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昭月和上官渡小時候的，不會是顧鈺霖和田一甜吧？
藏在鳳袍之下的小手攥緊，眉眼間也是化不掉的擔心。
田一甜是這個書中世界的女主，已經在很多地方體現了她的女主光環。
比如，對她的評價99%都是好的，這很顯然不正常。
她知道小姑娘是無辜的，但是當媽自然是為自己的兒子考慮。
許昭昭很自私，並不想魚魚和田一甜有過多的交集，她不想魚魚受傷。
還是情傷……
看著他們並肩走到了導演的面前，身上穿著古風的衣服。
一向冷臉的導演，在看見兩個可愛的小娃娃時，臉色也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
在撞見顧鈺霖坐在化妝桌的時候，自己就應該猜到的。
顧鈺霖跟著自己上了那麼多次節目，偏偏今天要給他化妝，很明顯有鬼。
顧鈺霖的手上還拿著那本沒有任何筆記的劇本——她原以為是顧清延的，結果本來就是顧鈺霖的。
即便是導演在和他們說這話，顧鈺霖的餘光也時不時看向許昭昭。
許昭昭笑不出來。
這父子倆是懂先斬後奏的，到了如今這個節點，換人不太現實。
「給。」
一杯冰奶茶遞了過來，已經插好吸管了，許昭昭側頭看見了顧清延。
難怪這傢伙不見了，原來是去給自己拿奶茶了。
許昭昭沒有立刻接過，只是冷著臉問：「演我們小時候的小演員，是魚魚和甜甜？」
「對啊。」
顧清延覺得沒什麼不妥，點了點頭。
許昭昭氣急了，「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我作為魚魚的媽媽，沒資格知道嗎？」
這時候顧清延要是聽不出來許昭昭生氣，那真是白活這二十七年了。
沉默下來。
「對不起。」
雖然不知道許昭昭為什麼生氣，但是先道歉就對了。
顧清延垂著眼，將冰奶茶湊近了些許昭昭的手背，「想給你個驚喜。」
他預想中，許昭昭知道魚魚進劇組，是會開心的。
不是沒有資格。
許昭昭終於是接過了，狠狠地喝了兩大口，才把內心的躁意壓下。
算了，顧清延什麼都不知道，她也什麼都不能說。
找了個地方坐下，準備好好欣賞親親兒子演戲。
屁股都沒坐熱，就看見導演俯下身聽他說了句什麼，點了點頭。
而後，穿著黑色小袍子的顧鈺霖就向她跑了過來，風掀起了他的衣擺。
兒子真帥。
許昭昭在心裡評價，下一秒就來到了她的面前。
即使生氣，也不能對著兒子撒氣，許昭昭牽起了他的小手，問道：「怎麼了寶貝？」
被她牽著的手緊了緊，顧鈺霖垂著頭，手中的劇本被他攥得皺巴巴的，「媽媽……」
「你不想我演的話，我就不演了。」
許昭昭有些驚訝，顧鈺霖對自己的心情也太敏銳了。
揉了揉顧鈺霖的小手以示安撫，「那魚魚想演嗎？」
默了一會，顧鈺霖才回答了她的問題，「想……」
想和媽媽出現在同一部劇里，不然他也不會答應來出演的。
「那就大膽演！」
許昭昭對他笑，湊近他耳邊：「是你爹惹我生氣了，和寶寶沒關係。」
聽見了這句話，顧鈺霖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幸好媽媽不是在生自己的氣。
「小昭月、小上官渡，準備啦！」
叫小演員的時候，導演都用上了語氣詞。
許昭昭輕輕推了推他，示意他過去，「寶寶加油！」
知道許昭昭不是在生自己的氣後，顧鈺霖的眼眸都亮了，興奮又緊張地跑回了導演身邊。
顧鈺霖離開之後，許昭昭繼續喝著奶茶，就是不看顧清延一眼。
看見顧鈺霖和田一甜始終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在冰奶茶的加持下，緩解了許昭昭的不安。
啪！
板子打下，兒時的回憶正式開始。
昭月是尚書府夫子的嫡女，尚書府子女衰微，到了這一代，便只有昭月一個嫡女。
昭月是尚書府唯一繼承人，從小便衣食無憂、無憂無慮，獨得聖上的恩寵，暢通無阻出入皇宮。
在等尚書下朝的時候，昭月就只會往二皇子的王府跑。
引得宮中議論紛紛。
「女孩子家家的，總往二皇子的王府跑，長大可是要給人家當夫人的。」
年幼的昭月會驕傲地說：「當夫人就當夫人，二皇子那麼好。」
大皇子上官渡就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自幼喪母，在這皇宮裡是最沒有實權的。
先皇為了看住他，讓他住在二皇子府旁邊的雜房中，一舉一動都會受到監視。
看著他們賞月、共膳食、練書法、騎兵馬，他始終拿著他的《聖經》來看。
直到一天，那個小姑娘走過來，打破了他的平靜。
小昭月一身美麗的粉裙，手中攥著一本話本子，指尖發白，有些緊張又有些小姑娘的嬌嗔。
「渡哥哥，你可以教教我怎麼親吻嗎？」
小上官渡第無數次，從他的《聖經》中抬眼，看著面前的女孩。
他沒有說話，小昭月就自顧自地解釋了起來。
「那些嬤嬤們說，想要當二皇妃，就一定要會親吻，但爹爹只將我琴棋書畫，四書五經，哪會教我這些？」
【小上官渡親了。】
許昭昭的腦海里想起了劇本上的原句，一下捏緊了手中的奶茶杯。
臥槽，小時候的回憶里有吻戲！！
死去的原書回憶又攻擊了許昭昭，原書中就是田一甜當眾親吻了一下大反派的側臉，使其淪陷一生。
這次更絕，直接當眾接上吻了。
不允洗！絕對不允洗！
許昭昭扔開了手中的奶茶杯，不計後果地想衝上去將兩人分開。
即便自己會被導演罵，即便重回全網黑的時期，即便違背職業道德……
「昭昭！」
顧清延喊了她一聲，大跨兩步便把許昭昭摁進了自己的懷裡。
看著遠處的兩個小人側頭，那雙唇的距離越來越近。
許昭昭著急地掙扎著，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幾道撓痕，臉上不受控制地流著淚。
「顧清延，如果他們倆親上了，我會恨你的！」
同樣的，也會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