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冒出來的馮夫人

  「小女子是跟著車隊一起來的。」

  這車隊還不是別的車隊,正是武大、武二的。

  她似乎不清楚武大、武二與夏家的關係,但她知道武大、武二的車隊是江州最大的車隊,甚至知道那個車隊與寧山村有合作關係。

  「若是小主子不信,可以派人去問車隊的人,他們都認識我。」

  段小雅臉上充滿了戲謔:「還是有備而來啊~但凡來我們寧山村做生意的,哪個不知道武家車隊?來我們這兒的十個,八個都坐的武家車隊,稍微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你這個一點都不稀奇。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一點的證據,比如說,你怎麼確定你肚裡的孩子就是我爹的?誰知道會不會是你跟別人生的,栽到了我爹的頭上?」

  「小主子,你是在懷疑我的人品?」馮夫人一臉備受打擊的樣子,眼眶也跟著紅了,指天發誓,她人品俱佳,當年也是人人稱道的好媳婦,若不是她夫君去得早,她也不會守寡。

  可就算守了寡,她也一直是規規矩矩的,要不是那些大人物點了她作陪,她也不可能去做這檔子生意。

  「我也是沒辦法!」

  「我不過是個弱女子,哪裡是那些人的對手,人家要我生我就生,要我死我就死,我能如何?」

  ……

  言裡言外都是自己的可憐與被逼無奈。

  她能與夏厚德成就好事,也是意外。

  那天夏厚德喝多了,迷迷糊糊地把她認作了老夫人。她力氣又沒有他大,如何掙扎得開?

  後來好不容易鬆了手,她也嚇壞了,趕緊就跑了。

  「本來這事過了就過了,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馮夫人哭著說,「可是哪成想,當月月事就沒來。當時管事的來問的時候,我心裡害怕,沒敢認……」

  「後來我才知道,幸好我沒認,要不然……」

  說到這裡,馮夫人露出了心有餘悸的樣子,看了白佩佩一眼,又看了屋裡的其他人一眼,一副不敢說下去的樣子。

  白佩佩不想跟她玩什麼心眼,讓她繼續說,這屋裡沒有外人。

  馮夫人無法,只能狠了狠心,說道:「那些伺候過的人,都被他們聚在了一起,但凡月事沒來的都帶到了一邊。確定懷孕地,都被帶走了,帶到哪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有我們這些沒懷孕的才會被放回家。」

  「我很害怕,更不敢告訴任何人我懷孕的消息,一直到後面有人出了事。具體的我也打聽不到,只聽說有幾位大人牽扯進了什麼事情,進去了。」

  ……

  這一下,馮夫人更不敢告訴別人她懷孕的消息。她就算再不懂事,她也知道夏厚德「救」了大家,她不能做那個恩將仇報的人。

  她是人,不是畜生!

  她依稀還記得小時候,曾經聽大人講過,當蝗災發生時,餓殍遍野,白骨累累。

  她娘要不是運氣好,差點也餓死在了蝗災里。

  馮夫人眼眶裡含著淚,臉上儘是慶幸與感激,她把自己說得十分無辜,好像在這個故事裡,她與夏厚德的關係根本就不足為道。她不過是個可憐柔弱女子,夏厚德也不過是被有心人算計,無意中糟的不幸男子,這件事情裡面,他倆都沒有錯,只是命運弄人,將他們攪合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孩子,如果不是怕自己和孩子會被有心人利用,她也不會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

  說到這裡,馮夫人就沖白佩佩磕起了頭,她求白佩佩給她一條活路。

  她不求別的,只想和孩子有一個落腳的地方,能夠安穩度日。

  好一會兒,白佩佩勾了唇角,輕輕笑了起來:「你這個故事,講得挺好聽的!」

  伏身在地的馮夫人起身,露出了一臉的不解:「故事?老夫人這是何意?」

  「不是故意是什麼?你說厚德下你如何,卻沒說他到底知不知道?講了這么半天,你是想告訴我,他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與你有了一夜,甚至還有了一個孩子,還是說他知道,卻不想承認呢?」

  白佩佩此話一出,夏明楠、韓嬌嬌等人也是怔了一下。

  是啊,這人說了半天,可沒說清楚他們爹到底是知道這件事,還是不知道呢。

  馮夫人身體不明顯地一僵,掩飾地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我沒說清楚嗎?對不起,其實……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後來我怕出事,怕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也沒敢去找夏老爺。不過……」

  她著急地解釋,「是有人告訴我夏老爺的老家在哪兒的,他還給了我一筆錢,叫我訂了武家的車隊。總不能,這個人是個壞人吧?」

  臉上適時露出震驚,一副慌忙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樣子。

  她就是一個普通婦人,哪懂那麼多啊,反正她已經儘量保命自己和孩子,保命夏厚德了。若是這樣還是被人給算計或利用了,那就不能怪她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你肚子裡懷的是我爹的孩子,」段小雅說道,「你上下嘴皮子一碰,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成了我爹的了。」

  「不是的,我真的肯定,我肚子裡懷的肯定是夏老爺的孩子,我就跟過他……如果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馮夫人焦急解釋,她一直都很守婦道的,要不是有人出面,她胳膊擰不過大腿,也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如果他們要是不信的話,她還記得夏厚德的後腰處有一塊胎記。

  段小雅、韓嬌嬌不太清楚什麼胎記不胎記的,只能望向白佩佩。

  白佩佩愣了一下,好像是被人說中了一般,喃喃自語:「他後腰上確實有一塊胎記,不只是後腰上,他大腿上也有一個類似的,只不過腿上的那個有些像兔子,他還說不太威武,還不如後腰上的那個胎記,什麼都不是好……」

  「對對對,他大腿上也有一個,就是兔子形狀的。」

  「那你說,是兔子頭,還是一隻完整的兔子?」

  馮夫人:「……」

  不是,你怎麼還有一個坑在這兒等我?

  馮夫人哪知道夏厚德大腿上的胎記是什麼樣子,有些心驚,但還是咬了咬嘴唇,有些被侮辱了的樣子,說道:「什麼兔子頭,還是完整的兔子,瞎燈瞎火的,我哪看得清楚啊,就是約莫瞧見了一點。那個時候我驚慌失措的,嚇都嚇壞了,哪裡顧得上那麼多啊。

  老夫人若是信我便信我,若是不信便算了,我也認了。反正我只是一個寡婦,那麼大老遠跑來,也沒敢有什麼指望。

  實在不行,大不了孩子生了,把他送人,我自己討飯去……」

  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一副被為難慘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