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剛落下，本來虛虛放在他腰上的手猛地收緊，像是要將她揉進血肉里一般。
顧清延的臉色有些漲紅，後來實在憋不住，小聲地咳嗽著。
沒想到，他也有被煙嗆到的一天……
「說出口就不許反悔了。」
他的聲音中藏著難以抑制的激動，「反悔的是小豬。」
許昭昭被他抱得沒法，只能將手中只燃了一半的香菸給摁滅了。
「顧清延，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只要不離婚……」
顧清延閉上了眼睛，側頭聞了聞她頭髮若有若無的發香，「隨便你玩。」
他聽見許昭昭的輕笑。
柔軟的小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有些調侃的話語傳來，「這可是你說的喔，不許反悔喔，反悔的是小豬。」
許昭昭現在就像是神話中那個美艷的美杜莎，明知危險，卻讓人忍不住靠近。
儘管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顧清延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輕微的吞咽聲在許昭昭的耳邊格外明顯。
「玩什麼遊戲？」
咚。
一聲小小悶聲，從門口傳來。
將兩人之間略帶曖昧的氣氛給打破了。
許昭昭條件反射般地將顧清延推開了，像一隻受驚的小兔般，看向了門口。
和顧清延對視了一眼，都沒來得及看清她眼中的情緒，許昭昭便三步並作兩步，快速打開了書房的門。
視線往下移，看見了顧鈺霖略顯窘迫的小臉。
「咳咳。」
顧鈺霖忙不迭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側著頭不敢和許昭昭對視。
「媽媽你怎麼在這裡吖？我、我不小心摔倒了，屁、屁股有些疼……」
越說到後面，他的話音就越小聲。
底氣明顯不足。
這次許昭昭可沒有心疼他，而是環著胸，倚在書房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顧鈺霖。
顧清延慢慢悠悠地擠到了書房門口。
「誒？！」
顧鈺霖像是看到了救星那般，眼睛都亮了，「大老鼠你怎麼在這啊？」
嘴比腦子快。
話剛落，顧鈺霖就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大大的杏眼瞪得，和許昭昭受驚的時候一模一樣。
「噗呲。」
許昭昭忍不下去了，笑出了聲。
顧清延也挑了挑眉，「真巧啊，小老鼠。」
顧鈺霖瞪了他一眼，揪著自己褲子的布料，耳垂和臉頰都不爭氣地泛起了紅。
偷聽牆角被發現也就算了，還把大老鼠給抖出去了！
顧鈺霖驚奇地發現，自己也當了一次「豬隊友」。
低下頭，有些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屁股好痛，我先去躺著了，媽媽再見！大老鼠再見！」
大老鼠你自求多福吧！
反正只要他們兩個不離婚，顧鈺霖就算是「光榮」地完成自己的任務了。
他的房間就在書房的隔壁。
話落，他便像一隻活潑的小倉鼠一般，鑽進了自己的小窩裡。
倚在書房門口的許昭昭，她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眉心皺緊。
「魚魚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的事情吧？」
顧清延脫下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快入秋了，夜裡有些涼，淡淡地應了一句：「嗯。」
難怪一直向著她的顧鈺霖，會突然站到顧清延那邊去呢。
沒有一個寶寶是希望自己的爸爸媽媽離婚的。
她垂著眼睫，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
「我……」
許昭昭剛抬起頭，和顧清延幾乎同時開口，在對方的眼裡看見了詫異。
她又閉嘴了，攏了攏身上他的外套。
今天的關係轉變的那麼突然，許昭昭突然不知道怎麼面對顧清延。
有時候也挺佩服顧清延的，他們兩個前幾個小時關係還很僵硬，現在他就能像沒事人一樣對她好……
許昭昭的腦袋亂亂的。
哪有什麼狗屁遊戲啊，不過是她緩解尷尬的小口嗨而已。
別問，問就是想找個地洞鑽下去，把自己埋了。
叮叮叮……
顧清延兜里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有些尷尬的局面。
許昭昭看著他從兜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劍眉微微皺起。
得了，她的救世主來了。
他也不迴避，直接就在許昭昭旁邊接起了電話。
環境安靜，苟哥那個大嗓門，直接就穿透出了手機聽筒。
「老闆嗚嗚嗚，你在哪裡。」
顧清延絲毫沒有被苟哥哀嚎的情緒影響，冷漠地吐出了一個字：「家。」
雖然他說這個字的時候，不帶一絲感情，卻砸到了許昭昭的心上，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董事長剛從ICU出來，他想見見你……」
顧家的其他人都打不通顧清延的手機號碼，只能苟哥當這個大冤種了。
沒等顧清延生氣，苟哥便立馬補充道：「董事長說要告訴你一個炸裂的消息。」
「我猜是關於夫人和小少爺的，所以才給你打電話的！」
顧清延沒回。
苟哥的話聽起來有幾分道理，昨晚他才去問了這件事，今天就從ICU里出來了。
許昭昭用眼神示意他，去吧，快去吧。
再不去，許昭昭真要把自己給埋了。
「知道了。」
顧清延回了一句，就準備掛斷電話，電話那頭的苟哥也是有些了解他的，連忙阻止。
「等等等等！」
顧清延準備移動的手成功停止了，等著他有屁快放。
「老闆，董事長特意囑咐了……你、你別穿粉色的玲娜貝兒……」
說到後面，苟哥都有些想哭了。
董事長你看你這哪一個要求不是在要本小打工人的命啊！！
「放心吧，他不配。」
顧清延還是淡淡地應完了，眼疾手快地掛了電話。
抬眼看著含笑的許昭昭，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
「快去看看董事長吧，他老人家要是有什麼事情就不好了。」
許昭昭將西裝外套遞到了顧清延的面前。
雖然吧，顧儒要是出什麼事了，她這個婚可能還好離一點。
「等我。」
顧清延伸手接過了她遞過來的衣服，指尖若有若無地碰過她的。
許昭昭剛想點頭，他的話緊接著傳了過來，「等我回來陪你玩遊戲，反悔是小豬。」
許昭昭剛想說出口的再見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嘭。
她有些用力地關上了主臥的房門，用後背抵著門，感覺到自己亂跳的心臟。
玩個屁遊戲！要不玩個當小豬的遊戲吧……
許昭昭，這只是你的緩兵之計！！
你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