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反正他們只抓到一個,都送官了。」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團伙做案,讓村裡的人都小心一點,別出事了。」
「我們村不太可能,我們村一邊是商業街,一邊是書院,來來往往都是人,平時也防得緊,他們膽子再肥,也不可能偷到我們村。」
「小心無大錯。」
「那行,那我晚點跟村委說一聲,讓村防的人多注意一點。」
……
白佩佩記著這事,也跟夏厚德說了一聲。
夏厚德第二天就去打聽了,聽那個人販子的口音,應該是從隔壁郡流竄過來的。
附近暫時沒有哪家丟孩子,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得加強村子的防衛工作。
尤其是幼兒園、小學附近,每天上學、放學的小朋友那麼多,都得盯著一點。
書院也臨時加了「防拐課程」,甚至對年紀較小的小朋友進行了「演練」。
寧山村,某個路邊小攤。
一個眼觀八方的大娘點了一碗麵,沒一會兒就出現了一個面相普通的中年男人,似乎是干苦力的,身上有些髒兮兮的。
中年男人坐下後,也點了一碗麵,跟大娘坐同一桌。
他倆都是外地人口音,頓時確定了對方的聲音,十分驚訝,出來打工也能碰到同一個地方來的。
「寧山村這麼多作坊,來這邊打工的人多,會碰到很正常。大娘在這邊做什麼工作?」
大娘將一縷髮絲撩到了耳朵後面,說道:「我啊,就是一個打掃衛生的。你呢?你一個男人應該比我好找工作。」
「好找什麼啊,我來了幾天都沒找到工作,沒辦法,只有去倉庫給人干苦力。」男人抱怨著,說這裡的人不太歡迎外來人,幹什麼都有人盯著,一點都不自在。
介紹他來那個人說是找到了工作,人走了就沒了下文,他已經三天沒看到他了。
他已經準備再干幾天,攢夠了路線,就回去了。
大娘一臉感嘆:「確實,好工作不太好找!」
煮麵的朱大娘聽了半天,有些疑惑:這裡的工作很難找嗎?
她怎麼聽人家說很好找啊,只要你前期要求不高,願意吃苦,等學了點經驗,再報個培訓班,考個技能證,後面就能找一個好一點的工作了。
熱情的朱大娘把面端上桌後,就問他們是想要找什麼樣的工作,她認識很多人。
但奇怪的是,正常人聽到她介紹工作應該很高興,他倆卻不怎麼樂意,直說自己找不到好的工作就算了,他倆已經準備撤了。
朱大娘上了心,覺得人家大老遠跑一趟,不能在他們這兒連個吃飯的傢伙都找不到啊。不僅暗暗記下了他倆的口音,在哪兒工作,還想著晚點抽空幫他倆問問,看他倆到底受了什麼委屈。
這一問就問出問題了,他倆幹活根本就不「認真」,顧主已經打算讓他倆試用期結束後,就讓他倆走了。
正好這個時候有人過來宣傳,說外郡有人販子流竄到他們這兒了,人數不明,讓他們最近注意一點生人,朱大娘頓時想到了他倆。
「有點不對頭的人啊?我確實遇到過兩個,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對頭……」
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
尤其是寧山村的婦女同志們,那真的是一個個都把自己當成了村裡的主人,不管走到哪裡,在什麼崗位上都兢兢業業,爭取發光發熱。
這不,朱大娘只是有所懷疑,沒想到那兩人被揪住的時候,還真是人販子。
「我的天!還真是?!」
朱大娘吸了一口冷氣。
天知道那時她只是覺得懷疑,報著有錯沒錯提個醒的態度。
沒想到還真是?!
對面的治安隊十分肯定地點了頭,告訴她是真的,人已經送官了。
為了感謝她對村集體做出來的貢獻,她不僅能夠+10分,還將獲得一袋米、一壺油、一包鹽作為獎勵。
除了她以外,其他做出不同貢獻的村民也會獲得不等等級的獎勵。
村里出了人販子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人。
夏厚德、白佩佩也沒想瞞著,抓到的第一時間就召開了村委會議,並且將相關內容貼在了村公告欄里,以便引起村民的警惕。
沒多久,不只整個寧山村知道了人販子的事情,就是十里八鄉的人都聽說了。
沒辦法,誰讓村裡有孩子在寧山書院讀書呢,這麼重要的事情,先生肯定會「通知」學生,讓自己的學生們注意安全。
學生們知道了,就等於家長知道了。
「我的乖乖!竟然真的有人販子,我還以為那個村子的事情是個例外……」
「你是說張老拐的事啊?」
「對啊,就是他的事。當時他不是想報復自己村子嗎?那個人販子就是他帶去的。」
「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兩個跟那個人是一夥的?你想啊,哪家人販子是一個人出來的?肯定都是團伙作案,互相打掩護,要不然他怎麼知道孩子的情況,把孩子給拐走了?我們可是經常上防拐課的,每個學期開學都上。」
「以前還有偷孩子的。我記得,我家鄰居家就丟過。」
「我娘家也是,前腳還看到孩子在院子裡玩,她就是進屋拿個東西,出來孩子就沒了。還以為是孩子自己調皮,走出了院子,往河邊井邊找,結果幾天都沒找到。就是到現在,那個孩子也還沒找回來。」
「我們村前幾年也丟過,那個時候還沒書院,五六歲的小孩子上山打豬草,打著打著就沒了。我們都以為她是被山裡的大蟲給叼走了,聽你們這麼一說,有沒有可能她不是被叼走的,而是被人販子給抱走了?」
「五六歲就讓打豬草了?她娘也捨得?」
「那個時候,哪家不是這樣?孩子下地會走路了,就得給家裡幹活。」有大娘揮了揮手,不以為然,還說現在的孩子嬌氣,十幾歲了還在讀書,不知道浪費了多少錢。
讀得再好也不做官,還不是出來給別人打工?
男孩子還好,打了工賺了錢,也是往家裡拿,女兒就不行了,賺得再多,最後也會帶到婆家去,她這個當娘的也沾不到什麼便宜。
她一這麼說,之前還圍在她身邊的幾個大娘大嬸就想離她遠一些了。
這村里誰不知道她啊?
從小就把女兒當作牛馬,給口吃的,就支使著人家幹這干那。
你要是幾個孩子一起干就算了,偏偏她就讓女兒干,不使喚兒子,還把兒子送到書院讀書。
後來她女兒看著鄰居家的姑娘都去了,還回去求她,她也沒答應。
再後來,她準備拿她女兒給她兒子換聘禮的時候,她女兒就突然收拾了包裹,把自己嫁給了一個前來進貨的挑擔郎,跟著人家走了。
從那以後,女兒再也沒回過娘家。
她不是沒去鬧過,但可惜那邊離得遠,人家父母也不是吃素的,她鬧不過,只能灰溜溜地回來。
然後跟她們「抱怨」幾句女兒的不孝,養了一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