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白佩佩醉酒(加更一

  白佩佩的想法很簡單,一般家裡來客了,不是在院子裡待客,就是在堂屋,這沒問題。

  但一個人,總有三兩關係特別好的友人吧?

  當你想要說些悄悄話時,總會把人帶到房間裡吧?總不能讓人家坐到你的床上,那麼在廂房外面還有一個小小的會客室,豈不是更好?

  就是小夫妻兩個,一個在房間裡,一個在房間裡的會客室里,也能有個「獨處空間」,還不會影響到外面的人,那就更好了。

  夏厚德:「……」

  你確定,不是為了跟我分房睡?

  要不是新房子是修給夏明楠的,他都快要懷疑白佩佩是給自己修的。

  兩間廂房,一間是老大夏明楠的主臥,一間用來「待客」,暫時作為雙胞胎兄弟倆的房間。

  反正他倆從小到大都住一間屋子,應該早就習慣了。

  至於老大夏明楠會不會介意?

  等以後雙胞胎考出了名堂,那就是鼎鼎大名的「狀元房」了,人人都想來沾福氣了。

  房子修好後,還要透一段時間氣,趁著這個功夫,夏厚德帶著人幫忙把村里其他需要新建和修輯的房屋都一起給弄了。

  然後就是地里的活。

  新房透氣透得差不多了,白佩佩就著手把夏明楠和那對雙胞胎的東西都搬過去,又新添置了一些家具,這才將新屋子弄得像模像樣了些。

  這麼前前後後一收拾,年關也就近了。夏厚德在新年前,終於接到了衙門的委任書,正式成了寧山村的里正。

  一家人歡喜,白佩佩也順著大家的心意,讓夏大丫、夏苗苗燒了一頓大餐,好好慶祝了一回。

  「恭喜你!」

  白佩佩難得讓酒水上了桌,端了一杯敬給了夏厚德。

  屋子裡的燈光不甚明亮,光影在白佩佩的臉上剪影,或明或暗,卻將她的臉龐勾勒得格外溫柔明媚。

  「謝謝!」

  夏厚德只覺得心裡格外歡喜,明明不過一個小小的里正罷了,卻像是打了地場勝仗似的。

  就是這酒,入了唇以後,也格外甘烈可口,從灼熱的喉間落下,滾燙了整個身心。

  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白佩佩完全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她以為古代的酒精度不高,隨便喝幾杯也沒事,卻把自己給喝倒了。

  她暈乎乎地趴在桌子上,眼神迷離,兩腮就像被染了胭脂一般,粉嫩嫩的,被酒水打濕的嘴唇也是紅嘟嘟的,一張一合,似乎在那兒念叨著什麼。

  如此可愛的模樣,看得夏厚德心尖尖都化了,軟成了一塌糊塗。

  湊近了些,隱隱能夠聽見,她在喊一個人的名字。

  「阿德……」

  一旁傳來憋不住的輕笑,夏厚德的耳朵頓時就紅了,連忙說道:「你們娘喝醉了,我送你們娘回屋!」

  輕咳兩聲,在一幫兒女的笑意中把白佩佩抱了起來。

  剛剛笑出聲的就是夏小雅,她仗著平日的寵愛,還衝夏厚德做了一個鬼臉。

  夏大丫、夏苗苗膽子沒那麼大,只敢一邊偷看,一邊假裝自己在收拾桌子。

  夏明楠呢,則流露出了羨慕的神情。想當初他娶妻的時候,抱的也是這樣的期待,只可惜……

  一想到何蓮,夏明楠就覺得有些掃興了。

  算了,要是娶的是何蓮這種媳婦,他還是不娶了。

  ……

  夏厚德把白佩佩放到床上,望著她如蓮花般粉嫩的小臉,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𝔰𝔱𝔬55.𝔠𝔬𝔪

  嫩嫩的,還有些燙,挺軟的。

  又戳了戳。

  白佩佩叮嚀一聲,嚇得他趕緊把手給收了回來。

  然後發現,人家在喊口渴。

  夏厚德起身,給她倒了一杯碗,把她扶起來,托著後背餵到了嘴邊。

  白佩佩迷迷糊糊喝完,還在那兒喝熱,想要脫衣服。夏厚德這才注意到,他還沒給人家脫鞋子。

  又連忙幫忙把鞋子給脫了,至於外衣……

  才剛伸手,剛剛這個喊熱,自己要扯著衣服脫的女人卻跟防賊似的,立馬又抓住了衣服,不讓他脫:「不行!只有……阿德能脫,別人……別人不行……」

  夏厚德:「……」

  雖然知道她嘴裡說的那人不是自己,但一點都氣不起來,怎麼破?

  夏厚德好脾氣的哄著:「你看我是誰?」

  白佩佩眼神迷離地睜開,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她辨認了好一會兒:「阿德?」

  似乎認了出來,夏厚德才剛要高興,接著就看到她一把撲到了他的懷裡,摟著他的腰哭了起來。

  「嗚嗚嗚……你去哪了?你怎麼不來找我?」

  「你好壞!」

  「你說過的,讓我忘記你,可是我忘不掉,怎麼辦?」

  「阿德……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想分!」

  ……

  夏厚德怔住,一時間心裡有一種發脹般的疼,又酸又澀,似乎只要擰一把,就能擰出一盆的酸水來。

  那個他真的那麼好嗎,讓她一直惦記到如今。

  他以為自己能夠戰勝一個死人,終有一天能夠代替她,可看她傷心成這個樣子,他第一次懷疑——他,真的能做到嗎?

  死去的人就像被人打上了一層濾鏡一般,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她的回憶里只會越來越美。

  而他呢,雖然頂著跟那個人同樣的名字,同樣的一張臉,但又有什麼用?

  他不是他啊……

  哭著哭著,白佩佩在他懷裡睡著了。

  夏厚德伸出手指,慢慢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將她放回了床上。

  打來一盆水,替她擦了一把臉,免得明天早上起來,整個人不舒服。

  然後又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或許有吧,或許什麼都沒有。

  他滅了燈,爬上床,蓋好被子,聽著身側的呼吸,漸漸進入了夢鄉。

  他想:活人比不過死人就比不過吧,反正活著的是他,能夠陪她一輩子的人也是他,是他賺了。

  他就要跟白佩佩甜甜蜜蜜的,氣死地底下那個人,最好氣的那人死不瞑目,打翻了醋罈子。

  等白佩佩一死,就跟白佩佩鬧,來個死後分手。

  如此,她不就成了他的啊?

  對,沒錯,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他肯定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

  據說,那個死了,要打翻醋罈子的某人:「……」

  我氣我自己?

  老天爺:可以,如果你想的話,我不介意。

  一覺到天明。

  白佩佩感覺自己這一覺睡得挺沉的,就是醒來的時候,頭有些疼。

  「醒了?醒酒湯溫度剛好,喝一口。」

  白佩佩茫然地抬起頭來,發現夏厚德正端著一碗湯在床邊站著,那賢良淑德的模樣,讓她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