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騙人了?名人堂以後肯定會有,但凡為大昭做出貢獻的書院學子,他們都有進駐名人堂的資源。不僅有名人堂,以後我還會讓人給他們著書立傳。」
「那你可別忘了,」夏厚德假裝無意地補充了一句,「別忘了我跟你的,我們可是神仙眷屬名人檔,我們得排在前面。」
人生在世,所求的無非就那幾樣。
功名利祿,夏厚德也不能免俗。
家裡的經濟條件有了,若是能免在歷史上留個名,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白佩佩:「……」
這還用說嗎?
寧山書院我辦的。
寧山藥堂我辦的。
農學院你辦的。
這麼多青史留名的事,要是沒我倆一筆,那這歷史書也太薄了點。
回去白佩佩就喊了夏明清、段小雅等人過來,商量創辦寧山書院名人堂的事情。
「娘,你怎麼忽然想弄這個?」夏明清皺了眉,有些憋氣,「自己吹捧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那個了?」
「怎麼那個了,我就覺得很好。」段小雅本來還在細想,一聽夏明清開口,立馬持了反對意見,「什麼叫自己吹捧自己?爹獻上了活人無數的木薯、土豆,種出了產量八百斤的水稻,怎麼就不能青史留名了?
還有娘,娘還搞出了外科手術,研究出了酒精,天花疫苗……哪一樣不能拿出來說道了?」
夏明清:「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主要是覺得自己吹捧自己,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在吹噓自己。」
「是不是謙虛自己?我們自己心裡不清楚嗎?他們要是覺得我們是在吹噓自己,他們有本事拿出自己的成績呀,沒有那個金剛鑽就不要攬那個瓷器活,我既然敢這麼吹,那就是我有真憑實據,用的是事實說話。」
在寧山書院呆久了,段小雅也學會了那套「用事實說話」的道理。
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家搞個名人堂有任何問題,什麼自吹自擂,朝上這麼搞的人還少嗎?
想當初科舉制還沒有的時候,搞的那個舉薦制,搞的不就是「名聲」?
誰的名聲大,誰就是人才。
那名聲怎麼來呢?
有的人是外人吹的,也有人是自己吹的。
不管怎麼說,只要你能吹出花來,聞達於上人。上面的人有所耳聞後,才會注意到你,考察你是不是名副其實,再考慮用不用的問題。
如果你連名聲都沒有,沒有人吹,你再有才又有幾個知道?
還有就是,現在科舉制盛行的朝代,就沒有自我包裝了嗎?
有,怎麼沒有。要是沒有,朝中大臣出的那些書啊、著作之類的哪來的,還不就是他自個兒寫的,或者找人幫忙寫的?
吹不怕,怕的是你吹噓了以後沒有真材實料,那就假了。
「那樣的話,名人堂的招牌就砸了,寧山書院再想要搞什麼,人家就會想著這事,再想搞就不好搞了。」段小雅說道,「我們要搞,那就一定要選一些有真材實料的人,千萬不能挑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沒意思。」
白佩佩也是一臉贊同:「那肯定的,要是你沒有那個本事,進了名人堂不是給名人堂增加光彩,那是給名人堂抹黑。名人堂被抹黑以後,別人就不會視進名人堂為榮耀,而是視其為恥辱了。
我辛辛苦苦辦這個東西,可不是想把自己的招牌給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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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雅贊成,夏厚德也贊成,還有寧山書院其他有名望的先生聽了,也是一臉贊同。
夏明清:「……」
你們都同意了,我還能說什麼?
接下來,就是討論能夠進名人堂的「標準」了。
白佩佩的標準很簡單,必須是「德高望眾」+「真材實料」。
「名聲大不大不要緊,但他一定要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一定要真真切切為大昭,為社會做出過貢獻的人。」
白佩佩直接拿了茅秋蝶舉例,覺得她是第一個發明出生物除草劑的人,應該叫做「生物除草劑之母」,她只要德行沒有問題,那麼未來她必然是可以入駐名人堂的。
「我們名人堂不僅不能拿名氣說話,也不能看年齡說話,有的人年輕,但人家就是天賦異稟,那我們就不能壓他,該給的榮耀就要給。」
「那麼什麼才是對社會有益的東西呢?」
……
對社會有益的東西,肯定是給老百姓帶來好處的東西。
除草劑是一個,酒精是一個,木薯、土豆、玉米也是一個,外科手術是一個,各種各樣的農用工具,願意下到基層做駐村大夫的人……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名人堂亦是如此,它吸納的是各行各業的人。
「我們要出一本冊子,專門記錄這些人做了什麼貢獻。」
「最好跟學科一樣,也分個門類,哪個門類有哪些人做了哪些貢獻,以後查資料也好查。」
「對,這個要。」
……
在白佩佩的調動下,所有人很快就熱烈地討論了起來。就是夏明清也有些意動,出言獻策。
其實他不是反對名人堂這件事,只是覺得自己吹噓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天天跟讀書人打交道,他也有些著相了。
關於「道德」的評定標準,白佩佩的要求也很簡單——有怪癖不可怕,只要他的怪癖沒有危害到他人,只是有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那也能接受。
「不愛說話,這研究所里的大部分人都不愛說話,這算毛病嗎?」
「有的人天天做實驗,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身上臭烘烘的,也這不算什麼。他不是不愛乾淨,他只是專注於自己的專業,對生活質量要求低了一些。」
「對對,這個是要考慮進來。上次我還看到有個研究員的衣服後面破了一個洞都不知道,還照樣穿著在那兒晃來晃去。要不是旁邊的人提醒他,他估計都沒發現。」
「很正常,有的研究員沒成親,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平時衛生啊、衣服都是找專門的婆子弄的。他自己沒注意,看著是乾淨的就穿了,很正常。」
「有的人為了做實驗,天天往牛棚里跑,看到一頭牛病的牛棚就高興,這也不是毛病,人家就是高興有了一個新的研究專題。」
「還有人把雞崽當寶貝,天天揣身上。」
「別提了,我還遇到過有學生把各種各樣的蟲子揣身上的。有次上課不小心打翻了,把旁邊的同學給嚇死了。」
……
寧山書院有專業課,也有公共課。
那些上特殊專業課的學生多少有些怪癖,身上帶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蟲子還是好的,有的還帶了石膏模型——人骨。
那一個骷髏頭掉下來,不只同學會叫,上面上課的先生也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