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佩心頭「咯噔」了一聲:「你都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你知道怎麼你是穿的?」
夏厚德摸了摸鼻子:「雖然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但我偶爾腦子裡會閃過一些東西,比如堆肥技術,你說的老公、老婆、穿越……就像身體本能一樣,它們會出現在我腦子裡。」
真的?白佩佩覺得自己需要小心一點,雖然他表現了很多新世紀好男人的標準,但不要忘了,他身上也留著一個巨大的毛病——普性男。
具體表現在,他穿來以後,明知道自己不是原主,居然還要「泡」原主的媳婦,這就有些過了。
「那我考你幾個問題,你要答出來了,我才信你。」
「行,你考吧。雖然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全答出來,但我會努力。」
「一一得一,一二得幾?」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四得四……你是想讓我背乘法口訣嗎?」夏厚德眨了眨眼睛。
他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麼,她沒提之前他不知道,她一提他腦子裡就好像冒了出來,整個乘法口訣都知道。
見他背出了一個完整的乘法口訣,白佩佩信了一半,但還是多問了他幾個。
比如:
「hello!how-are-you!What-your-name?」
「hello!how-are-you!My-name-is……」
「天王蓋地虎。」
「寶塔鎮河妖。」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後面是什麼?」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
「你要不多問我幾個問題?我感覺你一問我,我就好像什麼都想起來了。」
「真的?那你叫什麼名字?」
「夏厚德。」
白佩佩無語:「……這不是原主的名字嗎?我問的是你上輩子,真正的名字。」
「那你上輩子叫什麼?」
「白佩佩。」
「你看,原主叫白佩佩,你也叫白佩佩,那我為什麼不能跟原主一樣,也叫夏厚德呢?」
好吧,白佩佩無法反駁。
「那你還記得別的嗎?你的年齡、籍貫、親戚朋友之類的?」
夏厚德搖頭:「但你剛剛考我的問題,我好像都想起來了。」
「也就是說,你不記得個人信息,但其他知識類的東西,你知道嘍?那……你知道醬油怎麼造嗎?」
「……知道。」還真別說,夏厚德想起來了。
白佩佩驚訝:「真的假的?」
夏厚德一臉無奈:「真的,我想起我好像做義工的時候,給孩子們講過一個關於豆製品美食的繪本,裡面有一頁就講了醬油是怎麼造的。不過都是理論知識,如果真要釀的話,可能還需要實驗一下。」
「那沒問題,只要你知道大概過程,到時候我們再找專人研究好了。不要忘了,我們手裡有1000兩銀子,想來找個做釀料、釀酒的匠人還是可以的。」說到酒,白佩佩又想起了醋。
她記得她好像在哪兒看到過,說醋的出現是因為酒。有人在釀酒的過程中沒釀出酒,反而釀出了這種酸的東西,也就成了醋。
山西邊的醋,老出名了。
「那你知道醋是怎麼釀的嗎?我好像就只得是釀酒釀了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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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是巧了,這個夏厚德也知道:「繪本故事也講過,我也給孩子們講過。」
白佩佩輕輕笑了起來:「那你做義工還做得挺好的,盡講這些科學小知識。是不是你記得太多了,所以老天爺才故意把你上輩子的記憶藏起來,免得你帶了那麼多金手指穿越,跑到這個世界稱王稱霸,做龍傲天了?」
她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眼睛裡就好像有小星星一般,夏厚德看得有些挪不開眼。
看到他這個樣子,白佩佩的表情瞬間冷了。
雖然遇到了老鄉她很高興,但如果這個老鄉「色眯眯」的,想打她的主意,她就不那麼開心了。
「我剛跟你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了,希望你以後自覺一點。既然大家都是穿越者,還是給彼此留點臉面比較好,你覺得呢?」
夏厚德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她了,求生欲超強的他小心翼翼問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了嗎?既然你知道自己是穿的,你一穿過來,打別人媳婦的主意,是不是不太好?」可別跟她說什麼,他不知道她是穿的。
不管她是不是穿的,他一穿過來就打女人的主意,不是打別人媳婦的主意嗎?
「……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喜歡上別人的媳婦嗎?可喜歡這種事情,又不是我能控制的。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正好她又是自己的媳婦,不應該追嗎?」夏厚德左臉寫著「茫然」,右臉寫著「不解」,將「無辜」二字刻進了骨子裡。
他真的不知道啊,他就是穿了,一見鍾情了,剛好這人又是他這具身體的媳婦,一對,不追更待何時?
而且他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一來就要吃對方的豆腐,他這不是給了對方時間和空間,只露了一個「追求」的意思,準備慢慢來,先把感情培養了嗎?
只不過那時他不知道白佩佩也是穿的,要不然也不會採取錯追求方式。
「你覺得我會信嗎?」
夏厚德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哪裡不懂她的意思。正因為懂了,才更加不懂:「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讓你覺得我在說謊?你換位思考一下,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突然穿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別人的老公,正好那個女人還是自己喜歡的對象,一見鍾情,她又和原主連孩子都有了……那還等什麼?當然要把自己的老婆追到手,白頭到老了。」
他還問白佩佩,「難不成,我要跟她坦白,我是穿的?我才剛穿來,跟她又不熟,萬一她跟她前夫感情很好,我這麼一說,她不把我當妖精給滅了?」
「我只是喜歡她,又不是戀愛腦,一看到她就沒了腦子,要把自己的命搭上。」
「所以我努力扮演好丈夫的角色,討好自己的媳婦,培養感情,這不是應該的嗎?」
「只是沒想到你也是穿的,我的討好被你給誤會了……」
……
夏厚德語氣真誠,又頂著那樣一張臉,白佩佩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說謊的痕跡。
她不知道是他說謊的手段太高了,還是她被那張臉給矇騙了。
白佩佩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唉……我這也太深情了,要不是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我都不知道。只是一張臉而已,也能把我騙過去,讓我沒辦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要是他地下有知,會不會調侃自己是個「戀愛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