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演戲騙過周夫人

  送走了人,吳睿好揉了揉發疼的腰,一口啐在了地上。

  要不是為了生兒子,娘的,他早就翻臉了。

  到了要關店的時候,吳睿好撿了幾塊客人試吃剩下的點心,拿到了后街,分給了守在後面的乞丐。

  其中一個比較機靈的分到了一塊半大的,手裡還被塞了一張紙條。

  這小子拿到手,二話不說跑出了巷子,交給了武大。

  武大交給了到鎮上來辦事的夏厚德。

  「給你!」

  白佩佩拿過紙條,臉上露出了笑容:「那我現在就等著周夫人來請我了。」

  正好夏厚德最近要跟村里商量來年種木薯的事,能用這事壓一壓那個想要搞鬼的魏里正。

  魏里正肯定不想跟夏厚德搶了風頭,他一聽說此事,二話不說就找了夏厚德,一副以過來人的姿勢「教育」他,說他不要隨便出這種風頭,容易出事。

  這麼大的事情,夏厚德不能一個人就拿了主意,怎麼也該跟他商量。

  「這裡面風險太大,你怕你把握不住。」說著,魏里正還嘆了口氣,「唉……算了,誰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呢?這樣吧,這事我替你做主了。萬一有個什麼不好,他們要怨就怨我好了,也怨不到你身上……」

  明明是來搶功勞的,卻搞得好像是夏厚德求他「頂槓」似的。

  他會演,夏厚德也演,做出一副老實巴結,完全不敢讓魏里正擔責的樣子。

  「不……不用了,魏叔,這事……還是我自己來吧。萬一要是一個沒弄好,你還得背責。我是你看著長大的,我怎麼能讓你一把年紀了,還背這種事?不行,絕對不行!」夏厚德咬著牙齒,「魏叔,你什麼都別說了,這事是我弄回來的,出了事我自己扛。」

  魏里正幾次開口,都沒能說通,氣得大罵夏厚德是頭倔驢。

  夏厚德梗了脖子:「魏叔,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要罵就罵吧,反正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你替我擔責的。要是那樣,我成了什麼了?」

  夏厚德唱了白臉,接下來就輪到白佩佩唱紅臉了。

  她一副短視模樣,大罵魏里正就是來「搶活」的。咋滴,她男人好不容易拉了一個木薯回來種,魏里正二話不說就想搶過去,這是想把他家踢開自己干啊?

  「想得美!這事是我家夏厚德拉回來的,人家也是看在我家夏厚德的面子上才答應村子裡跟著一起種的,現在你要搶過去,然後把我男人踢出來,你以為你是誰啊……

  魏里正,我知道你看我看不順眼,但再看不順眼,你也不能搶我家吃飯的傢伙。你要種你種,你跟著種,我也不管你,但你要把我家踢出來,不讓我家種,我跟你沒完——」

  白佩佩扯著嗓子一喊,四周的鄰居就湊了過來,問是咋了,怎麼好好的又吵起來了?

  「哪是我吵啊?分明是有人不做人,要把我家踢出來,想餓死我家……」白佩佩學著孫六嬸的樣子,一拍大腿,哭天喊地。

  四周的人見了,連忙勸。

  他們還想夏厚德給他們家一個名額呢,這要把白佩佩給惹火了,不給他們家了,那明年種木薯的事豈不是沒他們的事了?

  事關自家利益,一個個都積極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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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得魏里正幾次想要插進來,說他沒有,也沒幾個聽。

  這年頭,底層老百姓現實的很。誰能給他們利益,他們就捧著誰。

  魏里正又氣又怒,滿懷希望的走,滿腔怒火地走。

  就這,白佩佩見到周夫人的時候,還跟周夫人抱怨,說他們村裡的魏里正太過份了,居然想要搶他家的木薯名額。這怎麼能搶呢?

  這要讓搶走了,他們家就得餓肚子了。

  「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這木薯有多值錢,五根就能賺到這個數……」白佩佩伸了一個巴掌,「這個數啊,我隨便挖個坑種在那兒,一年到頭就有了,這比我養雞養鴨,不知道要費多少功夫都有得賺。我是傻了才答應他。

  就算賣不出去,我也能自己吃啊。木薯去了毒,那可是能填飽肚子的好東西。我隔壁的那個劉大嬸,知道吧?人家就靠這個發了家了……」

  白佩佩一副羨慕得眼睛發紅的樣子,說要不是劉大嬸讓她兒子喊了自己一聲乾娘,她早跑劉大嬸家使壞去了。

  「唉……可惜了,劉財喊我一聲乾娘,我還真不好使壞了。這要使了,得被人嚼舌根了。我自己就算了,我家老二、老三馬上就該說要了……」

  說到老二、老三,周夫人原本想張的嘴又閉上了,巴不得白佩佩多說幾句,好打探她那兩個病秧子的消息。

  周夫人之前沒想過夏家會有本事把兒子送走,就沒在鎮上培養什麼有用的眼線,後來碰上米掌柜、韓家,又折了人在裡頭,在鎮上就成了睜眼瞎了。

  雖然已經去信,讓那邊重新給她派人過來,但沒有那麼快。

  因此周夫人還真不太清楚白佩佩那對雙胞胎兒子的情況,現在聽白佩佩說起,還假裝無意地問了幾句。待聽到白佩佩嘆氣,說他倆看了幾個大夫都不行,又因為水土不服養在了外面云云,周夫人差點沒笑出來。

  那位給她的藥,可是宮廷秘藥,哪是普通鄉野大夫看得出來的。

  周夫人連忙假模假意地露出憂色,看似在勸,實則刺人地說了幾句:「你也別太難過,他倆病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病了那麼久都沒事,想來在外面病成那個樣子,老天爺也是不收他們的。你且安心等著,等他們好了,也就回來了……」

  要是一直沒回來,那就是沒好。

  就算後面的毒沒有再接著下了,但憑她下了那麼多年,那對病秧子早就壞了根基,好不了了。指不定哪天就沒了。

  不在眼前沒的更好,更懷疑不到她身上了。

  白佩佩嘆息:「唉……怕是難嘍!周姐,我也不拿你當外人,我跟你說實話壞,我本來就是為他倆學的醫術,他倆身體怎麼樣,我還能不清楚嗎?他倆的身體早就壞了,送他們出去,也是怕他們死在家裡頭,怕夏厚德跟我鬧……三個兒子,一下子折了兩個,老大又是一個窩囊廢,就夏厚德重男輕女的模樣,我怕他想要掐死我,再娶一個,好給他生兒子。」

  「……不至於吧?我瞧著,夏厚德不像那樣的人啊……」周夫人暗中鼓勁,希望姓夏的早點下手,這樣她就能給夏家再安排一個惡毒的後娘了。

  到那時,夏小雅還能從她手掌心裡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