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向沈清棠證明自己的事業心,前些日子秦頤接了不少同各色大能的合作訂單,甚至還去首陽宗和天寰學院當了一陣的名譽長老。
至於為什麼不去青玉劍宗,問就是首陽宗給的錢多,至於天寰學院嘛……誰讓秦頤的訂單大部分都是顧青容介紹的呢?
而且還有不少都是小白同他一起合作完成的。
小白就是當初神廟裡的那位呦呦神獸,秦頤在接任務的時候為了好叫,順口給它取了個名叫小白,沒想到後來居然莫名叫開了。
小白對此抗議的很,可現在的它已經完全打不過秦頤了,而且還要蹭秦頤訂單的油水,只能委屈求全。
秦頤忙碌了幾個月,賺夠了百萬靈石,覺得就算這輩子沈清棠躺在靈石堆上啃,也啃不完這麼些,便放心地帶著他的成果,回去找沈清棠了。
·
日光溫柔,沈家的那棵大槐樹下此時已經擺起了牌桌。
沈清棠,沈清岸和慕飛三角圍坐在牌桌旁。
沈清棠此刻只懶散地披著一件素色的薄薄紗衫,雪白修長的指間握著一把葉子牌,頭頂一片陰涼落下,縫隙里泄下幾絲金光,恰巧落在他纖長漂亮的羽睫上,照得他肌膚都呈現出一種玉質的透明感。
果然美人什麼時候都是美人,哪怕美人頭都不梳,就這麼烏沉沉一大把披散下來,也還是慵懶得令人心動。
只是此刻美人眉頭緊蹙,神色有點不大好看。
他這時剛抿著唇,猶豫著打出一張牌,沈清岸跟慕飛對視一眼,慕飛立刻狡黠一笑,攤開牌道:「剛好,我要了。」
沈清棠:……
沈清棠連輸了十幾把,小性子就上來了,這時他丟了靈石,便往軟軟的竹編涼椅上一靠,閉著眼,伸手抵著雪白的太陽穴抱怨道:「真熱,我有點頭暈了,不打了。」
沈清岸和慕飛心裡門清,倒也不說破,反而是慕飛笑了笑,腆著臉,一點也不猶豫地伸手把靈石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里,還道:「沈大哥,我聽說秦大哥最近在好多大能那都特別吃香,掙了不少靈石呢,你們現在都是有錢人了。我們可不行,我們學院還剛扣了我的年例錢,現在我每個月買點練實修煉的都不夠,真是倒霉。」
沈清棠本來還在裝暈,結果聽到慕飛這話,眸光動了動,不由得便睜眼道:「你們學院扣你年例錢?你不是鳳凰血脈麼,他們敢扣你的錢?」
慕飛尷尬地笑了一聲:「這不是前段日子在推崇種族平等麼?」
沈清棠想起這事了,隨即他就皺眉道:「那也不能搞絕對平等啊,你們這樣的血脈要修煉好,資源就是得多些。」
慕飛看著沈清棠抱不平的神色,反而默默笑了笑,接著他就道:「其實也沒那麼慘,我自己存了有錢,吃的也還是夠的。」
沈清棠抿唇思索了一會,就道:「蘭庭前幾日還發傳訊回來,說這兩日要到,你索性請幾天假留一會,到時候讓他弄點靈石和法器給你。」
慕飛怔了一瞬,正想推辭,一旁的沈清岸卻拿胳膊肘頂了他一下。
慕飛猶豫了片刻,想著最近囊中羞澀,便猶豫著要不答應算了,結果一個熟悉的清冷嗓音就在這時自他頭頂靜靜響起。
「我還沒回來,就商量著怎麼分我的錢了?你可真是不知道心疼你夫君。」
秦頤回來了?
沈清棠一聽到秦頤的嗓音,一個激靈,身上的困熱之意全消,然後他便默默一笑,從涼椅上坐了起來,絲毫也不避諱,就這麼眸光明亮笑吟吟地注視著自空中降下的秦頤,柔聲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還要過兩日麼?」
秦頤最喜歡沈清棠對他毫不遮掩的溫柔,這時身上原本因為奔波和被迫分錢帶來一絲低氣壓也在此刻蕩然無存,化為了靜靜的溫和。
走到沈清棠身邊,秦頤順手丟給了慕飛和沈清岸兩個儲物戒,就道:「這裡面有不少新的法器,你們要是閒著,可以去試煉一番。」
沈清岸和慕飛對視一眼,頓時會意,兩人很快就離開了。
一時間,偌大的庭院只剩下秦頤和沈清棠兩個人。
秦頤這時看著沈清棠薄薄紗衫下那玲瓏雪白的鎖骨,心頭一顫,忍不住就伸手要攬住沈清棠的腰,結果沈清棠卻在這時高興地起身道:「屋裡有冰鎮的酸梅湯,我給你拿點過來,你都出汗了。」
秦頤:……
但最終,秦頤還是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搭在沈清棠腰間的手,道:「我去拿吧,你鞋子不方便。」
沈清棠涼椅旁放著一雙精緻的漂亮木屐,涼爽倒是涼爽,但確實不方便。
沈清棠見秦頤連這麼一點細節都注意到了,這時甜甜一笑,也不推辭:「也好,喏,酸梅湯就在院子裡那口井裡吊著,你把井裡的木桶取來就行。」
秦頤果然依言去取。
不多時,酸梅湯回來了。
酸梅湯被沈清棠盛在了一個偌大的水晶壺,懸吊在井中的木桶里,此刻一取出來,冰涼的水珠便順著水晶壺滑落,襯著裡面漂浮著一層洛神花瓣和桂花的深紅色酸梅湯漂亮極了。
木桶里不光有裝著酸梅湯的水晶壺,還有幾個透明的漂亮水晶杯,新鮮的杏子,油桃和幾小罐各色蜜餞。
都散發著颯爽的涼意。
這時沈清棠細細倒了兩杯酸梅湯出來,往裡面扔了幾顆梅子,再放一點切碎的青紅絲,配著金黃的干桂花,端著那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喝一口便是酸甜清爽,回味無窮。
沈清棠平日就把這個當點心吃,喜歡喝的時候順便含一顆梅子在嘴裡,冰冰涼涼酸酸甜甜的,一杯可以喝好久。
但秦頤卻不一樣,他一口就飲盡了杯中的酸梅湯,把梅子剩了下來,然後,就這麼捏著杯子,含笑看沈清棠。
秦頤今日烏墨色的長髮高高紮起一束馬尾,散在腦後,藏青色的利落劍袖上是銀色竹葉的紋樣,襯得他俊美如玉的面龐颯爽又貴氣。
沈清棠被這樣的秦頤含笑看著,心頭有點發熱,但面上還是佯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湊過來道:「我給你再倒一杯?」
結果偏偏秦頤卻在這時把杯子移了過去,用手擋住。
沈清棠:?
接著,他就看到秦頤勾了一下唇角,低聲道:「反正你也喝不完,讓我嘗嘗你的?」
沈清棠怔了一瞬,看著秦頤眸中瀲灩的笑意,猜到秦頤是逗他玩,倒也不惱,笑了一笑,就把自己的杯子遞了過去。
秦頤果然細細品了一口,末了下了評價道:「你的比較甜。」
沈清棠神色不動:「你越來越油嘴滑舌了,跟誰學的?」
話還沒說完,一個帶著一點酸梅湯和桂花甜香味的溫熱薄唇便堵了上來,把沈清棠腹中最後一點話也賭沒了。
秦頤的吻細細密密,十分溫柔,但唇齒交錯間卻帶著逼人的熱度。
不一會,沈清棠就滿頭細汗的軟在了他懷裡,罷工了。
結果秦頤這時卻撐著手臂,從高處看著伸手撫著自己有點泛紅的濕潤薄唇,神情羞惱莫辯的沈清棠,問道:「剛才嘗到了麼,是不是你那杯甜一點?」
沈清棠:……
沈清棠白玉一般的耳根燒起一片滾燙,然後他就默默別開眼:「光天化日的,你又說瞎話。」
秦頤笑意愈發深了些:「人人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都三秋未見了,你倒是比不上旁人一日對夫君的念想。」
沈清棠終於忍不住看了秦頤一眼:「你都會背詩了,誰教的你?」
莫不是去跟什麼漂亮姑娘吟詩作對學來的吧?花樓里可最興這套了。
不過這後面半句話沈清棠沒說出口,他知道秦頤忌諱這個,所以即便是賭氣這麼想,也並沒有說出來。
倒是秦頤,一眼看出了沈清棠的心思,這時淡淡一挑眉就道:「專門為你學的,你還不領情,還瞎猜。」
沈清棠被秦頤一句話堵得憋住:「我——」
可話說到一半,沈清棠又不知如何反駁了。
這時秦頤近距離看著沈清棠那微微張合的,浸潤著一點酸梅汁的水紅色柔軟薄唇,喉結靜靜蠕動了一下,便忍不住眸色深深地道:「你若是覺得冤枉了你夫君,就主動一點啊。」
沈清棠立刻看向秦頤,神色裡帶著幾分嗔怪。
秦頤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微微一挑眉。
終於,沈清棠還是湊了上來。
他雪白的手臂撐在身前,就這麼仰頭吻上了秦頤的唇。
沈清棠的唇柔嫩細軟,帶著一點顫巍巍的甜香,秦頤嗅著那股香氣,便覺得整個人都要絕倒。
也果然是「絕倒」了。
半個時辰後,秦頤仰頭,懶懶靠在沈清棠膝頭,這時他吃了一口沈清棠遞給他的杏子,便睜眼,眸光明澈地認真道:「嗯,果然還是美人最甜。」
沈清棠臉上一紅,毫不手軟,啪的就打他一下。
秦頤反倒是大笑了起來。
一時間,愉快的氛圍在整個庭院中彌散開來。
夏日的午後,清爽酸甜,又帶著一點溫熱的蜜意,實在是令人舒適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