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道討論了半天,白佩佩總算是搞明白了,其實這個世界的主柱就是段小雅,只要她沒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跟她做配的那個男的,是這個世界的內容,有他在,世界才會變得「精彩」。
至於其他人……
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只要段小雅獲得「幸福」,壽終正寢,她就會回歸天地,由此這個世界便能脫離「劇情」的控制,回歸正常。
這種感覺呢,就像天道在種種子(女主),得把這枚種子給種好了(制定世界背景),待它開花結果(壽終正寢),這棵大樹(世界樹)就長好了。
其實的都沒問題,唯獨在制定世界背景這塊,天道這裡出現了偏差。
它不是簡單地編一個故事框架,還得在裡面放入主角,讓這個故事變得豐富起來,才能催生這個世界,讓它以最快的速度成熟。
「所以,你就給你的女主角搞了一個虐文框架?」
天道震驚:【這怎麼是虐文了?明明是幸福大結局……】
白佩佩表情古怪:「你理解的幸福,跟我理解的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你確定你給你的種子規劃的一生是『幸福』?」
好好的千金小姐,變成了農家女。
這就算了,好不容易被認回去了,還碰到了變態男,虐得心腸寸斷,家破人亡,還被對方PUA,得了斯德哥爾摩……
【未經歷風雨,如何成長?】
【她後來不是當皇后了嗎?】
「那她為什麼不自己當皇帝?」
【她是女的。】
「女人就不能自己當皇帝了?你是從哪個世界把我接過來的?我那個世界,女人能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不管是當醫生,做考量,經商,甚至是從政、參軍……」
「定義女人的,從來不是外界,而是女人自己。」
「你知道你這個世界為什麼最後會培育失敗嗎?」
「因為你沒有給你的世界支柱選擇。」
「你可以給段小雅設置設置困難,但你該讓她自己選。選擇誰做她的親人,選擇她以後想要嫁給什麼樣的男人,或者不嫁,選擇以後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
所以,就因為白佩佩「改變」了段小雅的性格,在踏入忠南侯府這塊困難地圖前做好了準備,就劈她男人?
白佩佩跟天道好好講道理,她就不是白佩佩。
要不是打不過對方,她連道理都不想講,直接想揍對方一頓,來一個狠的。
太過分了!
它自己腦子不清楚,就要所有人跟它一樣腦子不清楚嗎?
它自己是從什麼地方接的她,怎麼還搞「老封建」那一套?
它在想什麼?
它創造的是世界嗎?
它創造的是「囚徒」。
【可這是古代……】
「在我國歷史上,也有女帝。世界的發展是向前的,從古至今,想開歷史倒河的人都不會長久。就算你是天道,你也應該遵循世界的發展規律。」
「你是制定一個最初的遊戲規則,剩下的應該讓世界自己來運行,而不是在中途不斷插手、打斷、修改,非要讓它朝著你希望的樣子發展。」
「你創造的世界,難道它就不是你的孩子?」
「既然是你的孩子,那你就好好看看別人是怎麼養孩子的。哪個孩子的成長經歷是能控制的?在他還沒有徹底長大成人之前,任何人都不知道他會長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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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做父母需要做的,就是教他走路,然後學會『放手』。」
「他的人生,要他自己走。」
……
這個世界的規則已成,天道就該束之高閣,不再插手。
既然放入了她這條鲶魚,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起來,它也不能插手,只能眼睜睜看著,看她這條鲶魚到底會給這個翼帶來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只要世界不崩,它就不該出現。
天道思考了很久很久,嘆息一聲:【我明白了,以後我只會『看』著。】
【做為賠禮,我再送你最後一道禮物吧!】
確定天道走了,白佩佩狠狠鬆了口氣。
說真的,她真的不希望天道在出現。
就跟她剛穿越這個世界,沒有它的身影一樣,以後都不要出現。
她還就不信了,只要她保住了段小雅的命,這個世界還能崩了?
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好嗎,就算有金手指,也沒有毀天滅地的本事,頂多做一個歷史的推動者或見證者,她還能幹嘛了?
野心,在白佩佩的心底升起——你不是拿走我的部分記憶嗎?
你不是劈我男人嗎?
你不是怕我光顧著戀愛不幹活嗎?
你不是說這是古代,女人的幸福就是男人嗎?
那好,那我就玩一票大的,氣死你!
……
白佩佩打定了主意,她要推動世界發展的步伐,灑下「男女平等」的種子,讓這個世界儘快走向「科學技術現代文明」。
看似她和天道聊了很久,其實現實世界裡不過是一個呼吸的事情。
白佩佩望著躺在床上的夏厚德,眼眶有些濕潤。
她伸出手撫摸他的臉。
她是真的沒想到,原來他就是他啊。
難怪她一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親切,總是想要忍不住靠近。
難怪他對自己一見鍾情,覺得她合該是他老婆。
原來,他就是他啊!
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他們本來就該在一起。
即使沒有相關的記憶,被人誤導,也沒辦法阻止心與心的靠近。
「阿德……」
「對不起!我沒認出你,你醒了以後,千萬不要生我的氣,我錯了,我眼睛瞎,沒本事,連你都認不出來……」
「就算你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也沒關係,只要我記得就好。」
「那些美好的記憶,我們再重新開始。這次換我來追你,我們一定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真的嗎?」
白佩佩一抬頭,震驚地發現夏厚德醒了,驚喜地望著她。
「你醒了?」
「剛我聽見了,你說你要追我,你可不能反悔。」
「嗯,我不反悔!」傻瓜,你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啊!
夏厚德笑了,說道:「嘿嘿!我這個雷挨得還是滿值的,居然讓你發現了自己的真心。沒想到吧?其實你早就愛上我了,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早知道我遭一回罪,你就願意承認了,我早就該挨劈了……」
白佩佩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跟這個根本就沒有關係好嗎?剛天道來過了,被我說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