇的是,居然還真被她給做到了。
不過嚴樺對冷清清,算得上是仁至義盡。
原主這樣一攤扶不上牆的爛泥,心思不在事業上,自然沒有紅的命。
嚴樺對她,不似對其他藝人那般嚴厲,從不給她壓力,與她咖位平行的各種資源盡數奉上,甚至不惜為冷清清得罪不少手下藝人。
可惜冷清清為『愛』背叛了嚴樺。
嚴樺自然不肯同意她解約,於是冷清清跟公司打了一場長達半年的官司,在補償巨額違約金後,才重獲自由身。
至此,兩人徹底鬧掰,冷清清結婚之後,她的這位前經紀人嚴樺則前往國外養病,迄今已有四年之久。
是什麼病,冷清清不知道,但記憶告訴她,嚴樺體弱,常年生病,腿腳也不方便,出行靠輪椅。
這四年中,嚴樺沒回來過,但他手下的藝人個個死心塌地,事業個個拔尖。
可見嚴樺此人很是有些手段,先不說籠絡人心,肯定有些真本事在身上。
「你們在說什麼,好像很熱鬧。」
許贊走過來,斜插進兩人之間,背著手,冷眼的樣子有些唬人。
「許、許哥!」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
她們不清楚剛才的話被他聽到多少,臉色瞬間白了,打了聲招呼,匆匆離開。
許贊來了,冷清清正好心中有疑問:「你跟嚴樺比起來,誰更厲害些?」
她一副好奇的口吻,仿佛真不知事般。
許贊不冷不淡地瞥了她一眼,將問題拋皮球般拋回來:「作為嚴樺手底下最受寵的藝人,你難道還不知道他有幾斤幾兩?」
冷清清似乎意識到,許贊簽下她的目的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簡單,她眨眨眼,笑盈盈似乎無意間提起:「那你倆之間是因為什麼結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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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猙豎起耳朵,如隱在暗夜中的一雙眼,無聲抬了起來。
「…………」
許贊不回答了,他發現自己新簽下的兩名藝人,似乎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甚至可以用如狼似虎四個字來形容,這叫他有些不爽。
過了好半晌,他才開口,卻答非所問。
「你也知道,嚴樺是個瘋子,他已經回國,你最好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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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為什麼說嚴樺是個瘋子,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接霍言珩放學的路上,冷清清百思不得其解。
從某個時間段往前的記憶完全冰封,一段路上她想破了頭,也沒想到半點從前的事情。
問系統,系統居然也不清楚。
系統聲音吶吶的,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嚴樺這個人甚至沒出現過,作者只提了一嘴,我發誓他在書中就出現了那麼一次!」
冷清清扶住額頭,手肘抵著車窗,望向窗外。
「進來這世界,每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真人,個個聰明得離譜,哪裡像書里寫得那麼簡單。」
系統表示贊同:「誰能想到,只是一個變數出現了,整個世界的劇情走向也發生了變化呢,不過這正是你來的意義,起碼霍言珩在向好的方向變化,不是嗎。」
看樣子來說是這樣,但是。
冷清清蹙起眉,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她問系統。
「你覺得如今以我跟霍言珩的關係,離婚他會跟我走嗎?」
系統居然被問沉默住了,這完全是下意識反應,表示它不能肯定。
但為了安慰宿主,給予信心,它還是信心滿滿地道。
「當然了。你對霍言珩這麼好,他肯定願意跟你離開,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啊。」
如果霍言珩不願意跟冷清清的話,那劇情得亂成什麼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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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機場,航站樓。
萬里無雲。
一輛輪椅被推向機場出口,車輪划過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
「嚴哥,您好些了嗎。」助手彎下腰,小聲詢問,神色有些擔心。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咳嗽兩聲,緩緩搖頭。
男人蒼白修長的手指抓住扶手,一開口聲線喑啞:「她被許贊簽走了?」
助手遲疑了下,點點頭,兩人已經出了大廳,從大廳內帶出的幾絲冷氣瞬間被蒸發,整個人熱汗頻頻。
助手熱得汗濕前襟,卻見輪椅上的年輕男人面色蒼白,淺色的瞳孔直視前方,臉頰連一絲被曬出的潮紅都沒有,他身著襯衫,身上乾爽,無汗。冰清玉潔,仿佛玉琢的假人。
車來了,停在兩人面前。
年輕男人蒼白的唇瓣翕動,不知回憶到什麼,淺色瞳孔閃電般眯起,神情仿佛被強光閃了一下。
見了風,他咳嗽著,低啞著嗓子,痴纏低語,不知向誰。
「已經四年了。」
「她還是不知道,待在我這裡,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