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雅在這麼跟白佩佩說的時候,另一邊也有暗衛在悄悄跟耀帝匯報此事。
「根據寧山書院醫學院的研究表明近親成親很容易生出畸形嬰兒,二皇子柔弱的身體是故意養成的,因此他是陛下血脈的可能性更高……」
耀帝心情複雜。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盼著那個孩子是自己的,還是該盼著他不是。
是不是自己的,他都已經死了。
想到顏妃的事,耀帝立馬給暗衛下了一個命令——暗查所有后妃情史,防止她們再冒出一個相好的出來。
還有就是重新確定眾皇子血脈,防止有人混淆皇家血脈。
他這邊才下命令,皇家那邊就有人找上了門,和他「協商」此事。
顯然,他們也對耀帝的後宮不太放心,擔心有人「密謀」奪他們蔚家的江山。
自己懷疑沒問題,但若是別人懷疑,那頭頂上就有些綠了。耀帝暴跳如雷,把這幾個倚老賣老的老頭子臭罵了一頓,把他們趕跑了。
到段小雅這裡時,都還在罵罵咧咧,還在發火。
「你娘走了?」
一進來,耀帝只看到了段小雅的身影。
段小雅給宮人打了一個眼色,上了耀帝最喜歡的茶水,微笑著上前迎人:「臣妾給陛下請安!回陛下,臣妾娘過來坐坐就走了,她還要趕回家跟臣妾爹一塊兒吃晚飯。」
耀帝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段小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陛下這麼驚訝嗎?臣妾娘和臣妾爹一向都關係好,娘在哪兒,爹肯定也在哪兒。要不是地里還有些活要干,他恨不得給臣妾當尾巴。」
「朕現在算是知道你那兩個兄長的耙耳朵像誰了,像爹。」
「那沒辦法,誰讓陛下瞧上他倆了呢,要不是陛下瞧上他倆,他倆也沒機會展示自己的才華。天底下那麼多人,鬱郁不得志的多了去了,也就他倆運氣好,出身貧寒,陛下還不嫌棄。你現在嫌棄他倆像爹,是個耙耳朵也沒用,晚了。」
「耙耳朵就耙耳朵,耙耳朵也不影響他們忠心於朕,願意為朕做事。不像某些人,表面上高風亮節,鬼知道暗地裡打的都是什麼主意。」
「陛下,後宮不可干政,朝上的事臣妾可這不了。」段小雅哀怨地嗔了耀帝一眼,拉著他的手,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她任性地表示,平時就算了,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她可不許他皺眉頭。
「見到你娘,這麼開心?」耀帝笑。
段小雅摸了摸肚子,嘴角含笑:「那當然,要不是見到臣妾娘,臣妾都不知道自己又有孕了。」
望向耀帝的眼神充滿了期待,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正等著他的反應。
耀帝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驚喜地望向了段小雅的肚子:「你的意思是……你有喜了?」
「今天臣妾娘不是來看臣妾嗎?她瞧著臣妾精神不好,就替臣妾把了一個脈,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耀帝哪能還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笑著配合了她的小把戲。
「一個月了!」段小雅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
「真的?那太好了,老七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
耀帝是不是真的高興,段小雅不知道,但他既然在自己面前很高興,那她就當他是真的高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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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假亦真,真亦假,沒必要搞得那麼清楚。
不過,當她千交代,萬交代,她懷孕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時,她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難過的。
曾經的他,是那麼地護著她,而現在……
「主子……」大宮女青竹擔心地望著她。
為了她,青竹放棄了嫁人的機會,自梳做了一個嬤嬤。
說起來有些搞笑是吧?
明明大昭的律法規定,姑娘十八必須嫁人,但在宮裡的這些宮女卻只有到了二十五歲才能出宮嫁人。
二十五歲,對於某些人來說已經是老女人了,想要嫁一個好人很難。
她們這個年齡,找比她們年紀小的不可能,比她們年紀大或相當的,大都已經成過親了。
因此,她一時心軟,就問了青竹的意見,替青竹求了一個「恩許」,讓青竹留在了宮裡。
嫁人和留在宮裡,到底哪一個更好,段小雅也不知道。
段小雅輕輕沖青竹搖了搖頭,說自己沒事,以後大家都注意一點,她這胎怕是要懷的不容易了。
果然,沒多久她宮裡就出現了各種會導致人流產的東西,要不是秦霜雪在京城這幾年沒有白呆,幫她培養了不少人手,段小雅還真說不定得吃幾回虧。
因為不放心,白佩佩還請求入宮,幫她「清掃」過了好幾次。
但倒是如此也不是辦法,後來白佩佩再想進宮,段小雅就沒許了。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對這個孩子說了抱歉。
如果他能挺住,她會好好待他,如果實在是挺不住……她也只能順其自然了,她不能為了他一個,就「犧牲」所有人。
帖子再一次被拒掉,白佩佩的心裡已經有數了。
「唉……」
她輕輕嘆了口氣,覺得這京城的空氣真是讓人覺得憋得慌。
夏厚德見她如此,也不是辦法,說道:「要不然,我們到京郊走走?我們來了這麼久,還沒好好轉過呢。」
確實,一來就在忙事情,若非必要,他們連府門都沒出過幾次。
夏明祥、夏明瑞已經當值去了,二人和二兒媳婦、三兒媳婦打了招呼,便徑直坐了馬車去自家在郊區的莊子散心。
剛一下馬車,就聽到莊園裡一陣騷亂。
「這怎麼了?莊子裡怎麼有外人?」
正當白佩佩疑惑,就有莊子裡的管事過來說明情況。
原來二兒媳婦的堂弟羅江中帶了人來郊區圍獵草,一群公子哥在莊子裡歇腳呢。
對於二兒媳婦的那幾個堂兄弟,白佩佩並不是很熟,見過面的,也就只有二兒媳婦的大哥羅世嘉、二哥羅世波,兩人皆是儀表堂堂,瞧著就讓人心生好感。
怎麼瞧著,二兒媳婦的這個堂兄弟有點不大行呢?
你來別人的莊子玩,好好玩便是,怎麼搞得亂糟的?感覺像是出了什麼亂子似的。
白佩佩還以為自己想多了,沒想到管事告訴她,就是出了亂子了。二夫人的堂兄帶了一堆人,他們以為都是公子哥,大家一起處著也沒什麼,不想裡面藏了幾個女嬌娥,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