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漏?」
「你說,你娘把你四姐教得好不好?就是京中大戶人家,你見過那麼多千金小姐,有幾個像你四姐這麼有本事?你承認嗎?」
夏明清:「嗯!」
「你四姐孝順你爹娘不?」
夏明清:「嗯!」
「養得又那麼好,又孝順你爹娘,聽你爹娘的話,放別人家求都求不來。你爹娘要是不認,多的是人想搶。你爹娘是傻了才把你四姐讓給別人。你爹娘要是不認,不僅傷了你四姐的心,讓別人撿了漏,說不定你四姐一傷心,還跟你娘反目成仇,這不是給別人增加助力了嗎?」
夏明清:這事還能這麼論?!
「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有!」
「那你說你爹娘該不該認你四姐?」
「……該!」
「那不就對了。」席憶彤說道,「這樣一想,是不是心裡舒服多了?」
夏明清的表情,一言難盡。
理是這個理,但是……那是他親爹親娘啊,他就不能任性一下?
席憶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事,想跟自己爹娘撒個嬌嘛,很正常。以後我兒子像你這麼大了,要是跟我撒嬌,我也高興。」
察覺到自己失言的夏明清有些窘迫,找了一個藉口,趕緊跑了。
雖然他們之間的韓彤雯沒了,但他倆也沒有直接在一起,夏明清每次過來時,還是住在旁邊的「客房」。
他們倆之間沒人開這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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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位於沽寧鎮的店鋪一家家關了門,連張都開不了,那些押貨的供應商也陸陸續續找上了門,讓韓家了結尾款。
韓靖是發現自家被人給圍了,才猛然驚覺。
「娘,怎麼回事?前門怎麼那麼多人?!」
他偷偷從後門進屋,一到花廳就看到他娘一臉愁容。
韓夫人看到他,立馬收斂了表情,想要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讓他忙自己的事去,別管。家裡沒什麼事,有事也有她和他爹撐著。
「娘,你就別瞞我了,前門都堵了好多人了,到底怎麼回事?」
韓夫人本來不想說的,但見實在瞞出不過去,這才鬆了口,將夏家對他們家的「報復」告訴了韓靖。
韓靖一臉的不敢相信:「不可能!姐夫不可能那麼對我們,我之前還跟姐夫見過面,姐夫都沒生我的氣,他還讓我叫他姐夫。」
「你跟他見過面?」韓夫人一愣。
韓靖點頭:「對啊,前幾天我們還一起喝過茶,姐夫還給幾個孩子帶了東西,我帶的那包鹽水花生就是姐夫買的。」
「……他跟你說了什麼?」
韓靖表情茫然:「沒說什麼啊,我們就是隨便聊聊,聊聊孩子,聊聊平時吃什麼、喝什麼……」
韓夫人:你確定你不是被他給套話了?!
然而韓靖不信,姐夫怎麼會是那種人呢?肯定不是。他跟姐夫關係很好的,就算姐夫和他姐鬧翻了,他倆都還湊在一塊兒玩。
韓夫人:「……」
感覺這個兒子沒救了!
她撫著腦袋,告訴韓靖,不管這件事情夏明清有沒有出手,但既然夏家敢出手,那就是撕碎了臉的。讓他以後離夏明清遠一點,別被人家給「玩」了。
「娘,你不能這樣說姐夫,姐夫不是那樣的人!」韓靖堅持。
明明是他們家算計的夏明清,他娘怎麼會懷疑姐夫的人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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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可是寧山書院的山長,端的是君子之風,朗朗如月,根本不可能行那鬼祟之事。
韓夫人說得多了,他就說:「你們還好意思說別人,你們做的事也見不得光。」
韓夫人頓時噎住,說不下去了。
她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那天她和韓老爺吵架,讓韓靖給聽了去,讓他知道了那麼多不該知道的事。
現在好了,韓靖已經不信他們了。
果然,沒過多久她就讓人打聽到,韓靖出了家門見夏明清去了。
「我娘說是你乾的,但我不信。姐夫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啊,這事肯定不是姐夫乾的。」韓靖對著夏明清斬釘截鐵地說道,「肯定是你家裡人背著你乾的。這些我都懂,當父母的就是這個樣子,就是喜歡背著自己的孩子幹事,搞得好像自己的孩子什麼都不懂似的。作為他們的孩子,你還不能說什麼,特彆氣人。」
夏明清給他倒著茶,讓他消消氣。
「那也是沒辦法,誰讓他們是長輩呢?你比我好,你至少從小是在他們身邊長大的,不像我,剛出生我都被他們給弄丟了。」
韓靖果然上當,安慰道:「姐夫你也別太難過,雖然那個時候他們把你弄丟了,但是你也沒吃苦頭呀。現在他們把你認了回來,不也補償你了嗎?」
夏明清眼眸低垂,說道:「補償什麼呀?他們的補償方式就是給我置辦一個院子,讓我娶以前訂過親的女人,把我圈在一座書院裡當山長。這是防著我呢。我以前也讀過書,也曾想要參加科舉,想像我二哥、三哥一樣風風光光做狀元郎,光宗耀祖。可惜……」
「不是,他們居然還不讓你科舉?!」韓靖震驚,似乎是第一次聽說這事。
他一直以為,夏明清沒去參加科舉,是因為他喜歡當先生,開書院呢。
夏明苦笑。
「那……那他們也只是嘴上說對你好呀。你要是能夠有參加科學的本事,就算考不了狀元,考個技師做官也好呀。再小的官,也比給一個書院當山長有前途啊。也不知道你爹娘是怎麼想的……」韓靖替夏明清抱怨起來。
夏明清沒有再說話,任韓靖在那裡巴拉巴拉,只有偶爾見他快說完了,才立馬又給他找了另一個話題,讓韓靖繼續巴拉。
基本上都是韓靖在說,他在聽。
韓夫人讓韓靖防著夏明清的話,韓靖一句都沒聽清楚,倒得更乾淨了。
回過頭,夏明清就見了夏大丫,將他從韓靖這裡「打探」的事情全告訴了夏大丫。
那副任夏大丫「報復」,他百分百配合的姿態不僅取悅了夏苗苗,也讓夏大丫心裡舒服了些,給了他一個好臉色。
又過了些日子,韓家支持不下去,只能賣鋪子了。
這時,夏大丫作為買家,出現在了現場。
「是你!」韓靖一看到她,眼睛就瞪得大大的,「我認識你,你是姐夫的堂姐。按理說,我也該喊你一聲堂姐。你怎麼能這樣?」
「怎樣?」
「算計我們家鋪子。」
夏大丫冷笑:「生意做不過我,就說我算計你們家鋪子,你這上下嘴皮子一碰,潑髒水潑得也太麻溜了吧?難不成,你們家的生意就是你這麼潑髒水髒來的?要是這樣,誰還敢做你們家的競爭對手,也難怪你們家發展這麼快,沒幾年時間就置辦了這麼多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