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一棒棒玉米,賈先生心裡歡喜。
他現在確定了,嚴向晨確實沒騙他,這玉米確實長這個樣,非常寫實,沒一句謊話。
就是……
這玉米一畝地真的能種3000多棵嗎?
「賈先生,你看一下玉米長在什麼地方就知道了。」
夏家的柴房在後院,嚴向晨帶著賈先生轉了半圈,從房子的側面穿了過去,立馬看到一個牆角扎了一堆竹子模樣的東西。
「賈先生,你看,這就是玉米杆子,我們收的時候,離地面還有這麼高距離……」
也就一兩個巴掌高,對玉米杆子的身高完全沒什麼影響。
賈先生道:「難怪你說玉米長得高,原來還真長這麼高啊,跟竹子挺像的,就是葉子要寬大些。」
嚴向晨還扒開了玉米生長點,告訴賈先生玉米大概長在玉米杆子的什麼位置,有的一棒,有的兩棒。
兩棒的那種,兩棒之間的位置也不會分離得太遠,基本上都在玉米杆子的上半部分。
院子裡這麼大動靜,在屋裡的夏大丫早聽到了,但一看嚴向晨帶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她也不敢隨意出去,而是通知了在弄堂里弄藥的白佩佩。
白佩佩讓夏大丫回屋,別出來,自己則擦了擦手上的藥草,出了弄堂,到了院子裡。
「嚴先生,是你啊,我說誰在我家院子裡了?這位是……」
白佩佩將目光投向了賈先生,四十歲上下,清瘦修長,通體的書生氣,一看就是哪兒跑來的老先生。
「哦,這位是賈先生,我的舊友。」嚴向晨並沒有透露賈先生的身份,而是用早就準備好的說詞說道,「聽說我在這邊做事後,特地過來看我。」
說完又向賈先生介紹了一下,「這位是夏夫人,是位大夫,大家都喊她『白大夫』,專精鄉下的疑難雜症,於婦人與生育方便的問題也頗為擅長。」
「白大夫,不告而來,還望見諒。」賈先生面帶笑容,客客氣氣地拱了拱手,完全沒有因為白佩佩是鄉下婆子就小瞧人家。
畢竟,她男人和兒子可是種出了畝產千金玉米和畝產400斤水稻的大材啊,就衝著這,都得敬上一分。
「賈先生客氣了,我就一個鄉下婆子,也就會看些小毛病,靠這個吃飯。既然賈先生是嚴先生舊友,不如今天晚上就留下來吃飯吧,正好你們倆好久沒見了,也能喝幾杯。要是晚了,可以和嚴先生住我大兒子那邊,我大兒子那邊有空地方……」
嚴向晨說道:「正想跟白大夫說此事呢,賈先生剛到這裡,回鎮上也不太方便,想在你大兒子那邊租一間屋子,與我同住一段時間,一個月給你二兩銀子,伙食另算,你看可好?」
「行,那呆會兒我過去收拾一下。賈先生有什麼要避諱的沒有?比如說對什麼花啊果啊之類的過敏,別到時候我準備吃食出了差錯。」
賈先生:「白大夫放心,某雖然有些挑食,但沒什麼不能吃的。」
挑食嘛,自然是擔心夏家做的東西不合他口味,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嚴向晨笑了起來,沒有說破。
一群謀士里,賈先生確實是嘴巴特別挑的。若是換了別處,他還沒信心,但到了夏家,嚴向晨並不覺得賈先生會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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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的廚藝,那可是能讓人豎起大拇指的。
反正他在這兒住了一段時間,整個人胃口都吃開了。
咳咳!
要不是他天天要往地里跑,人早胖了一圈了。
又問了夏厚德父子倆在哪兒,嚴向晨便跟白佩佩告了別,打算帶賈先生先到地里瞧瞧。
正好,村子裡的水稻還沒收,賈先生也能提前看看寧山村的水稻在田地里長什麼樣。
待二人離開,白佩佩目光閃了閃。
她很確定,這位賈先生肯定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否則嚴向晨對賈先生的態度也太恭敬了。
就是走路時,也慢了賈先生半步。
雖然不清楚賈先生的身份,但對方會趕在秋收的時候來,十有八九是衝著玉米來的。要知道,她剛剛來的時候,嚴向晨還在跟賈先生介紹玉米杆子呢。
這玉米,之前嚴向晨還說了,不讓對外透露。
白佩佩和夏大丫交代了幾句,讓她和夏苗苗、夏小雅通過氣,在不清楚賈先生品性之前,先避著點。
夏大丫點頭了解。
嚴向晨剛來那兒,她娘也是這樣說的,讓她們避著點。後來確定嚴向晨已經成了親,品性還算不錯,才慢慢放開她們與嚴向晨接觸。
但就算這樣,白佩佩也會儘量避免她們與嚴向晨單獨相處,這也是她這個當娘的對她們的「保護」。
夏大丫心裡暖暖的,她十分感動。
因為她知道,唯有白佩佩心裡有她們,才會這樣護著她們。
不像別人,見著嚴向晨孤身一個人在村子裡,也不管人家成親沒有,就把自家姑娘往人家跟前湊,還美名其曰有事找他。
要真有事,當著人面,敞亮了說便是,何必躲在背人處說話呢?
「阿秋——」
某位大娘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就扯著嗓子喊她家姑娘,把她喊回來,讓她收拾一下,便往她的手裡塞了一塊餅,讓她背著人遞給嚴向晨。
姑娘有些躊躇:「娘,要不然還是算了吧,不然說閒話了。」
她一個未婚的姑娘,老往人家老先生跟前湊,像什麼樣子呀?
大娘直接擰了女兒一把:「你個傻丫頭,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呀?你還想不想以後有丫鬟伺候呀?那嚴先生一看就是從外面來的,穿的細棉布,就是那鞋子上都有刺繡,家底肯定不錯。
你要是能夠嫁給他,就像做個二房、三房……那也是享清福的命。娘,我這是替你考慮好嗎?
至於村裡的那些閒話,你理都不要理。你看看人家夏小雅,當初她認一個寡婦當乾娘時,村里沒有人說閒話嗎?你再看看她現在,村里那座最好的院子就是她的,還有一個婆子、一個丫鬟伺候,多舒服啊……」
女兒低著頭,沒說話。
夏小雅是得了那院子,但也沒住過去,只是白天學習時會過去,晚上都會回自己家。
她也搞不明白,那院子都是夏小雅的了,夏小雅為什麼不搬進去呢?
難不成,她是覺得自己一個人不好意思搬進去,可帶著爹娘進去,又怕院子落到了兄長手裡,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