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人都能造出紙了，就不能多試試嗎？硬的軟的，各種各樣的，我們都造一些。」
造紙術還沒完全吃透，白佩佩提到的像炭一樣好用的「墨筆」倒是先被他們給搞出來了。
在墨中摻點其他東西，弄成圓條狀，然後再放進留了凹槽的木頭裡，兩片合成一片，那麼一粘，也就是「鉛筆」了。
但因為是墨芯的，在這個世界被人叫成了「墨筆」。
一起好的，還有白佩佩心心念念的「廁紙」，一種比紙錢更細軟，成本更低，顏色不甚雪白的紙。
是的，沒錯，它就是便宜。
白佩佩說的什麼「用不要的東西」做，他們立馬得到了啟發，收集了一大堆不要的，廢得不能再廢的東西弄碎了，熬成漿，慢慢做成了「廁紙」。
廁紙一出，嚴向晨整個人不好了。
等等，紙這麼神聖，怎麼能用來擦屁股？！
白佩佩表情無辜：「可它又不能用來寫字，不用來擦屁股幹嘛？總不能浪費吧？」
「世界上沒有沒用的東西，只有放錯了地方的廢材。」
「我覺得這東西用來做廁紙挺好的。」
……
嚴向晨念叨著「奢侈」，「太奢侈」了，但他自己用過以後，也不想再用竹片之類的廁籌了。
那東西，喇屁股。
就算他是別人眼裡的「富人」，也不可能拿布擦屁股，用一張丟一張，那太費錢了。
用不起。
用不起。
但換成這個一次性的紙就不一樣了……
一個銅板能買一刀，完全夠他用一個月了。
寧山村的老百姓：「……」
擦屁股也要花錢？
一開始，大部分人也是挺捨不得這個錢的。就算有個銅板，那也是銅板啊。
可那種疼姑娘的人家，總是覺得人家姑娘有的，自家姑娘也得有，就給她們帶了一份。
一個銅板嘛，也能哄家裡的姑娘開心。
尤其是姑娘們來小日子的時候，用這個可比用竹片刮舒服多了。慢慢地用著用著，有人嘗到了甜頭，全買起了廁紙。
「聽說，你買那東西了？好用嗎？」
一個姑娘紅著臉問自己的同窗。
她的同窗也跟著紅了臉，說道：「嗯，挺好用的，很軟。就是用的時候注意一點，沾太多了，容易化……」
「那來那個的時候，可以用這個墊嗎？我覺得草木灰太不乾淨了。」
「可以……吧？但是它很容易化……」
「沒事，我少一點的時候用。」
……
無意中聽到的白佩佩：「……」
不是，你等等，廁紙可是用廢棄物做的，用來當姨媽巾真的好嗎？
還好，這東西高溫煮過，也算消過毒了，要不然……
白佩佩頓時覺得，她穿越這麼久，做了這麼多東西，似乎把這件最重要的東西給忘記了——姨媽巾，她怎麼能不做姨媽巾呢？
好吧，確實不能怪她，她穿越至今就沒來過，完全給忘了。
剛開始她還以為是原主的身體太差了，後來她調養好了以後才發現，大概這是老天爺給她的福利，她的大姨媽沒了。
大姨媽沒了，還不影響身體健康，白佩佩挺高興的。
誰沒事了，願意每個月定期流血？
𝑠𝑡𝑜55.𝑐𝑜𝑚
她穿過來的時候，除了段小雅年紀小一點，其他兩個都大了，姨媽巾什麼的都沒問過她。估摸著是自己處理了。
後來也就是姐姐帶妹妹，沒一個人詢問她這件事情，她一時也沒往這上面想。
真的該打！
做為女人，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了。
「啊，娘，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夏苗苗一回來，就聽到白佩佩問她經期來了，都是怎麼處理的，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別看她平時在外面給人看病，風風火火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提到這麼隱私問題，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突然想起來，好像你們都沒問過我，有點奇怪。」
夏苗苗紅著臉表示，她是跟夏大丫學的。
一般經期來之前，她都會把月經布準備好，來了以後就在灶里抓點乾淨的草木灰裝到裡面，每隔一段時間換一些。
後來做了大夫，那個的時候也要往外面跑，她就想了一個辦法，在外面墊了一張油皮紙。這樣萬一量大的時候，也不會浸出來，弄到褲子上難堪。
白佩佩還找了家裡的丫鬟，基本上大家處理的方法都是這樣。
要是擔心一時找不到的草木灰，那就提前備著。找了一個乾淨的瓮，每隔一段時間存一點，這樣用的時候就方便了。
草木灰除了用來洗衣服，還用來幹這種事情，它還挺辛苦的。
白佩佩想了想，讓丫鬟把月經布改了一下，下面墊一層油紙，再往上墊一層棉花縫成的月經條……
「你們試一試，這樣會不會軟一些？影不影響你們幹活？要是影響的話，你們可以考慮把它做成褲衩子……」
丫鬟們紅著臉，在白佩佩的要求下做了起來。
「用棉花做成的月經條好用是好用，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太貴了，誰家捨得用棉花做這個啊。」
丫鬟這句話讓白佩佩沉默了。
雖然寧山村種了棉花，但離全國都種棉花，實現棉花自由還非常遙遠。真想讓大昭的所有女性都用上棉花做成的月經布，還是挺有難度的。
不過她道：「貴怎麼了？你都扯得扯布做新衣服，還不能攢些銅板買些棉花做這個？又不是說用了就丟了，裡面的月經條還能拿出來洗洗，晾乾了繼續用。」
就是那樣的話，三到七天，得備不少棉花月經條了，否則哪裡換得過來了。
相較而言，還是草木灰的更省錢。
雖然白佩佩沒向丫鬟推薦成功，但可以先讓兒媳婦韓嬌嬌，女兒夏大丫、夏苗苗她人先用起來。
家裡有這個條件，怎麼能虧待自己呢？
白佩佩在這裡折騰棉花月經條，那邊矼究所的造紙術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他們終於造出能夠書寫的紙了，就是有些發黃，還有些浸墨。
但沒關係，可以用「墨筆」寫。
一在寧山學院裡推出，就獲得了先生和學生們的喜愛。尤其是那種製成「筆記本」的小本子，方格子的能夠方便學生們練字，把字槓在格子裡；而條長格子的則方便大人們記錄東西，還不用跑去磨墨。
就是村裡的農學官們都非常喜歡，紛紛要求研究所早日建作坊，投入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