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危險的話語落下，許昭昭僵了僵。
算帳？
他不提，許昭昭都忘了。
將她的記憶喚醒了，雙手緊掐著手上的被子。
現在在她的眼裡，被子就是護體的保護罩。
「好啊。」
她點了點頭，「算吧。」
顧清延的手繞過了她的後背，來到了腰側，那薄薄的睡衣什麼都擋不住，大手掐住了她的腰窩，泛起了一陣酥麻。
「第一……」
「第一就是你擅自讓魚魚飾演小上官渡，沒有和我商量！」
許昭昭搶過了他的話頭先開口了，挪了挪想擺脫他的手，卻讓他的手收得更緊了。
「嗯，是我的錯。」
顧清延看著她，問道：「為什麼不喜歡魚魚進劇組呢？」
這可問倒許昭昭了。
總不能和他說自己洞悉未來吧？
許昭昭躲過了他的目光，「我是兒寶媽，不想兒子靠其他女孩子太近不行嘛？」
她的視線仍然向下。
看見顧清延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才傳進了她的耳朵里，「可以。」
經過了幾十秒的天人交戰，顧清延才把到了喉邊的「那我呢」給咽了下去。
「那第二件，」
這次顧清延沒有給許昭昭打斷的機會，「擅自改劇本沒經過我的同意，怎麼算？」
「不好意思，冒犯了顧老師，我不知道你是神秘的編劇大大。」
許昭昭假笑著，「下次一定會注意的，我保證！」
「但是……」她的話音一轉，終於是敢看顧清延了，「你為什麼對小遙意見那麼大啊？」
先是踹斷了人家肋骨不說，拍點擦邊的戲就醋成這樣……
「不對是他意見大。」顧清延的眼裡流露出了一點不屑，「換成任何一個雄性生物，我都醋。」
許昭昭翻了個白眼。
在心裡罵了他一句傻逼。
「那帳算完了。你瞞著我一次，我也瞞著你一次。」
許昭昭有些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扯平了。」
「扯平？」顧清延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眉頭微微挑起。
「沒記錯的話，昭昭在片場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他另一隻手輕柔地摸上了她的疤痕貼。
不該說的話？
微小的痛意可以忍受，但還是有存在感的，許昭昭的眉頭微皺。
工作的時候她還是很正經的吧？
沒說什麼驚天廢料吧？
許昭昭底氣十足，「你框我，我堂堂正正做人，絕對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
聽見許昭昭的話，顧清延的神情依舊淡淡的，反問道：「如果有呢？」
「任你處置咯~」
嘴巴比大腦快，剛說出口許昭昭就後悔了。
顧清延輕笑一聲又將她反悔的話給堵得死死的。
終於放過了她的嘴角，長臂一伸就把床頭柜上的手機給順了過來。
許昭昭看著他解鎖，打開了備忘錄，標題是今天的日期，內容是一段錄音。
一個長達五秒的錄音，單獨放在了這個備忘錄。
他的手指點開那段錄音，許昭昭就聽到了手機里清晰地傳出了自己的聲音。
「難道顧影帝演那麼多年戲，劇本一個字都沒改過嗎？」
就一句話，五秒鐘。
許昭昭：單走一個6。
氣得上頭的時候居然喊了他一聲「顧影帝」，虧許昭昭還在回憶自己有沒有說廢料。
這比廢料更狠，顧清延最討厭的就是「顧影帝」這個稱呼，沒有之一。
這還叫什麼備忘錄啊，直接改名為「小豬的記仇本」算了。
放完之後，顧清延隨手一甩，便把手機重新甩到了床頭柜上。
房間裡沒有開燈，但有顧清延在，許昭昭也不是很害怕。
原本只能看清他的眼睛，現在適應了黑暗之後，能看見他五官的輪廓了。
瑪德，這傢伙在黑暗裡更帥了。
他的手鉗著許昭昭的下巴，還不忘用虎口抵著，免得她又將自己的嘴角二次傷害了。
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詢問道：「現在可以任我處置了？」
「哥哥，哥哥。」
許昭昭快速認慫，憋了半天憋出了個最不靠譜的藉口，「我嘴疼……」
顧清延仍然是一樣的回答：「不親嘴。」
「先讓我抱抱。」
是真抱抱，顧清延是一點沒收力氣，全部重量都壓在了許昭昭的身上，動都動不了。
「顧清……嗯！」
房間裡安靜得許昭昭都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剛想出聲輕喚他確認一下，頸脖處傳來輕微的刺痛。
她不備，悶哼出聲。
雙手下意識地想去抓他，被他圈著手腕往上摁住。
他的唇水光瀲灩，「任我處置。」
「別叫。」
許昭昭察覺到他的目光放到了自己嘴角的傷口處，「要是傷口裂了……」
他低下頭，蹭了蹭許昭昭的頸窩，「老婆，你知道的，口水能止痛。」
我不知道！
我不想知道！
許昭昭輕咬著自己的下唇，呼吸微微急促。
另一邊的側頸也傳來刺痛，這次許昭昭倒是沒有出聲。
頭往後仰躲著，露出了更多光潔的皮膚。
她的睡衣寬鬆，輕輕一拉便露出了肩膀，連著漂亮的鎖骨。
脖子咬夠了，換個地方咬？
她乾脆閉上了眼睛，等著被狗咬。
修長的五指放在她的肩膀上，觸摸到了她細膩光滑的肌膚，還有那清淡但足以令他發瘋的小蒼蘭香。
許昭昭閉著眼，沒有看見顧清延藏在黑暗中嫉妒得發瘋的眼。
他都沒對老婆做過這樣的事情，俞遙他怎麼敢的！
俞遙怎麼能扯……
許昭昭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肩膀。
她縮了縮，卻被大掌錮住，有些茫然地睜開了眼。
「嘶……」
許昭昭又痛呼出聲了。
就不能相信顧狗！！
剛睜開眼，就被狗啃了。
許昭昭一狠心就將他推開了，坐了起來借著月光觀察了下自己肩膀上的傷口。
咬得不算深，但也破了皮，有些不明顯的小血珠。
頸脖和肩膀的皮膚都是十分脆弱的，許昭昭瞪他：「顧清延，好好親不行嗎？非得咬？！」
小狗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他只想，俞遙要是再敢對她這樣，一扯下來看見自己的標誌。
會是怎樣一番難看的表情呢？
到那時候，他估計就茶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