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劉大嬸要給村里建書塾?!
不好什麼意思,什麼一成不一成的,他們沒有聽到,就聽到夏厚德說——租金、書塾……
「真的嗎?劉大嬸真要給我們建書塾?!她這麼有錢?!」
「我的天!她也太有錢了!」
「我的乖乖!劉大嬸這得賺了多少錢啊。」
……
一個個驚呼,議論紛紛,連聽都不聽夏厚德說話了,搞得夏厚德一臉無奈。
幸好他跟村民打了這麼久交道,早有準備,拿起了那個銅鑼一敲,頓時讓大家安靜了下來。
「好了,聽我說。我都沒說完,你們急什麼?」
夏厚德給大家解釋清楚,人家交的是租金,不是「書塾」。也就是說,人家生意好了,錢攢夠了,這書塾才蓋得起來。
蓋書塾不是劉大嬸的目標,是我們寧山村的。
以後劉氏作坊建起來了,生意做大了,村里肯定不只劉大旭一個人做生意。所以,他想從劉大嬸開始,立一項規矩,那就是——回饋村里。
劉大嬸是通過「租金」的形式回饋,那麼其他人呢?
「劉大嬸的新作坊建起來以後,會把作坊里的吃食批發出去,你們要是有誰想做這個,要到我這兒交保證金和村服務費。」
「保證金是為了保證你們和劉大嬸的交易公正公平,出了任何問題,可以來找我,我幫你們做主。」
「村服務費是什麼呢?就是我為你們服務,你們總得給我一個辛苦費,這個辛苦費也不是收給我個人的,以後也是要入村裡的公帳的。
……
村裡的公帳是拿來幹什麼的,夏厚德已經強調了好幾遍,就是想讓他們腦子裡有一個概念——寧山村不是哪一個個人的,而是寧山村所有村民的。
所以他們每一個人交到村集體公帳的錢,最後都是用來建設村子的。
這筆錢有多少,花了多少,用在了什麼地方,他都會張貼在村報欄上面,公正公開透明。
每一個村民都有權利了解公中的錢都花在了哪裡。
所有人大開眼界。
六堂叔甚至感到了不安,等會議結束,他就找到了夏厚德,問他到底是咋想的,怎麼能搞這種事呢?萬一出了問題,他什麼好也落不著。
夏厚德看著六堂叔關心的神情,笑了:「如果出問題了,那就說明我做得不到位,那就換一個能幹的上來。我也不是一定要坐這個位置……」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老夏家就指望你呢。」六堂叔一聽,急了,他想告訴夏厚德,這個裡正之位不能開玩笑,他坐了就得好好坐著。
前面魏里正坐著這個位置時,他們家靠著這個位置不知道發了多少財,要不然魏里正進去後,魏家還能分那麼多家產?
還不就是那姓魏的當里正的時候,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攢的。
「六嘗叔,他是他,我是我。我要是跟他一樣,那我坐這個裡正之位也沒意思。既然我坐了這個位置,那我肯定是想為村里做點什麼。」
六堂叔見夏厚德堅持,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嘆息,讓他自己注意一點。不管如何,他能坐上這個位置,對整個夏家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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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外乎如此。
夏厚德能夠理解六堂叔的想法,在非原則性的問題上,也願意幫六堂叔一把,但別的,他就沒辦法了。
就像六堂叔所推測的那樣,果然,會議結束後,孫老六就巴拉巴拉跟人說開了,說夏厚德就是一個假把式,就知道做這些表面功夫。有本事,他立馬把書塾給建了啊,什麼以後建……
那不都是用來唬弄人的?
說要建,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建?
也就嘴上說得好聽,吹個牛而已。
夏厚德可不管這些,誰報名了劉氏作坊的修建工作,他就按之前說好的,給別人做個記錄,以後劉氏作坊要招人,優先錄取他們家的。
「不管是不是表面功夫,反正我只知道,劉大嬸那個作坊以後招人,肯定是先用我家的。」
「就是。孫老六說的那些,別管,他都把人家得罪死了,人家不用他們家的,他當然這麼說了。你瞧瞧,要是他有這個機會,他會放過?」
「要我說,孫老六就是一個傻的,他也不想想,魏良平他爺、他爹以前不也跟夏厚德做對,後面伏低做小,不也被夏厚德給用了?他要早認錯,夏厚德早不跟他計較了。」
……
上次的事後,李娃子現在低調得不能再低調了。但凡村裡有什麼事情,他都不說話,悶悶地跟在人家後面,人家幹嘛他幹嘛。
夏厚德見了,也沒有驅趕,反正去年李娃子吃的那個虧是他自己造成的,跟他又沒什麼關係。
只要李娃子不給他添亂,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李娃子媳婦也被白佩佩給治好了,就是他媳婦那眼睛多少受了點影響,沒有以前好了。
白佩佩挺同情她的,跟劉大嬸商量了一下,這一次劉氏作坊擴建後,給對方一個名額,讓對方來試試。
畢竟兩家也沒什麼太大仇怨,能拉一把就拉一把,若是李娃子媳婦自己不爭氣,就不能怪別人了。
「他媳婦沒有被打了吧?」
「沒有,上回那次鬧得那麼大,李娃子哪還敢動手啊。他們家還欠你們家那麼多醫藥費呢。」劉大嬸一邊幫白佩佩摘著藥草,一邊說道,「他媳婦一向勤快,就是被打了這麼一回後,也有些悶了,不願意說話了。我瞧著他們兩口子……不好說。」
本來李娃子就悶,他媳婦還會說幾句,這下好了,他媳婦也不說了,那一家子,瞧著都冷冷清清的。
白佩佩嘆息:「那也沒辦法,我們該幫的也幫了,要是這樣,他們還過不好日子,我們也沒辦法了。」
「要我說,他媳婦要爭些氣,心裡不舒服就跟李娃子鬧好了,像現在這樣悶不吭聲的,這哪像過日子啊?越過越沒意思。」說著,劉大嬸也跟著嘆了氣,說這就是女人的命,沒辦法。
女人嫁人就跟第二次投胎似的,你要嫁一個好一點的還好,要是嫁給李娃子這種,自己又不爭氣,那就更毀。
劉大嬸說道,「我要找媳婦,肯定不找他媳婦那樣的,實在不行,就找我家崔妹那樣的。雖然毛病也多,但有個什麼事情,她也會跟我家老大有商有量,高興了,不高興了,都會說出來……夫妻兩個,這才叫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