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大楚某位使臣笑得特別大聲:「難怪有人不敢比直接認輸了!就這水平,哈哈哈,上去不是丟人現眼嗎?不是,要我這水平,我根本就不敢吭聲啊,這某人是哪裡來的自信,居然說要跟別人比騎射?這是要比誰的分數更低嗎?」
旁邊一個大梁的使臣也笑得很大聲:「說不定還真是,不過你別說,這十二支箭全部脫靶也不容易,真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真不愧是西晉國的大力士啊。」
「這麼厲害,咱們的確比不過啊。」
那布大人在下面聽著都尷尬,那熊大暴怒,直接就想衝上台去打人,還是被南唐的士兵給攔住了。
木大人也惱火:「熊大,你鬧夠沒有!」
這個熊大真是把他們西晉的臉都給丟光了,剛剛好不容易掙到的一點兒面子,現在就變成了被人嘲笑。
也不知道這熊大腦子抽什麼風的,非要跟人比什麼騎射,就這水平,那不是自己找事嗎?
現在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被人笑話也就算了,還連累著他們整個西晉都被人嘲笑。
熊大回到場地,盯著張武,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繼續比!」
「好啊!」張武毫不在意地說道:「你想比什麼?」
那個大鼎又再次被推回到了場上,熊大看到這個大鼎就得意了:「你有本事把這個鼎舉起了我就服你。」
雷悅輕拽了下張武衣服,張武搖頭:「沒事的,別擔心。」
熊大看著這一幕,就更惱火了,大聲說道:「你到底敢不敢跟我比。」
「有什麼不敢的。」張武說。
「好!那就比舉鼎!」熊大快步走到了那大鼎前,深深吸了口氣,蹲下身來,一手抓住大鼎的一條腿,一手扶住大鼎大喝一聲,穩穩地就把那大鼎舉了起來,而且他為了炫耀似的,還故意的在賽場裡來回走了好幾步,然後才把那個大鼎重重的放下。
雷悅有些擔心的朝張武看了過去,她的確是有些擔心,要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畢竟這鼎看起來真是不輕,看張武那樣,只怕未必能舉起來,但現在這熊大一再挑釁,而且他們也答應要比試了,現在再改口說不比,只會讓人嘲笑,倒寧可試一試,就算舉不起來,也不能因為害怕而退縮了。
「加油!」張文輕拍了下自己弟弟的肩膀,他還是挺相信自己弟弟的,覺得張武既然敢答應,那就是有一定的把握。
張武朝著張文點了點頭,便準備去舉鼎了。
看到張武這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去挑戰了,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南唐這邊眾人自然都是希望張武能把這鼎舉起來的,甚至連大梁大楚兩國使臣都這樣,希望能打擊一下那個熊大的囂張氣焰,所以對這即將要下場舉鼎的少年還挺期待的。
易筠還挺緊張的:「妹妹,張武他能把這鼎舉起來嗎?」
蘇錦玥看著張武,很是堅定地說道:「他有把握的,不然不會答應比試的!」
然後,便看到張武走到了那大鼎前,一手抓著那大鼎的耳,一手扶著大鼎,竟然真的就穩穩的把那個鼎也給舉起來了。
而且看他那個樣子,並不是非常勉強的才舉起來的。
這別說看台上的觀眾,蘇錦玥自己都驚著了,她知道這幾個孩子力氣大,但也有些太過驚人了吧,這麼重的鼎,他竟然還真的舉起來了。
不僅是舉起來,張武還舉著那個大鼎,在賽場上穩穩噹噹的走了二十幾步,又折回來,這才把那個大鼎給放下。
全場爆發出一陣歡呼,觀眾席上不少人甚至激動得跳了起來。
也難怪他們激動,畢竟剛才那個熊大已經在場下挑釁半天了,愣是沒有人敢上場,就讓這熊大囂張了這麼久,現在居然真有人能把這鼎給舉起來了,而且看張武這舉鼎的樣子,竟似乎比熊大還要輕鬆一些?
西晉、大梁、大楚幾國使臣也是都傻眼了,雖然剛才他們各有各的心思,但這張武這麼輕鬆就把鼎給舉起來,還真是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這怎麼可能!」西晉使臣忍不住喊出聲來。
另兩國使臣倒是在那兒幸災樂禍起來了。
「怎麼不可能啊?」
「我說木大人,你們該不會真覺得除了那個熊大,就沒人能把這大鼎舉起來了吧?」
「我說實話,那熊大雖然是力氣大,但可不代表他已經強到無敵了吧?」
西晉使臣團眾人真是坐不住了。
「這不可能吧?」
「假的吧?」
「這肯定有問題。」
大楚、大梁兩國使臣團的人都樂壞了:「不會吧?我說幾位大人,這有什麼問題啊?別說這鼎還能自己變輕啊?」
「這脫靶就是靶子的問題,鼎舉起來了,就是這鼎有問題是吧?」
「西晉諸位大人也真是挺有意思啊。」
「誰說不是呢!」
「這理由也是挺可以的了。」
木大人陰沉著臉呵斥道:「都坐下,別吵了!」
這木大人雖然是看那個熊大也挺不爽,但現在這下,被人嘲笑的可是他們整個西晉,這實在是不能忍。
要他說這熊大究竟在發什麼瘋呢,就是不懂什麼叫見好就收的是嗎?
剛剛這事本來就過去了,也威風夠了吧?還一直有事沒事的在那兒瞎嚷嚷什麼,現在倒好了,別人把這鼎舉起來了,也不知道丟臉的是誰了。
比個騎射比不過,比舉鼎也比不過,就算丟臉也是自己找的。
熊大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他這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真還有人能把這鼎舉起來,而且,這還是他討厭的人。
本來是想讓這個人在雷悅面前出醜的,現在倒好了,出醜的人成了他。
張武走了過來,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這鼎也不是很重嘛,看閣下這一直在說,我還以為這鼎能有多重呢。」
「你……」熊大憋得滿臉通紅,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能說什麼,他能說他也覺得這個鼎不重還是怎麼樣?
這對方都已經把鼎舉起來了,他還能說什麼。
然後,他又看到了剛才從觀眾席上走下來那個人也走過去準備要舉鼎了。
熊大頓時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要是在剛才張武把鼎舉起來之前,他根本就不會擔心這種事。
可是現在,情況完全就不一樣了。
已經有人把這鼎給舉起來了。
這能有一個就能有第二個啊,熊大能不擔心嗎?
然後熊大很快就發現,他自己的擔心真不是多餘的,因為那個人也把鼎給舉起來了,這個看上去甚至還更輕鬆,大氣都沒喘,也沒做什麼準備,就那麼走過去,抓著這個鼎,直接一舉就給舉起來了。
然後還繞著場子走了一圈,才把這鼎放下,放到了熊大面前。
熊大看著這個站著自己前面,和自己個頭差不多一樣的年輕男子,莫名的有些害怕了,下意識地就退了兩步:「你,你想幹嘛。」
張文神情淡淡的:「把這鼎還你啊!看你這麼寶貝這個鼎,最後仔細檢查一下,可別待會兒說我們把你的鼎給舉壞了。」
全場觀眾一片鬨笑。
熊大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想罵人,不知道要罵誰,想動手,又怕打不過,這頓時就慫了,憋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話來。
莫大人暗暗朝張文豎起拇指,張文微微點頭,轉身就走回去了,看他那樣子,對舉鼎這事是沒什麼興趣,而且似乎這對他來說,不過是件很平常不過的事,根本沒什麼值得在意的。
看台上的觀眾馬上鼓掌歡呼起來,好多人都激動得跳了起來,不少人還衝著熊大在那兒一頓嘲諷的:「哎呀,不好意思啊,這鼎舉起來了!」
「不就是個鼎嗎,居然還有人把它當寶貝了。」
「他還以為別人都舉不起來呢,剛才不過給他面子罷了,真是給臉不要臉。」
「哈哈哈哈,誰說不是呢。」
雷悅朝那熊大看了眼:「怎麼樣,熊大,這舉鼎也比完了,這次如你所願了,有人跟你比舉鼎了,滿意了沒有?是不是還要再檢查一下那個標靶和這個鼎,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熊大憋得滿臉通紅的,說不出話來,畢竟這一下對他打擊真的是很大。
如果只是騎射也就算了,反正他也知道自己騎射不行,就算是零環他也沒當一回事,可是……這舉鼎他本來是信心百倍的,覺得除了他根本就沒有能把這鼎舉起來的,可現在不僅有人能把這鼎舉起來了,甚至還是兩個,這個打擊對熊大來說不是一般的大。
更何況這兩人似乎比他舉得還更輕鬆,這簡直就是雙殺啊。
熊大這憋不出半句話來,掉頭就走了。
反正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也只是被人嘲笑而已。
看到這個熊大終於捨得走了,禮部的莫大人也是鬆了口氣:「少將軍,這比賽是否可以繼續了。」
雷悅點頭:「繼續吧,剛才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這騎射才比了兩輪,後面還有三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