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自己找氣受

  夏明清表情茫然:「懷孕了,那些東西能吃嗎?」

  「為什麼不能?你大嫂、你堂姐她們懷孕了,只要注意一點,偶爾吃一下也沒什麼。不能吃的主要是那些寒性的,可能會影響到胎兒的東西……」白佩佩說道,「比如說兔肉、羊肉、驢肉之類的,這些都是能吃的。就是螃蟹,只要身體沒問題,少量吃一點也沒事,就是不能吃多。」

  白佩佩一連舉了好幾個例子,尤其是那個兔肉,寧山村盛產那個,以前也迷信不能吃,後來在她的帶動下,還不是好多人都吃了起來?

  那些孕婦吃了,她也沒見誰吃出三瓣嘴啊。

  韓彤雯嫁進來以後,也有吃。但因為懷孕了,食譜就給禁了,不讓吃了。

  夏明清弱弱的,不敢說話。

  這些他哪裡懂啊,都是那個嬤嬤說的。

  嬤嬤聽到這些話,臉上有些不太高興,直接站了出來,說是自己不讓吃的,根據老祖宗留下的規矩……

  巴拉巴拉,就是一串。

  「那你是大夫嗎?」白佩佩在她巴拉完了以後,問道。

  「奴婢確實不是大夫,但奴婢照顧的孕婦沒有兩個巴掌,也有一個巴掌,經驗十分豐富。哪些東西能碰,哪些東西不能碰,奴婢心裡有數。」

  然後又是一堆說明。

  看到她一臉認真的樣子,白佩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嬤嬤估計是真的覺得兔肉、驢肉這些東西不是孕婦能吃的。

  天那麼熱,就是一碗冰鎮西瓜都不行。

  白佩佩說道:「我知道,你說的那一堆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我都知道,但我是大夫,我是從醫學的角度來解讀的。我經手的那麼多孕婦,吃兔肉、驢肉的多了去了,天太熱的時候,吃一碗冰鎮的東西也是有的,也沒見她們吃出什麼問題。老祖宗之所以覺得那些東西吃了會出事,那是因為有些人吃了這些東西出現了問題,他們就以為所有人不能吃了……

  就像那一碗冰鎮的東西,體質弱的人那肯定是碰不得的,別說是懷孕了,就是沒懷孕,碰了也會拉肚子什麼的不舒服。可要是體質好的人,她本來就不耐熱,熱得受不了了,吃一口正好,幹嘛不給她吃呢?

  我們不能因噎廢食,更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以為一個人如此,所有人都會如此。」

  嬤嬤還想說什麼,白佩佩擺了擺手,說她不想跟她爭辯,韓彤雯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韓彤雯自己樂意,她也不勉強。

  免得有人拿她當賊防,總覺得她要害她。

  她是大夫,有自己的醫德。

  韓彤雯的事她就不管了,隨便她們怎麼整。

  說完就走了,那叫一個乾淨利落。

  白佩佩是走得痛快了,站在原地的夏明清卻有些心裡不太舒服了。自己娘是什麼人,他還不清楚嗎?

  從來就是對事不對人。

  她好心應了他的邀請過來給韓彤雯看看,結果韓彤雯卻是這麼一副作態,連身邊的嬤嬤都在懷疑,這不是傷她的心嗎?

  難怪剛剛他開口的時候,他娘會那樣說了。

  進屋看到韓彤雯正在給孩子繡肚兜,原本要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隨便應付了一下,就急沖沖地離開,去了書房。

  韓彤雯還沒有半點感覺,只以為夏明清是真的有事。

  一直到後面嬤嬤進來,把事情跟她說了,她才知道怎麼回事。

  嬤嬤還以為韓彤雯會補救,結果她坐在床上發了半天呆。

  「夫人?」

  「你下去吧。」

  「那四爺那邊……」

  「讓他去吧,他呆會兒就好了。」

  嬤嬤震驚:不是,夫人,這事明擺了有誤會,你不趕緊說開嗎?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妾啊……

  雖然四爺是偏心你,但再深的感情也經不得消磨啊。

  ……

  白佩佩一臉的不高興,夏厚德一眼就看出來了。

  「怎麼了,憶彤惹你不高興了?」不會吧,他瞧著那個兒媳婦不是挺懂事的嗎?

  雖然席憶彤算計了夏明清一把,但夏厚德想說,除了這一點,席憶彤這個兒媳婦還真沒什麼讓他挑的。

  是人都有私心,她那樣為自己考慮也沒得指摘的。

  「關憶彤什麼事?我剛從你兒子那裡回來。」

  「老四?」

  夏厚德一猜就猜准了,因為除了老四,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哪個會惹她不高興。

  老二、老三隔得那麼遠,氣不到她頭上,老大呆了一點,但老大隻管種地,其他一概不管。有事也只會讓他媳婦韓嬌嬌出面,韓嬌嬌對著他們這些長輩,面上也沒出過什麼錯。

  當然,除了她那個不省心的生母。

  夏厚德立馬就接了一句,「他怎麼你了?」

  「他怎麼我了?他沒怎麼我,他就是不放心他的心嬌嬌,請我過去幫他心嬌嬌把個脈。然後呢,我心眼小,氣不過他的心嬌嬌把我當壞人,這麼防著我,我一不小心就給拆穿了……」

  聽到事情經過的夏厚德:「……」

  好不容易出門一趟,把人給哄好了,怎麼回來後又對上了?

  韓彤雯也是,你讓她把就把唄,還讓她的嬤嬤說那些話,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既然她不想讓你看,那你以後就別去了,是好是壞也不關你的事。你醫術那麼好,又不是沒人請你,你還能多落著一點休閒。」

  白佩佩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就是覺得我自己糊塗,明知道怎麼回事還要跑這麼一趟,自己給自己找罪受。當時我看了那些規矩,就不該說那些話,我要不說什麼事都沒有。誰讓我看著心裡不清楚,覺得有人沒事找事,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

  「你就是心軟!」夏厚德說道,「你本來的意思,是想讓她日子好過一點,她是養胎,不是坐牢。但人家不領情,非要坐牢,那你也沒辦法。她不領情,憶彤領啊,你好好照顧憶彤就是了。」

  把話題轉到席憶彤身上,問她是不是要生了。

  白佩佩算算日子,預產期就是下個月,但會不會準時就不知道了。

  「到時候多盯著點,讓她屋裡的丫鬟勤快些,有事就過來叫我們。」

  「我也是這麼想的,要是日子准,那幾天我就呆在她院子,晚上再回來。」

  「你也別太緊張了,你一緊張,她也會跟著緊張。你不是說產婦生產的時候,越放鬆越好嗎?她也是有經驗的人了,真要有什麼,肯定會叫你。」

  ……

  兩個人又細細碎碎說了些,才把這事放下。

  因為他們回來了,胡磊那幾個孩子的事情再次落回了他們身上。

  胡磊的課程進度很快,夏樂文、夏樂天兩個就是一邊學一邊玩,學沒學到東西不知道,反正他倆玩得挺開心的。

  白佩佩瞧著,以他們的進度,想來上幼兒園是完全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