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出現的幾個官兵,孟允咽了咽口水,正準備引導官兵去別處找的時候,一個病人正好登門。♟👌 ❻❾ˢ𝓗Ⓤx.Ćᵒ𝓂 👺👤
「孟大夫,你幫我瞧瞧我的手怎麼回事,又酸又疼,抬不起來了。」
來人往椅子上一坐,才側頭看到官兵,嚇得呆愣住。
「他就是孟允?」萬添問的就是病人。
面對官兵,十個膽子都嚇破了,他點頭如搗蒜:「是是是,他就是孟允!」
「我犯了什麼事?」孟允強裝鎮定的詢問,可僵硬的笑暴露了他的擔心。
那些人說過,死都不會供出他,應該不會那麼倒霉吧?
萬添才不管他想的那些七七八八,只曉得是這個人帶走就行。
他做了個手勢。
身後的官兵立馬拿著鐐銬上前,把孟允手銬上後,往門口架。
「等等,你們什麼也沒說,就這麼把我抓走?」孟允再不想回去,腳死死抵住門檻。
萬添微微皺眉,本來想留他一點面子在,現在,無需多此一舉了,他朗聲道:「孟允勾結蠻族,意圖踏平越過疆土,證據確鑿,單大人有令,抓回審問。」
他的聲音,至少能讓門口駐足的人聽見。
滿城的事情雖然和平解決,但鬧出來的動靜可不少,甚至還牽連了不少人,百姓們盯著孟允,瞬間議論紛紛。
「怪不得來咱們鎮子,原來是來躲的。」
「我就覺得他長相猥瑣,不是好人。」
「惡人自有天收,這種投敵叛國的小人,就應該五馬分屍!」
孟允看著這群人,有的甚至還得他救治過,現在居然反過來咒他去死?真夠可恨,可悲。
恨的是他們,悲的是自己。
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人被帶走了,消息越傳越偏離。
傳到林菱他們耳朵時,都出現了好幾個版本。
但來治療手酸痛的男人,告訴了他們最真實的。
「娘,是不是和昨天有關?」顧盼瑞一想到對方的形容,那個官兵應該是萬添。
「不知道,但孟允被抓對於咱們來說是好事,至少以後不用擔驚受怕了。」
林菱看向李五娘,仍不放心的叮囑:「雖然沒了孟允,你也要小心別單獨出門。」
「嗯嗯。」
吃完飯,顧盼瑞就帶著八哥,把一堆東西拎上馬車,送到東山村,楊氏家裡去。
看著絡繹不絕的東西往家裡搬,鄉親們羨慕死了,一個個夸著楊氏生了好閨女,享福了。
楊氏皮笑肉不笑,她可沒忘記這些人之前怎麼罵閨女的,所以她們想讓楊氏把女兒叫回來幫她們看病的時候,楊氏都說女兒忙,以後再說。
想看病,不可能。
而此時的林菱,拿著布匹去了繡坊。
她跟余卉說,想給二老和侄女做衣裳,余卉立馬安排繡娘去做。
把正事落實後,她拉著林菱回房間,深吸幾口氣,再三斟酌之後,不等她問,林菱直接說:「孟允這一次應該是回不來了。」
「啊?」
余卉知道,自己再問孟允是在作踐自己,可她真的無法克制,想了想,她問:「有什麼藥能給我治治嗎?我覺得我瘋了。」
「找個人療傷?你覺得八哥怎麼樣?」林菱笑問。
余卉想了半晌,似乎才想起來那天救自己的就是這個人,她立馬搖頭擺手,雙重拒絕:「他比我還小好幾歲呢,再說,他未成親,我都……」
還是當著他的面,對方不嫌棄,她也覺得自己配不上了。
林菱哦哦了兩聲:「我就是隨口一提,不用在意,先回了。」
送人到門口,余卉拉著她,扭捏了半晌還是開口:「雖然我對你說的這個人沒興趣,但我想在繡坊里安排兩個壯漢保護我們,你覺得他能行嗎?」
正好認識又見過,知曉人品她也能放心。
林菱想到他們都干散活,累又不穩定,應該極大可能會來,但她想問:「八哥還有個哥哥張陽,嘴巴有皸裂,你之前見過,他能來嗎?」
「能啊,我這又不是選駙馬。」余卉大方一笑,顯然對八哥也沒存別的心思。
林菱點點頭:「行,我回去問。」
「好。」
目送人離開,不知道為什麼,余卉知道孟允會死之後她反而覺得輕鬆了很多,那被感情和情緒控制的自己,壓根不像自己。
冷靜下來回想一樁樁事,她覺得她肯定腦子有病。
回到藥堂,八哥他們還在做收尾工作。
幾乎在牆頭都插了碎瓷片,有人想翻牆,除非手腳都不要了。
「那我們就回了。」八哥洗完手,就打算去背老大。
「對了,我有件事跟你們說,繡坊那邊要兩個人去守院子,八哥你跟張陽一起去唄?」林菱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
八哥倒是很樂意,但看到張陽的臉色,他猶豫了下,替五哥問出口:「我哥這樣,會不會遭人嫌棄?」
「不會,我已經跟余娘子說好了,你們願意去的話,明日直接去她那就行,至於你的哥哥們,我之後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活計。」
林菱一個不落。
七兄弟定睛看著她,能鞠躬的都鞠了。
「林大夫,你的恩情我們沒齒難忘。」
「哎,說這些,都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勒。」
七人都走了,院子冷清下來。
各自回屋睡覺。
林菱睡到半夜的時候,聽到敲門聲,等仔細一聽確定真的有人後,起身下樓。
是顧青山他們回來了,這次也拉了滿滿一車貨,現在在搬貨。
看到林菱,他回以一笑:「讓你擔心了。」
「平安就好。」林菱看著他和孩子們都平安,就放心了。
貨搬完,顧盼輝累得趕緊回房間睡覺。
顧盼瑞也回了。
顧青山跟林菱回到房間,脫了衣服後,林菱給他輕輕按摩,說起萬添來找一事。
「我猜到單大人會派人來的。」顧青山無奈嘆息:「他為我求得功勞,所求就是我能為他所用,成為一把稱手的刀。」
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重用,是好意。
可那日太監來提點的那兩句,讓顧青山本就不想再踏入官場的心更強烈。
「這麼躲不是辦法。」
「再說吧。」顧青山拉她躺下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