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盯著幾口井,看看有沒有下毒,這方法雖然是耗時耗力的,但除此之外,亭長他們也想不出別的什麼更好的法子出來了。
而且現在何太醫也說了,這些病人情況嚴重,不少病人已經有生命危險了,他們是可以不著急,但那些病人怎麼辦,如果再找不到法子可以救他們,那這些病人可真就是死定了。
蘇錦玥有考慮過是不是要用七芯紅蓮的蓮子來救人,這蓮子說是能解百毒,有奇效,蘇錦玥覺得若是真用了,應該是能救得了那些村民。
可這七芯紅蓮用了,會引起很多麻煩。
這七芯紅蓮本就是極其稀罕的物品,數量極少,現在她手上有的也很少,根本救不了幾個人。
若是她現在用這些蓮子救了張家村的村民,把這些村民都治好了,那其他地方染病的人呢?
而且她用藥給這些村民,還得讓許郎中和何太醫知道,難不成要悄悄的把這蓮子悄悄加入到其他藥里嗎?
這樣做倒是能偷偷的救了那些村民,可也會誤導何太醫和許郎中,認為是那些藥能解毒,他們很有可能會用同樣的藥方給其他地方的病人用,但沒有七芯紅蓮的蓮子,這藥自然是沒有效果的。
張家村的村民獲救了,但其他人服用了藥卻沒有任何效果,會怎樣呢?
何太醫可能會惹上不少麻煩,他現在在太醫院裡地位就已經有些尷尬了,加上之前他說這些感染怪病的人是中毒而不是染上時疫,肯定就已經得罪了太醫院一些位高權重的太醫,要再出這樣的事,他前途相當於直接就毀了。
而一旦她告訴和何太醫和許郎中,那同樣也是會惹來不少麻煩,他們治好了張家村的人,卻說已經沒有藥了,救不了其他人,這種話別人會信嗎?
不管信不信,都會招來很大的禍害,也一樣會被人抓住把柄,藉機生事的,太醫院那些人肯定也會說何太醫居然用那麼珍貴的藥來救這些村民,明明現在是武建城的情況更危急,難道何太醫不知道嗎?
所以這藥現在她拿出來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要怎麼救人也是件麻煩的事。
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儘快了解清楚這些毒藥的藥性,找到能解毒的藥。
回到家裡,蘇錦玥心裡還都一直想著這事,連幹活都有點兒心不在焉的,到了下午,方秀才居然過來找她了,問她這村里現在病人的情況。
現在現在這村子裡沒人幹活,方秀才直接就沒了收入,加上村子都被封了,他想到鎮上去賺些營生都難,所以還挺犯愁的,這也是聽說蘇錦玥這幾日都有到許郎中那兒,方秀才這也是忍不住過來問問。
畢竟現在許郎中那邊都是病人,村頭又很多人染病,方秀才都不敢往那邊跑,生怕也會被染上怪病。
蘇錦玥就告訴方秀才說太醫院裡派了一位太醫過來,現在還在許郎中那兒,有他在,這件事應該很快就能解決的。
聽到蘇錦玥這麼說,方秀才可算鬆了口氣,然後又有些尷尬的問蘇錦玥,是不是能到她家井裡打點水。
蘇錦玥點頭笑道:「自然可以!方秀才,你是讓石頭娘過來還是待會兒我讓張文給你送過去?」
方秀才趕緊擺手:「不用麻煩,不用麻煩,我讓石頭娘過來就好!文哥娘,這可真是謝謝你!石頭娘她昨日去村里那口大井打水就說了,排隊的人很多,實在費時間,而且現在這每人只能打兩桶水,想一次多打一點兒都不行。
你說這也麻煩是不是?石頭娘她這要去打水的話,在那兒排隊得排個大半天,那家裡的活也都沒人幹了,是不是?」
聽到方秀才這麼說,蘇錦玥也是默默無語了,這一家四口人,啥活都石頭娘一個人做,也不知道家裡兩個男人是幹嘛的?
方秀才還能去干點兒別的活賺點銀子養家餬口,石頭還真就是一點兒用都沒有,讀書讀不成,幹活也幹不了,真就一個好吃懶做,現在方秀才還能幹活,要是以後方秀才年紀大了,賺不了銀子,看他們一家人怎麼辦。
現在是還沒有小孩呢,不然更麻煩了。
「那你就讓石頭娘待會兒過來打水吧。」蘇錦玥說著,就問方秀才:「你家石頭呢,現在在家做什麼?」
問到石頭,方秀才更是一臉尷尬:「他還不那樣,就在家干點兒活……」
「不然讓他來挑水也成啊。」蘇錦玥說。
方秀才勉強的笑了笑,這就趕緊的岔開話題了:「我說文哥娘,你這天天往外面跑,可得小心了!你看這村子裡已經有不少人感染那怪病了,這疫情可是來勢洶洶,聽說不少地方都有了,沒事的話,還是儘量少往外頭跑吧。」
蘇錦玥笑道:「方秀才,你放心,這不是什麼時疫,那些村民只是中毒,不會被傳染的。」
方秀才聞言驚訝不已:「文哥娘,你可不會真相信里長他說的那些話吧?那些話可信不得這麼多!
文哥娘,我可跟你說,這時疫可不是什么小事。里長會這麼說,也不過是說些話來安慰安慰那些村民,讓大家不要緊張,以為這病不會傳染,實際上可不是如此,不管如何,自己小心些才是真的……」
「好啊,你個方秀才,我當你去幹嘛了,你不說去找里長問問村里情況,我還真信了你,原來是跑來這裡勾搭這個寡婦?」石頭娘氣沖沖的跑了過來,指著方秀才就罵。
方秀才這一下子被罵得都傻眼了:「你,你……你這婦人在此胡說什麼?」
石頭娘氣壞了:「我胡說?你們兩個在這裡偷偷摸摸的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倒是怕我說出去了是不是?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我還要讓全村人知道,我要讓全村人都知道這寡婦不要臉,不守婦道,勾引男人。」
「你,你……」方秀才氣得臉都紅了:「這,這光天化日之下,我們又沒躲躲藏藏,怎就說是偷偷摸摸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了?」
「哦,怎麼的?光天化日就能做了是吧?這寡婦不要臉,你堂堂一個秀才,你一個讀書人也這麼的不要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