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和孩子一樣小氣?」顧青山的手重重拍在顧盼輝的肩頭,語氣凝重,威嚴自然而然的散發。ඏ🍧 ☺👮
顧盼輝極少見到爹這樣,咽了咽口水點頭跟雞啄米似的:「我知道了!」
顧青山收回手,挨家挨戶的找東西,總算是不負有心人,叫他找齊了十張床的床板,臨時用工具做了一個框架,在頂部釘滿板子後,明日就能遮陽了。
可憐的顧盼輝,熬得雙眼皮直打架,聽爹說以地為床,索性往地上一躺,一堆乾草壓著,舒舒服服的睡著。
顧青山給孩子搭一件衣服在腹部上之後,就找到一塊石頭,坐著睡。
早上天蒙蒙亮,林菱睜眼就看到馬兒在吃草料,顧青山坐著睡著了!
離譜,她剛踩在地上,顧青山瞬間睜眼,眼神清明且自帶殺氣。
那一瞬林菱都懷疑自己看錯了,心神一震,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醒了,我做好了遮陽的。」顧青山眼神錯開後再回看她,已經變得平淡,語氣也與平常一樣,讓林菱有種錯覺,但又那麼真實。
「系統,他剛剛不是想殺我吧?我死了能回去嗎?」
系統被吵醒,仿佛也有起床氣,氣呼呼的:「你都成灰了,再死你就徹底沒了!」
好吧。
「辛苦了。」林菱溫柔一笑,捂著肚子衝進了樹林。
聽到聲音,余娘子和顧盼輝先後也醒了。
早飯還是餅。
林菱回來的時候,顧青山已經噼里啪啦的敲著,把頂給安上去。
她吃完餅也弄好了,再躺到馬車上涼快多了,不被曬,四面通風,就是馬兒的速度慢了下來。
沒辦法,顧青山又想辦法給馬兒身上綁柱子,將傘綁緊,能遮一點是一點。
這一路上,仿佛越走越靠近綠洲,從零零散散的乾枯樹林,乾草,到慢慢的有點綠色,乾涸的河水也有小股水流,不多,但洗個臉足夠。
「怪不得東西便宜,敢情這乾旱就旱了咱們。」林菱洗完臉舒服多了,閉眼看了下天氣預報,今日溫度四十,比家裡低了五度。
「他們這四季如春,雖然乾旱了,但溫度也沒有太高。」顧青山算是解釋,目光眺望著遠方,露出林菱無法理解的神情。
似回憶,似留念,似恨。
奇了怪了。
他們一路繼續走,速度不慢,趕在天黑前進了滿城。
四面環山,從外面看只能看到又高又堅固的城牆,進了需要十個人來拉開的大門後,她們看到的就是另一番繁榮景象。
大道旁的商鋪熱鬧非凡,燈火通明,最顯眼的就是一條街全是米鋪,各個地方的米,有細有圓,有亮有灰,還有各種的糯米,小米之類,以及各種粉面。
看得人眼花繚亂。
在街道上還有賣著各種小吃的小攤子,林菱有種進了夜市街的感覺,眼睛看都看不過來,鼻尖縈繞的也是各種香味,讓她勾起回憶,眼睛一紅。
回家的想法在此刻達到頂峰。
「這裡真繁華啊?我還以為京城才有這種景象呢。」
「不能比。」
顧青山說完,眉頭下意識皺起,怕被看出端倪,溫聲道:「聽說京城遍地是黃金,有錢人數不清,錢也好掙。」
「頭也容易掉。」
林菱盲猜,在京城遍地都是官,惹了誰都是掉腦袋,太恐怖。
倒是這,太合她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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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如春不說,還有那麼多吃的!她忍不住跟顧盼輝一起買了四串小炸串,裹上不知名的醬料,香極了。
「咱們也開一家?」她提議。
顧盼輝贊同:「好啊,特別好吃,咱們那沒有呢。」
二人一邊走一邊吃。
顧青山沉穩,看什麼都感慨萬千般,眼神牽絲。
余娘子則將目光聚集在穿著上,各式各樣的衣服,與她們那也不大相同,都是以紗,棉為主,主打吸汗,透氣,簡單。
她默默記著。
一路走一路打聽,打聽到了紡織機是君悅衣坊在賣後,她們就近選擇一客棧住了下來。
要了兩間普通房,林菱跟余娘子一間,剩下顧青山父子一間。
這裡水源充足,當小二拎水灌滿浴桶,林菱躺進熱水裡一泡,忍不住發出喟嘆:「好舒服啊,起碼有兩個月沒洗了。」
她都不敢想浴桶里待會兒會是什麼景象。
余娘子溫柔的捂嘴輕笑:「那你泡著,我出去走一走。」
「好。」
屋裡只剩下自己,林菱盡情的搓洗著。
半個時辰後,她換上乾淨的衣裳,去隔壁房間跟二人一起吃飯。
顧青山和顧盼輝也沖了涼,換上了乾淨衣裳,只是這二人的衣服有些敗色,看起來又舊又垮。
相比苦了誰不會苦了自己的原主,這身衣服都還是新的,沒穿過兩次,顏色艷麗不俗,穿著跟父子倆站一起,不像一家人。
「等回去給你們做幾身衣裳。」林菱怪不好意思的。
「還能穿,不用做。」顧青山也是趁著余娘子不在,三人好說話,直接問:「想好了嗎?咱們買什麼米?」
來的路上不是閒逛。
顧盼輝拿出一張紙,上寫著:北城香米四
五十文,新米四十五文,珍珠米八十文……
約有十幾種米和價格。
林菱手指點在新米上:「我們自然是要最便宜的,明日余娘子去談紡織機的事,我們分頭去打聽,看看底價。」
「好。」顧青山答應。
顧盼輝欲言又止,等著飯菜上桌,爹娘都在吃,他不說吃不下飯,一鼓作氣說道:「娘,爹,我覺得炸小串挺好吃的,咱們可以去賣嗎?」
顧青山婉拒:「現在鎮上誰有錢買這些東西吃?算了。」
「又不是一定在鎮上賣,城裡也可以啊。」林菱嘿嘿一笑:「那咱們明日就多一個任務,看看有什麼是這有咱們沒有的。」
顧盼輝眼神里瞬間閃爍著崇拜的光:「娘,我聽你的!」
「好。」顧青山看著二人的熱情,不忍心澆滅,默默吃飯。
林菱吃完飯回屋後,差不多子時余娘子才回來的。
她臉色很差,以為林菱已經睡著了,便坐在貼窗的椅子旁,拿紙筆寫的什麼,最後趴下小聲抽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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