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先別打了!」亭長也是看不下去了,趕緊讓衙役去隔開他們,把張北帶到了他的面前。
牛二婆和石頭娘這還不依不饒的,要不是里長和福生娘也幫忙攔著,她們真是連打死張北的心都有了。
「張水,你小子你不去捉賊,你攔我這個老太婆幹嘛!」牛二婆氣得在那兒罵罵咧咧的:「讓我劈了他!」
福生娘忙勸道:「兩位嬸嬸都先別急,這有亭長呢,亭長會替你們做主的。」
張北一聽這話也慌了,急忙喊冤:「亭長大人,我冤枉啊,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你看看,我這在家睡覺,無端端的就被這兩個惡婆娘打了一頓,亭長,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可沒偷他們家的東西,我是冤枉的!」
蘇錦玥聽到這話就覺得好笑:「張北,你口口聲聲說你沒偷東西是吧?」
「我當然沒有偷東西了。」張北說。
蘇錦玥又問了句:「那你怎麼知道她們找你是幹嘛的?又怎麼知道她們打你,是因為你偷了她們家裡的東西?牛二婆和石頭娘剛才好像也沒有說過吧?
她們只是說讓你還東西,也沒罵你是賊什麼的,你怎麼就知道是東西被偷了呢?」
張北憋了半天,憋得滿臉通紅的:「這,我,我,我就是知道啊!」
「哦……」蘇錦玥點頭:「看來你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吧?」
「你少胡說!」張北氣急敗壞的:「我就是第一次……不是,我,我沒有偷過東西。」
張北這一時情急的就說漏了嘴,想要改口都來不及了。
牛二婆聽到這話,氣得把鞋子都脫了下來,掄起鞋子就朝那張北一頓狂揍,幾個衙役想攔她都攔不住。
蘇錦玥又對亭長說道:「亭長,我們剛發現東西被偷就追到了這裡來,我想這張北應該也沒時間把偷來的東西都處理掉吧,應該還在他的屋子裡。」
亭長朝那幾個衙役使了個眼色:「都給我進去搜。」
張北氣得直蹦躂:「你們搜什麼,那都是我的東西!家裡的都是我的東西!你們快住手!」
亭長看了張北一眼:「是不是你的東西,本官自有定奪。」
「亭長,找到了兩袋米。」兩個衙役把米拿出來了。
「這還有些臘肉什麼的。」另一個衙役也在廚房裡找到了蘇錦玥家被偷的臘肉和臘腸。
張武大聲道:「那是我們家的!早上我出門前都還掛在屋檐下的,剛才回去的時候就沒看到了,我就是那個時候,撿到這個布袋的。」
「這不是我的,我家沒有這東西……」張北死不承認。
「這不是你的東西?」里長搶過張武手裡的糧袋,再指了指那兩袋剛從張北屋子裡提出來的兩袋米:「你看看,這是不是一樣的?」
張北扯著脖子喊道:「一樣的就是我的嗎?你們這是找到小偷就胡亂誣陷人是吧?我要找我姐去!」
里長一巴掌扇了過去:「還找你姐?你倒是還有臉找你姐啊?張北,你是第一天幹這種事了?以前幹過多少回了,還偷了錢去賭,讓你姐、姐夫給人賠了多少錢。
你偷你姐的雞去賣是多久前的事,忘了?你倒是還有臉提你姐啊,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了。」
張北什麼德行,大家心裡都清楚,這傢伙做偷雞摸狗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這會兒喊冤誰會信他啊,根本就沒有人會相信他是冤枉的。
更何況,這都被抓了個正著的,他還喊什麼?
石頭娘這會兒是急得不行:「除了這些還找到什麼嗎?銀子有沒有!我們家的銀子被偷了。」
「找到了幾個錢袋。」衙役從屋子裡出來,手裡拎著幾個錢袋。
「那個藍色的是俺們家的,上面還有字,繡著石頭這兩個字的。」石頭娘急道:「就那個,你看看,裡面有五兩銀子,是俺們家的,還有剛才那個藍色的糧袋,也是俺們家的。」
方秀才一臉尷尬:「行了,孩子他娘,你別喊那麼大聲!亭長和里長都在這兒呢,還怕有人拿了你的不成?」
亭長就讓衙役把錢袋裡的東西都倒出來,第一個錢袋裡只有幾個銅板,第二個錢袋裡有一點兒碎銀子,估計總共也就一兩銀子這樣。
第三個錢袋,就是石頭娘說的那個,裡面有五小錠銀子,正好就是五兩銀子。
最後一個錢袋裡面沒有錢,倒是有個紅色的鴛鴦荷包,打開荷包,看到裡面有塊白色的玉佩,看著質地很不錯,也不知道是哪得來的。
蘇錦玥對玉器雖然是不太了解,但從外觀上判斷的話,那塊玉佩的價值應該不低,就不知道是誰家丟失的玉佩了,居然沒有發現嗎?
亭長就問張北:「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裡偷來的?」
張北急得臉都紅了:「亭長,你別胡說,這些東西可都是我的。」
「你的?」亭長冷笑:「你家的糧袋,錢袋上怎麼會有石頭的名字?總不能說是石頭送給你的吧?」
張北憋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亭長拿著那玉佩遞給張北:「這玉佩是哪來的?」
張北馬上說道:「這是我的。」
亭長斜眼:「荷包也是你的?」
「當然是我的了。」張北說。
「你不識字吧?」亭長又問了句。
張北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亭長突然問了句這麼奇怪的話。
亭長接著又道:「這荷包上繡著一個婷字,怎麼會是你的?你也不叫這個名字吧?這明明就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張北哼了聲:「這是女孩子送給我的,不行嗎?」
有些村民聽到這話,實在是忍不住了,就在那兒起鬨:「會有女的送玉佩給你,瞎子都不會吧!」
這張北說的那些話,真是根本就沒有人會相信,太扯了,還女孩子送東西給他,那是得有多瞎啊?
不用想都知道,這玉佩肯定也是他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偷來的。
亭長看到這張北嘴硬不認,也沒有繼續跟他廢話的意思,便說道:「把人帶回去,好好審問他。」
張北這一看架勢不對,推開衙役,掉頭就跑。
蘇錦玥拍著大黑大黃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