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腳怎麼了?」
林菱看向顧盼輝的小腿。
每走一步,仿佛腳上灌鉛,挪得十分艱難,特別是跨過門檻時,他抬起來的動作似有無形的手拽著一樣。
顧盼輝把門關上,走一步就用手幫忙抬腿,現在椅子旁坐下後,嘿嘿一笑,把褲腿撩起來:「我娘,我在練輕功。」
他的小腿上綁著鐵塊,圍了一圈,每個至少十斤左右。
「誰教的?」
林菱生出不好的預感。
顧盼輝看著娘的臉色,知道說出老德他們的名字,娘肯定會生氣,斟酌了一下說是:「說書先生之前說的,綁重物可使步履越來越輕。」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看的電視劇,林菱記得也有這種情節,再看顧盼輝反正也無事可做,沒說什麼:「吃飯。」
累一天了。
當吃飽喝足,她瞬間感覺眼皮有點重,起身往床邊走,還沒坐下,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準確來說,是踢開的。
小禾收回腳,雙手環胸冷笑道:「吃完了?正好,在等你了呢。」
林菱想起來還要教學一事,用力閉了幾下眼皮,強行打起精神跟著走出去。
這後院一共四個房間,樓下兩個樓上兩個,正對前院一個窗戶都沒有。
顧盼輝看不到情況,就按照老德說的,先鍛鍊上下樓梯。
而前院第一次傳來熱鬧的說話聲。
一共百餘人,密密麻麻站滿了院子。
林菱站在台階上,瞌睡全跑了,蠻族人的野心真的很大,那麼多的大夫怕是十里八鄉,又或者是更遠地方的都來了。
小禾不管她怎麼想,朗聲道:「大家好,我是這裡的管事小禾,你們可以叫我禾姑娘。
自今日起你們每日要學習兩個時辰,每隔三天一次考核,過了的人才能留下。」
「什麼,還要考核?!之前也沒說啊。」
說話的男人是從邑城來的,折騰了一天時間不說,還花了不少銀子,要是直接回去,豈不是浪費精神浪費錢?
其餘人來的地方不一,除了滿城的大夫沒有意見,其他人紛紛表露不滿。
「那這三天給錢嗎?」
人群里有人問出關鍵。
還有錢拿?林菱尋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了兩個熟人,黃良和王子明!
王子明也看到了林菱,他眼神一亮,激動的想說什麼,礙於場合不對,他只能蠕動著嘴唇。
隔著二十米左右,林菱讀懂了,他問:還好嗎?
林菱點頭就表示了回答。
旁邊的小禾說:「沒有,但超三次能留下來的人就有。」
那不就是九天試用期?奸商啊。
林菱無力吐槽,聽著下面人的抗拒聲更響亮了。
已經有人站起來想走。
但更多的,還是想著來都來了,就這麼離開太虧,所以只能三五人,對於龐大的隊伍來說,都沒有感覺到松一點,還是人擠人。
正門關緊了,四個壯漢守著。
「那開始吧。」
小禾笑道,側身給林菱做一個請的手勢。
有四個大漢貼著林菱左右站。
兩邊曲折的走廊上也站了倆三人。
看起來像是公開課。
林菱無語,便拿出自己提前準備好的病例,開始講述。
-
顧雲庭帶著二十人先後騎馬趕路,中途除了讓馬休息一會兒,幾乎不會再停。
有實在無法跟上的馬兒,他們也不會等,而是繼續趕路,到蠻族腹地,也就是蠻城等待集合。
越往東走,天然形成一道分界線,一邊是枯黃的雜草,光禿禿的樹林,一邊則是綠油油的樹蔭,往一個方向蔓延。
再往前走,能看到田地里的莊稼,幹活的蠻人夫婦。
顧雲庭始終戴著斗笠,在官道上奔跑,於夜帶著八人先一步進到城裡。
這裡的男人身材高大,穿衣服也十分開放,只是穿著下半身露出上半身麥色肌膚,堅實腱子肉的人不在少數。
而婦人會戴著頭巾遮陽,穿著清涼展露自己的身材。
她們幾乎一米七的個子,偏豐腴。
這裡也會有越國人,人群里像孩子一般模樣的就是。
等了一個時辰不到,剩下的十二人先後匯合。
「還有一個時辰就會關閉城門,沒有得手的也要趕緊走。」
「是。」二十人異口同聲。
顧雲庭點點頭,其餘人都是兩人一組,他則單獨行事。
穿過大街小巷,他拿出輿圖,手指划過幾個坐標之後,確定了眼前這家就是其中一個後,輕鬆翻躍上牆頭,看到有僕人路過,他直接一擊拿下,再換上對方的衣服後,走到燭光下。
七拐八繞,他看到了府的主人穆禮回房間。
等到僕人離開,顧雲庭摸進房間,打暈之後拿被褥把人裹緊,往背上一背扛,悄摸把人帶出了府之後,扔在馬車上出了城。
他們約定的位置在西邊樹林。
地方隱秘,隨著他到之後,陸續又回來了八個人。
「對方沒設防,人全帶來了,接下來怎麼辦?」二十個人里為首的許錫問道。
「往前走二十里地,有個小村莊,暫且可以住那。」顧雲庭帶路,他們一行人趕到了村莊時,很多人已經睡了。
一陣雞飛狗跳,村莊再次陷入沉寂。
次日,蠻城亂了。
一下子十一個人失蹤,有管兵馬的,有管糧草的,還有三個將軍,以及蠻王心腹。
他下令徹查,到處搜索。
等著蠻兵搜到村子的時候,什麼也沒發現便離開了。
而在地窖里,十一位大人被綁緊,挨著坐在一起,和他們關一起的,還有村長,以及數十位孩童,用來威脅村里人打發走蠻兵。
一日過去。
消息不脛而走,傳到滿城的時候,蠻族的人都慌了。
失去這些人,那麼他們的國家面臨潰散,比起一個小城,當然還是回去找人重要。
蠻人隊伍接連離開滿城,一下子城中就少了三分之一的人數,還留下的,多是已經在滿城有了家人。
小禾得知這事,第一時間衝到了林菱房間裡,打斷了母子二人吃飯,冷聲質問:「是不是你搞的鬼?」
林菱左右看,才確定問的是自己:「我幹什麼了?天天被你們關著,按你們的吩咐做,你還一直守著我,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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