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終於來到了妖族的地界,她整個人興奮不已,雙眼閃閃發光的盯著四處好奇的打量。
在隱族的時候,她走到哪裡屁股後面都有一群保護她的人跟著,讓她很是苦惱,如今好不容易拜託了他們,她可得好好的玩一玩了。
小丫頭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她先混進了自家酒樓,聽到裡面的人妖族地界最熱鬧的地方當屬於妖都主城了。
小丫頭不知道妖都主城是什麼,不過這個名字她聽著有些耳熟,似乎是從哪裡聽過一樣。
她決定了,她要去妖都主城。
小丫頭也不知道從哪裡搭了一趟順風車,一路直達妖都主城。結果一進主城,就碰到了年輕的妖皇之子的行仗。
幾匹威風稟稟的月妖馬拉著一輛豪華車攆,馬車前後隨行著一排排妖兵。
「少妖皇外出遊歷,如今妖皇率兵前往邊境,少妖皇終于歸來主持大局了。」
「是啊,如今妖皇不在,也就只有少妖皇能夠站出來主持大局了。」
行仗外面,不少妖怪對著馬車議論紛紛,聽那語氣,他們對那個什麼少妖皇十分推崇。
小丫頭聽著他們議論的聲音,心中對那個所謂的少妖皇好奇極了。
他就坐在馬車裡面嗎?
小丫頭盯著馬車若有所思,片刻後,她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從人群中消失。
坐在馬車裡的白殷原本還在閉目養神,卻倏的睜開眼睛,看向了某一處。
使用了隱身技能的小丫頭一臉緊張的躲在馬車的角落裡,有些驚訝的快速捂住嘴巴,同白殷四目相對。
同一時間,跟在白殷身邊的小風注意到了白殷的異樣,連忙開口詢問,「主子,你怎麼了?」
白殷(浮華)神色淡淡的朝著小丫頭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開口,「無事。」
小風壓下心底的狐疑,朝著空蕩蕩的馬車內看了一眼,並未發現異常。
奇怪了,方才主子分明是發現了什麼,才會突然睜開眼睛的,他也分明感受到了空氣中有一絲細微的波動。
一直到小風視線掃過去,小丫頭才堪堪鬆了一口氣,繼而露出一雙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馬車上的人。
這是一個長相很美的人。同月輝叔叔的那種美不同,總之就是美到讓人移不開眼。
小丫頭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只覺得心跳如鼓擂一般。
一下,兩下,三下……
完了,她是不是生病了?
小丫頭捂著胸口,臉色紅彤彤的像個蘋果。
除了月輝叔叔,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好看的人。她決定了,她以後就跟著他了。
白殷的車仗一路回了妖皇宮殿,小丫頭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像個跟屁蟲。
小丫頭跟著白殷,一路跟著他到了書房門口。
「你們下去吧,不用跟著我了。」
白殷微微側眸,對著跟在他身邊的人吩咐了一句。
「是。」
跟在她身邊的的人下去了,現場就剩下了白殷和小丫頭。
白殷這才轉過身來,睨了一眼小丫頭所在的方向,聲音溫溫潤潤的聽著很讓人舒服,「還不出來麼?」
小丫頭瞪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沒人。
難道是在叫……她?
小丫頭有些不確定。
可是現場除了她,好像也沒有別人在啊。小丫頭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現了身。
白殷看著突然顯現出來的奶娃娃,嘴角可疑的抽了抽。
「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
白殷瞧著眼前的奶娃娃,頗有些不可思議的問了一句。
「我叫木見月,不過我家裡人都喜歡稱呼我為小丫頭。」
小傢伙咧著嘴巴,認認真真的回了一句。
這麼好看的人問她話,她一定要認認真真的回答才好。
白殷:「……」
瞧眼前這奶娃娃的模樣,估計還沒過一百歲的生日宴。
白殷耐著性子又問了一句,「那你跟著我做什麼?」
「你,漂亮,我喜歡。」
木見月再次認認真真的說了一句。
她對眼前的這個大哥哥很喜歡很喜歡,第一眼見面就很喜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到這個大哥哥她就是很喜歡他。
白殷忍俊不禁,瞧著奶娃娃認認真真的模樣,像極了心裡頭掛念的那個人,便對眼前的這個奶娃娃多了幾分憐憫和寬容。
「你的家人呢?」
「家人?」
小傢伙眉頭皺了皺。
她的家人都在隱族,她若是真的將所謂家人說出來,怕是不妥,指不定他會將她抓了再還回去。
小傢伙顯然是之前已經吃過了類似這樣的虧,現在白殷問起,她是打死也不會說的。
小傢伙咕嚕嚕的轉了轉眼珠,突然小嘴一癟,委屈道,「我沒有家人。」
白殷:「……」
別以為他沒看到她的表情。
這么小的奶娃娃,倒是學會騙人了。
不過白殷也沒有拆穿她,反而讓她在妖族住了下來。
小風看著自家主子身邊突然冒出來的奶娃娃,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直接脫口而出,「主子,這是咱們妖族的小主子嗎?」
白殷:「……」
旁邊的小奶娃眨巴眨巴著眼睛問了一句,「小主子是什麼,可以吃嗎?」
小風嘴角抽了抽,不過看在眼前的小奶娃如此可愛的份上,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就是你是他女兒的意思。」
小奶娃瞪大眼睛。
她先是又指了指自己,又看了一眼白殷,「你說我是他女兒?」
沒等小風說話,她便率先否認了一句,「不不不,我才不是他女兒呢。他長得那麼好看,我要做他娘子。」
「咳咳咳咳咳。」
白殷沒忍住,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白殷:「……」
小丫頭還貼心的給他遞了一杯水過來,「給你,喝。」
小風當即感動的眼淚汪汪,真恨不得抱住她肉嘟嘟的小臉親兩口。
……
木見月只在妖族待了不過短短几日的功夫,就已經同妖族上上下下的人都熟悉了。
白殷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還撥了兩個人保護她。
而那些尋找木見月的人簡直都快著急瘋了。
好在他們能力不弱,很快就尋到了木見月的下落。
「妖族王宮?」
夜月輝目光沉沉的看著一處,「她怎麼混進去的?」
「這個屬下也不太清楚,不過屬下卻是聽說了。小主子是被妖皇之子白殷帶在身邊的。」
「原來是他。」
夜月輝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少主,可要屬下們將小主子帶回來?」
「不必。既然沒什麼危險,她既然想玩兒,就讓她在妖族玩著吧。」
屬下:「???」
怎麼回事,少主不是最在乎小主子的麼,就那麼放心讓小主子在妖族呆著?
另一邊,妖族皇宮。
木見月蹬著小短腿往前飛奔,身後跟了幾個妖族的妖婢妖侍在追著她跑。
「見月小姐,那裡您可千萬不能去啊,那裡是少妖皇沐浴的地方啊。」
木見月癟了癟小嘴,腳步蹬的飛快。
正因為那是白殷沐浴的地方,她才要去偷看的啊,要不然她看個啥。
外面嘈雜的聲音讓白殷沐浴的動作一滯,他飛快穿好衣服,剛走出去,便有一道人影如同一個小炮彈似的沖了過來。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擋住,將木見月提溜在了手裡。
小傢伙臉上的表情很是失望。
不過片刻,她面上失望的表情一收,轉而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意來,「大哥哥,你洗完澡了?」
白殷:「……」
白殷皺眉問她,「這麼晚了,你怎麼出來了。」
說完,看向後面追過來僕從。
一群僕從嚇壞了,剛要回話,卻見小傢伙跟個小大人似的罷了罷手,「你問他們他們也不知道,是我自己要跑出來的,他們怕我出事兒便跟著了。」
白殷:「……」
當他是傻子啊。
白殷沒說話,將她提溜回了房間。
木見月抱著他不撒手,用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他,「白殷,我能不能和你睡?」
白殷:「……」
白殷沒回話,直接送她到自己房間的床鋪上,又囑咐了下人好生照看,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他的唇抿的緊緊的。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竟然能從一個奶娃娃的身上看出她的影子來,真是離譜。
想到花醉月,白殷心中便是一痛,面上的表情憂傷。
他差人抱了一罈子酒,抱著酒去了屋頂。
半夜,木見月趁著照顧她的婢女不注意,便又偷偷摸摸的溜了出來。
她原本是想偷偷摸摸的去找白殷的,結果就看到那個長相絕美的男子竟然在對著月亮喝酒。
喝酒傷身體。
小傢伙愁壞了。
這會兒她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被白殷發現了,直接上了房頂上將他的酒給搶了過來。
「大半夜的喝什麼酒,你是妖,喝酒傷身體,不能喝酒。」
白殷似乎是有些醉了,看著小傢伙的表情呆呆的喚了一句,「醉月?」
木見月:「……」
木見月愁眉苦臉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巴掌,最後似是做出什麼決定一般,忽然一巴掌呼在了他臉上。
白殷:「……」
那一巴掌不痛,但是白殷酒醒了。
木見月咧著嘴巴笑了笑,「這招真管用,叔叔說的果然沒有錯。」
被忽視的白殷見她自樂,忍不住笑了笑,「打我一巴掌,就那麼開心?」
「你以為呢?」
小傢伙洋洋得意,「我可是救了你呢。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喝醉了?我叔叔說了,醉了酒呼一巴掌就好了。」
白殷:「……」
白殷很是無語。
「你說你,喝酒就喝酒,還爬到這麼高的地方喝酒,我真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坐這麼高喝酒。」
小傢伙還用肉嘟嘟的小手指著他數落。
白殷:「……」
「對了,讓我也嘗一嘗這個酒是什麼味道。以前叔叔經常喝,但是他都是背著我偷偷喝,從來不讓我喝。」
「不可!」
小傢伙想一出是一出,沒等白殷話落,她已經將那酒罈子打開了,似乎是害怕白殷過來搶,動作極快的喝了一大口。
一瞬間,酒味兒亂竄,辣的木見月直接飆了眼淚出來。
她暈乎乎的轉了轉腦袋,最後癟了癟嘴,吐槽,「難喝,辣。」
說完,又將酒罈子還給了白殷,自己則直接從房頂子上走了下去。
連法術都不用,直接暈暈乎乎的走下去了。
「小心!」
白殷話未落,小傢伙已經一腳踏空摔了下去,白殷心頭一緊,急急忙忙跟著跳了下去將人撈了回來。
最後,二人結結實實的都摔在了地上。只是白殷在下面墊著,小傢伙並未受傷。
木見月眨巴了下眼睛,懵逼的腦袋終於反應過來。
她癟了癟小嘴,下一秒
——
「嗚哇~」
哭聲響起,驚起鳥雀無數。
白殷:「……」
生平第一次摔倒,他都沒哭,她好意思哭?
而且,他還給她當了肉墊。
「小鬼頭,別哭了。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
白殷眉心突突的跳著,感覺頭疼又惱火。
木見月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坐在白殷的背上。
她連哭都顧不上了,趕緊邁著小短腿從他身上下來。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那個,你……你沒事兒吧?」
白殷都不想說話了,但是害怕這小傢伙又要哭,只能硬著頭皮回了一句,「沒事兒。」
「真沒事兒?」
小傢伙不相信。
「沒事兒!」
「哦。」
木見月扯了扯他的胳膊,「可是我有事兒啊。我摔得很疼很疼,需要和你睡睡才能好。」
白殷:「……」
「你看,我都流血了。」
小傢伙說著,顫顫巍巍的將自己流血的手指伸了出來。
白殷嘴角抽了抽,「所以,你摔了一跤,還把自己摔出血了?」
「嗯嗯。」
小傢伙忙不跌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沒有受傷,這點兒血還是她自己故意弄出來的。
白殷:「……」
他蹲下來看了看她手上的傷口,傷口並不大,瞧著沒什麼事兒。
白殷嘆了口氣,「以後不要說謊了,也不要為了一個謊話把自己弄傷。」
「嗯?」
小傢伙眼巴巴的看著他,歪著頭叮叮噹的瞧著他。
白殷無奈笑了笑,「看著我做什麼?」
難道是他太嚴厲了?
小傢伙卻是突然抿著唇角,煞有其事道,「我肯定在夢裡見過你的,夢裡的你一定也說過這一句話,我聽著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