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玥聽到這話都好笑:「福生娘,你說什麼啊,誰跟你說我要搬到城裡去住了?」
「哎呀,村里哪個不都這樣說啊!你幾個孩子不都跟著一起搬出去了嗎?」福生娘這還滿臉羨慕的:「你現在可本事了,不知道村子裡多少人可羨慕你了!」
福生娘說著,四下看看,又壓低聲音道:「不過,他們說你跟那亭長又是怎麼個事啊,這不會是真的吧?」
蘇錦玥有些無語,村里那些喜歡嚼舌根的長舌婦還真是不少啊。
要不怎麼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呢。
她以前就這麼覺得了,一個寡婦帶著幾個兒子,的確是不容易,不僅會招來些不三不四的人,也容易招人說閒話。
最近這段時間,村里那些關於她和里長的流言蜚語有少了嗎?
還有她帶林班主一家回村子裡來住,不也一樣有各種風言風語的,只不過有些沒傳到她這樣,她也就當沒聽到算了,不然這什麼都計算,什麼要要解釋的話,她這都解釋不了這麼多了。
方秀才這不是因為前段時間每晚跑她家來給幾個孩子上課,也是被人傳出了一些閒話,那石頭娘更是鬧了好幾次,現在這方秀才遠遠的見著她就躲開了。
最離譜的傳過她和張家那老太公怎麼怎麼著的,這還是她知道的呢,要不知道的,還不知道要說得多難聽了。
反正她也想著日後也不一定會經常回村子裡來了,更何況都是些沒譜的事,這些人非要自己胡亂猜想那又有什麼辦法,就算她出來解釋一千次一萬次也沒用啊,這不信你的,你再多的解釋他也不會信的。
不過福生娘這會兒突然問她這話,蘇錦玥倒是覺得奇怪了,畢竟這福生娘看著也不像這八卦的人,更何況,以前福生娘也從來沒說過這些,要是聽到別人胡說些什麼,還會幫她給罵回去。
現在突然來問她這麼一句話,奇奇怪怪的,倒像是在試探她似的。
蘇錦玥想到了前不久村里一些關於她和里長的傳言,也不知道福生娘是不是聽多了這些話,所以也起了一點兒心思,於是便笑了笑,說道:「福生娘,你想說什麼啊,我跟亭長怎麼了?」
福生娘滿臉尷尬的:「其實也沒啥,我這就是……聽村里那些人說說,哎呀,我也知道是不太可能的!文哥娘你心氣高,咱們誰不知道,亭長那小官你怕是也看不上吧?」
蘇錦玥便問福生娘:「我是去的武建城呢,和亭長有什麼關係!」
「武建城?」福生娘愣了下。
「是啊。」蘇錦玥淡淡地說道:「雖然說我們現在沒有正式搬過去,不過我的確是在那邊買了房子,而且還打算送幾個孩子進武院去,所以年後可能就正式搬進去住,以後也很少會回來了。
這裡的宅子就留給太公住好了,若是地里有活的話,就請人來做。
我這要搬出去住倒也不是為了啥,主要是幾個孩子都去那邊念書的話,在那裡有個地方落腳也方便!
更何況你也知道,這小村子裡,做點兒啥也不方便,我就算要做點兒吃的賣,這也沒幾個客人,一天到晚忙下來,賣不到幾個錢的,到武建城裡做一天買賣,比在村子裡做半年都好。」
聽了蘇錦玥這些話,福生娘是驚訝又羨慕的:「文哥娘,你可真是厲害呢!看看這才幾年呢,你就搬到城裡住了,也怪不得村里人都羨慕你。」
蘇錦玥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呢,更何況,就算我是搬出去住了,也沒忘了鄉親們啊,你看我這前段時間不是拿了很多藥材回來給大伙兒種嗎,這些藥材可都是好東西,要種成了,拿到藥鋪去賣,這錢可不會少的。
你這一斤糧只能賣個幾文,這些藥材,可是能買幾兩甚至幾十兩銀子的呢,但凡多種些,這一年下來,也是不愁吃喝了,還能存些銀子下來,以後還愁蓋不起新房子啊?」
「這可倒也是啊。」福生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起來,前幾日俺家那男人也是說過這事,說這幾年俺們這辛苦些,過個三五年的,日子就好過了。」
蘇錦玥含笑的點了點:「那可還真的是!因為我們現在種的這些藥材,以前都是西晉才有的,而現在整個南唐,也就武建城那邊和咱們村子裡種了些,不管以後別的地方是不是都種上了,咱們這可都是頭一批的。
更何況,咱們這氣候環境也更適合種植,現在里長應該都帶人去挖山頭了吧?等以後啊,這山上都種上了藥材,咱們這村子裡人啊,也都有好日子過了。」
「文哥娘,你可還真好啊。」福生娘感慨說:「有這麼好的事,倒沒忘記咱們……哎,你這真的要搬到武建城去,以後都不回來了嗎?」
「放心好了,這張家村是我的家,怎麼可能搬出去就不回來了呢?」蘇錦玥說:「更何況,讓大家種的藥材,我也會回來看的!而且啊,這藥材種的都是一批一批的,再種下一批還得要種子重新種呢,我還會繼續拿種子來給大家種的。
更何況,這武建城離張家村,其實也不算是很遠的,我這前日還不是快馬加鞭的,大半天就回到了。
福生娘,你這若有什麼事,以後到武建城去找我也成啊。」
「哎,文哥娘,說到這兒,我倒是想起一個事來,那牛二婆的閨女牛翠花你記得吧?」福生娘問。
「我怎麼會不記得。」蘇錦玥說:「她怎麼了?不會這幾日又天天跑來你這兒鬧事吧?還不安分呢?」
「那倒沒有。」福生娘壓低聲音小聲道:「前幾日,有個男人來把她母子二人接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不過那人看著凶神惡煞的,模樣還怪可怕的。」
「是嗎?」蘇錦玥疑惑:「有這樣的事,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嗎?」
「哎呀,這種事,我怎麼會知道呢!」福生娘擺了擺手:「那日這男人來接她走,我雖是見著了,也不敢上去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