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香胰子生意擴張

  香胰子的生意想要搭上衙門的人,夏厚德自然不會反對。

  他立馬帶著香胰子找了那兩位差大哥,請他們幫忙,還許諾這事要成了,少不了他們的好處。

  線牽到了縣丞卓明傑手裡。

  夏厚德二話不說,給了三成的利,剩下的一成給了兩位差大哥,讓他倆分。

  縣丞卓明傑拿了夏厚德的好處也不是白拿的,人家留下一成,剩下的兩成給了縣令孫宏碩。

  「是他?」縣令孫宏碩一開始還沒想起夏厚德是誰,等縣丞卓明傑提到木薯二字,立馬就想起來了。

  當初他能和韓家分了那麼大的勤勞,可不就是因為發現木薯的是他治下的百姓,必須得過他這關吧?

  韓家成了皇家,他官升三級,就是縣丞卓明傑也得到了他的舉薦,來年便能接了他的位置做這沽寧鎮的縣令。

  只不過他升官位置的那個位置現在有人,要等人家年底任職完畢才會讓出來,上面就讓他先呆在沽寧鎮縣令的位置上,等過完年才走馬上任。

  而他呢,也能趁著這個時間好好打聽打聽那個位置的事,順便把咕寧鎮這邊的事情交代清楚,把自己和縣丞卓明傑的關係綁得更加緊密一些。

  獨木難成舟。

  這朝堂可不好混。

  孫宏碩若不是借了岳家的光,也不會官升三級,直接在皇帝跟前過了臉,直接預定那個位置。

  因此,孫宏碩也想建立趕快的人脈,有自己的勢力關係網。

  他會舉薦縣丞卓明傑,除了縣丞卓明傑識趣有能力,會辦事,還有就是縣丞卓明傑是自己人。

  「是的,姚大人,就是他。」

  「他怎麼沒走米掌柜的路子,直接通過你走到了我這兒?」孫宏碩瞅著縣丞卓明傑的神色,懷疑這小子膽子肥了,自己還沒走呢,就敢給自己使絆子。

  縣丞卓明傑一臉恭敬:「這方子本來就不是他的,是他夫人一個病人的,而且這方子粗糙了些,又不是吃食……但凡跟吃食有關的,人家也都送到了米掌柜那兒。」

  孫宏碩與韓家關係密切,夏厚德往米掌柜那兒送了皮蛋、鹹鴨蛋,沒多久孫宏碩就收到了,讓灶上做了。

  那味道,確實挺不錯的。

  他還預訂了一些,準備作為年禮送到京中去。

  孫宏硯試了一下縣丞卓明傑帶來的香胰子,發現這東西和藻豆相比,確實粗糙了些,難怪價格那麼低,一看就是衝著貧窮老百姓去的。

  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好官,卻也希望自己治下的老百姓日子能好過一些。感覺這東西威脅不了藻豆的生意,便點了頭,應下了這事。

  估計此時的夏厚德也不知道,他就想給香胰子找一個靠山而已,沒想到給自己找了一個沽寧鎮最大的。

  他一個平頭老百姓,哪知道現任縣令升了官,以後沽寧鎮要由縣丞卓明傑做主了。還是後來他給米掌柜送香胰子,得到米掌柜提點才知。

  他心頭驚訝,連忙將他只替幸夫人應了一成利的事情告訴了米掌柜,一臉忐忑地問他是不是給得太少了?卓縣丞不會生他的氣吧?

  「哎,卓縣丞沒那么小氣,既然他應下了,那就是真的應下了。以後你見著卓縣丞恭敬些便是。」米掌柜會提醒夏厚德,也是看在白佩佩治好了他夫人的不孕症的面上,要不然誰跟一個普通老百姓多這一嘴。

  夏厚德在這兒跟米掌柜說話,那邊白佩佩在給米夫人看診,在她的照看下,米夫人的身體被調養得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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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已經有些慢慢大了,但看身形還不怎麼看得出來,四腰纖細,臉蛋秀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孕了,渾身散發著慈母的光芒,顯得格外溫和。

  米夫人很喜歡跟白佩佩說話,總覺得說那麼幾句,整個人心情就能變好了。

  白佩佩也鼓勵米夫人保持良好心情,她開心了,肚子裡的孩子也就開心了。以後生出來,肯定是個貌比潘安的俊公子。

  米夫人一愣,繼而驚喜:「你的意思是……我懷的是個兒子?!」

  白佩佩微笑:「嗯,你們可以給小少爺準備新衣服了。」

  米夫人臉上的笑容放大,連忙喊了奶娘,問她聽到沒有,她懷的是個兒子。旁邊的下人一聽,一個個蹲下身子,趕緊道喜。

  院子裡的夏厚德、米掌柜也被驚動,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當得知屋裡的動靜是因為白佩佩確定米夫人懷的是個男胎以後,米掌柜樂瘋了。

  「我要有兒子了!」

  「我要有兒子了!」

  「夏顧德,你聽到沒有,我要有兒子了!」

  ……

  那模樣,跟范進中舉有得一拼。

  白佩佩見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沒有說什麼,只是安撫米夫人,讓她冷靜下來,別太激動,傷到了肚裡的孩子。

  米夫人一聽會傷到孩子,立馬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對,我還有孩子,我要小心孩子……我懷的是個兒子,我一定不能讓我的兒子有事,我要平平安安把他生下來!」

  她紅著眼眶,就好像壓在心裡的那塊巨石終於被人挪開了一般,整個人都輕鬆了。

  天知道懷孕以後,她有多怕自己懷的又是一個女兒。

  接下來的事情,白佩佩、夏厚德夫妻便沒有參與了,他倆告辭離開。

  米掌柜都高興得忘記安排馬車送他們回鄉了,還是府里的管家記著,連忙安排了車夫。

  夏厚德表示拒絕,說今日進城,他們夫妻二人還要在鎮上逛一逛。

  「沒關係,夏老爺說個時間,我讓車夫到城門口等著。」

  「這不太好吧?我到時候自己打個牛車就行了。」

  「哎,那怎麼行?二位對老爺大恩大德,今日又得了小少爺的佳訊,若是我連輛馬車都安排不好,等老爺回過神來要怪我的。夏老爺,你也不想我難辦吧?」

  管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夏厚德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約了一個時間。

  出了門,夏厚德說道:「沒想到這個世界的人,這麼看重兒子。」

  「那肯定的,古人覺得只有兒子才能傳承香火,想要把自己的血脈傳下去,就得生兒子。要是他們知道,其實真正能將基因傳下去的是女兒,也不知道會不會崩潰……」

  「也不全是因為這個。」夏厚德說道,「我研究了一下這個時代的律法,律法規定,只有男性才能繼承父母的遺產,也就是家業……」

  最可怕的是,只有兒子才能繼承農業,但在算人頭稅的時候,女兒也算人頭,也是要收稅的。

  因此,問題就來了。

  兒子有勞力,能夠創造更多的價值;而女兒繼承不了家業,又創造不了太多經濟價值,還要收人頭稅,可不就成了「賠錢貨」?

  時人都是現實的,他們再蠢也會算這筆經濟帳。

  一代又一代的統治者將利益賦予男性,讓女人成一筆又一筆需要賠出去的「錢」,時間長了,可不就成了大家嘴裡的「賠錢貨」,遭人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