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件事情剛爆出來時,整個京城都震驚了。
「靠!這侯府夫人是不是瘋了?她怎麼想的?就因為幾個嚇人的話,她居然懷疑自己的親兒子?!」
「我的乖乖,那可是忠南侯府的世子爺,她說打死就打死了,要不是侯爺回來得快,說不定這位世子爺就真的沒了,感覺這世子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呃……我就想問,她就不怕……搞錯了,後悔都來不及嗎?不管怎麼說,遇到這種事情首先應該調查清楚吧,你連調查都不調查一下,直接把人給打死……」
怎麼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侯府夫人就這麼斷定,世子爺不是她親生的?!
別說別人了,就是與忠志侯府一直不對付的人都十分震驚——她就不怕判斷失誤,打死的是自己的親兒子?
就是衙門判案,那也有一個調查取證的過程吧?
精明一點的人,頓時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你是懷疑……」九皇子抬起頭來,望向賈先生,「這位侯府夫人早就知道世子爺不是她兒子,只不過現在才鬧出來?」
賈先生點頭:「如果沒有掌握確切的證據,誰會下這麼重的手?侯府夫人又不是傻子。」
九皇子回憶了一下自己見過的侯府夫人,看上去確實不像一個傻子,整個人還是挺精明的,要不然也不可能管理得了一個碩大的忠南侯府。
「那就怪了,既然侯府夫人有了確切的證據,怎麼還會鬧得這麼大呢?她之前沒和侯爺商量嗎?怎麼看上去,侯爺似乎……什麼也不知道。」
一個要打死,一個及時趕回來了,還把人給救了,還鬧到了父皇面前,那這事就怪了。
聽說當時侯爺氣瘋了,差點沒讓府衛兵對侯府夫人動手。
這麼一年,侯府夫人似乎又不那麼聰明了。既然你掌握了確切證據,你跟侯爺通個氣啊,自己一個人「作」做什麼?
九皇子、賈先生對視一眼,齊聲道:「這事有貓膩!」
什麼情況下,侯府夫人掌握了確切證據,卻又不敢讓侯爺知道呢?
除非……
做這件事情的人跟侯府夫人有關,她想護下對方。
甚至,這事就是她自己做的。
到底是不是,他們就不確定了,這個得調查,只是有這麼一個猜測。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查著查著,發現忠南侯府的人居然往沽寧鎮去了……
九皇子、賈先生頓時警惕,這到底是衝著「換子」去的,還是衝著黃金玉米去的?!
很快忠南侯會就發現,他們派往沽寧鎮的人失聯了。
侯爺段建弼:「怎麼回事?」
屬下低著頭,說道:「根據調查,那邊是韓家的地盤。」
「韓家?」段建弼立馬想起來了,說道,「那個皇商韓家?」
「是。」
「怎麼會跟他們扯上關係?」難怪他們的人一去那邊就沒了消息,這不明擺了嘛,韓家早就抱上了九皇子的大腿,會讓他們的人去他們家的地盤打探消息才怪了。
一想到那個所謂的嫡女就在人家的手裡,段建弼就有些懷疑,這是不是九皇子的人故意設下的圈套。
他微微皺了眉頭,有些想不通。他夫人平時不傻啊,怎麼這麼簡單的陷阱就看不穿呢?
還是說,真像外面所說的那樣,她瞞了自己。
這樣一想,段建弼的心情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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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
侯府夫人心事重重地回到院子,根本沒注意她屋裡的燈雖然點了,但不怎麼亮。
才剛跨過那道門,冷不丁地就被坐在桌邊的一道身影嚇了一跳。
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侯爺段建弼。
兩人雖然沒有鬧破臉,但看到段建弼一臉陰沉地坐在那裡,侯府夫人也有些不高興:「你怎麼在這裡?陰沉著臉,嚇唬誰呢?」
「你說我為什麼在這裡?派去沽寧鎮的那幾個人,失聯了。」
侯府夫人一聽沽寧鎮,心頭一跳,連忙揮手讓伺候人下去。
「怎麼會?你的人也失聯了?」她就是察覺到近段時間那邊的來信有些不對勁,所以才起了疑,安排了自己人過去。
但問題是,她手裡的那些人一到那邊,就跟石入大海一般,頓時沒了消息。所以她才會著急,把侯爺牽扯進來。
否則女兒沒接回來之前,她哪會驚動段建弼這個混蛋啊。
「你知道沽寧鎮是誰的地盤嗎?」
「誰的?」她怎麼不知道那兒有什麼地頭蛇?難不成,是後來新出的?
不應該啊,要是有情況,小周的信里早就該提到了。
但想到這麼久以來,她一直有收到小周的暗信,派過去的人卻聯絡不上她,侯府夫人心裡也打起了鼓。
「韓家。」
「皇家韓家?」侯府夫人心頭一凝,「怎麼會?!他們的地盤,不應該是在洛陽那一帶嗎,怎麼又跑到沽寧鎮,一個不知名的偏遠小鎮了?!」
當初為了安全,她可是千挑萬選,才選了這麼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怎麼會讓人盯上呢?
就算再想女兒,她也強行按壓住,不聽不聞不問,也就小周的來信能夠讓她安慰些,時不時聽到女兒的消息。
想到那個賤女人如何「磋磨」她的骨肉,而那個女人的賤種卻在侯府里占著她寶貝女兒的位置,錦衣玉枕,她就恨死了那對母女。
「這不是要問你嗎?」段建弼緊緊地盯著她,說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你那麼肯定,英華不是你的骨肉?甚至連調查都不調查,就讓下人把他壓住,狠狠打了一頓,要不是恰好回來的急,你是不是想把他打死?」
「我……我當時也是氣急,英華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麼可能那麼對他?」
「呵!」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侯府夫表示,她要真不疼愛段英華,怎麼會從小到大,那麼偏疼他?
但凡段英華想要的,她哪樣沒給?
就是他想要她身邊的丫鬟,她都給了。
段建弼:「有一個詞,叫做捧殺。」
侯府夫人瞳孔瞬間放大,有那麼一瞬間的慌亂,但她咬死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疼愛自己的孩子還有錯了?他是我的第一個兒子,因為他,我才坐穩了忠南侯府侯府夫人的位置,他對我來說那麼重要,我怎麼可能不愛他……」
只是不知道這句話,是要提醒她自己的,還是想提醒別人。
如果是以前,段建弼真的不會多想,段英華是他長子,忠南侯府的世子爺,就是他自己也偏疼。
要不是後來他發現這小子被他倆給寵壞了,文不成,武不就,他都不會下狠心去管。
可偏偏,在他下狠心管教的時候,侯府夫人卻在後面拆台。
為此,他倆沒少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