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和你說了什麼?」
剛吹完的頭髮還有些亂糟糟地搭在許昭昭的肩膀上,顧清延拿起一旁的梳子,輕柔地幫她梳著頭。
像是隨口一問,語氣都沒有很大的波動。
許昭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簡嵐說顧儒不想把顧家分給我,逼我們離婚呢。」
她突然就理解了顧清延在拍戲的時候,和他說的話。
簡嵐可能是來對她下手的。
「我就怕他會拿魚魚當籌碼。」
許昭昭打心眼裡不希望這件事情發生。
本來魚魚小時候,就只有顧儒這麼一個正面形象了。
顧儒是渣男、渣爹,但是個好爺爺。
如果真相揭開,只是一顆棋子……許昭昭覺得,他可能又要離黑化不遠了。
「放心吧。」
顧清延捏了捏她的臉,「顧儒不會傷害魚魚的。」
雖然父子倆不對付,但顧清延還是了解他的。
如果親情可以裝出來當籌碼的話,他早就在顧清延身上實踐了。
從某種方面來說,顧儒還是比某些笑面虎好些的,他對你的喜歡和討厭,都表現在明面上了。
「可是……」
許昭昭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雙手就被反剪在身後,顧清延突然靠近她,白皙的臉在面前放大。
被嚇得將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吞了吞口水。
「沒有可是。」
他靠得很近,說話的氣息都噴灑在許昭昭的臉上,「只有我贏。」
顧清延活了二十七年,在所有的方面都是贏的,除了愛。
「你別關注他們了。」
此時,他的眼睛突然染上了些許的水汽,「你關心一下我。」
這語氣,好似許昭昭就是一個妥妥的渣女。
渣女被他的一句話,砸得腦子發蒙。
不是,她很關心他的好吧?
想著,心中便多了一些底氣,即便雙手被反剪到了身後,也挺起胸膛。
「你說說,我哪裡不關心你了?」
這個姿勢十分曖昧,兩人的身體都快貼到一起了。
「嘶……」
顧清延偏頭,輕咬在她的側脖。許昭昭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真咬,有些疼,風吹過來還有一些涼涼的。
雖然看不見,但應該滲出了小血珠。
「顧小狗,怎麼又咬人了?!」
許昭昭心中微怒,將心裡的想法就這麼吐露了出來。
說都說了,必須得多罵兩句。
「唔……」
顧清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抬起頭,精準含住了她微張的唇。
一隻手撐著她的腰,他的大掌帶著她身後的雙手下壓,頭被迫昂起,承受他的進攻。
細碎的呻吟,像夜裡小貓的喊叫聲。
許昭昭剛開始還想反抗一下,到後面,四肢很誠實地酸軟無力了,腦子也被親得暈乎乎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本來是坐著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陷入了柔軟的大床中。
鋪天蓋地的小蒼蘭香包圍著她,像是溫柔的囚籠。
許昭昭快把自己憋死了,顧清延才放過她,桎梏住她的手也放開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抓著他的衣服,大口呼吸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顧清延睜開眼,眼尾紅得可怕,還帶著些水光,好看的薄唇也泛著紅。
他不化妝,也是個帥氣的吸血鬼。
許昭昭抬起小拳頭砸了他一下,軟綿綿地沒有任何力道,「顧小狗!」、
純純的貶義詞。
「渣女。」
他又低下了頭,埋在許昭昭的頸窩裡,又是那略帶委屈的聲線。
將許昭昭抱得更緊了些,尋著她的手十指相扣,「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像極了一個質問負心丈夫的小嬌妻。
魚魚的生日是8月18日,今天是8月19日。
許昭昭把傳統節日,甚至國外的節日都在腦海里過了個遍。
我的老天鵝!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許昭昭很心虛地,用沒被牽著的手,捏著捏他的手臂,「寶寶啊,你知道的……」
她的腦子不太好使。
還想服個軟,但寶寶今天不吃她這一套,話沒說完,就又把她的嘴給堵住了。
比上一個吻更加用力,腰後的佛珠硌得許昭昭有些疼。
不斷地輕咬她,想發泄心中的鬱悶,最終還是沒有捨得咬破。
但是腫了,不能碰,又不能咬,輕輕碰一下,都是微微的疼。
一時間,給許昭昭折磨哭了,「顧清延,你混蛋!」
她的淚點本來就不高,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滾落,控訴某人的惡劣行徑。
哭起來,牙齒不可避免地碰到嘴唇,又疼得她多掉了兩顆。
許昭昭在這一瞬間,決定不愛他一秒鐘。
就這麼抓著他的衣服,把他的睡衣抓得皺皺地。
這一次,看見許昭昭掉眼淚,顧清延的眼裡沒有心疼。
與她額頭相抵,輕輕囈語:「老婆,記住了。」
他低頭,輕輕吻掉了她臉上的淚珠,「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五周年快樂。」
許昭昭愣住了。
「你個狗!顧清延!」
順手將抱枕往他的身上砸去,杏眼圓睜:「幾歲啊!」
許昭昭差點把她這輩子做的錯事都懺悔一遍了。
穿過來的時候,和顧清延是協議結婚,許昭昭能記住有顧清延這個人就不錯了。
還指望她把之前看起來,毫無意義的結婚紀念日記住。
也多虧了顧清延點出來,讓許昭昭想起來看小說時,書中提到的一句話。
【顧鈺霖的出生非常巧,在他爸爸媽媽結婚紀念日的前一天。】
【但是沒有人在乎他的生日,他的爸爸媽媽也不在乎那個紀念日。】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他的存在是不合理的。】
……
許昭昭掙扎著,氣憤地掄起拳頭砸他,雙腿也不安分,找到機會就踹他。
但她這點力氣,要不是顧清延怕傷到她,都不會讓她有掙扎的機會。
肌膚相貼的時候,帶起了陣陣酥麻,不可控的曖昧因子在瘋狂滋長。
顧清延贏了。
許昭昭會永遠記住這個五周年的。
站在鏡子面前。
臉上還有些淺淺的淚痕,像只哭紅了雙眼的小白兔,嘴腫了,脖子也被種下了一顆小草莓。
很好,記仇的顧清延是一點虧都不會吃的。
她種了一顆,他遲早要種一顆回來。
許昭昭扯了扯自己的脖子那裡的布料,清晰流暢的鎖骨就露了出來。
想起剛剛那個畫面,許昭昭就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