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傅時瑾的態度(一更)
誰料傅時瑾說完後,韓臨看了她一眼,道:「你今天工作了一天,如今已是很晚了,你一會兒好好休息,驗屍的情況明天再說也不遲。」
傅時瑾有些意外地看著韓臨。
她還以為,他也很在意軍中將士被猛獸襲擊這件事。
看著面前的女子,韓臨放下手中的碗筷,拿起一旁的茶水淺啄了一口,才道:「找出害軍中將士枉死的兇手很重要,但你也不用把自己逼得那麼急,你是我的未婚妻,並不是負責偵查這個案子的朝廷官員。」
說到底,還是她今天工作過度這件事嚇到他了罷。
但她要怎麼跟他說,這種工作強度,還不及她以前的萬分之一。
傅時瑾也沒堅持,這確實不是什麼爭分奪秒的案子,今晚說和明天說,差別不大。
她輕輕撫著手中的杯子,低聲道:「我只是想著,我這回害得你和太子殿下暴露了你們在西北的勢力,如果我能查出殺害軍中將士的幕後黑手,也算是稍微幫到你們了。」
似乎有些意外傅時瑾是這樣想的,韓臨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把她的手握住,道:「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何況,你已是幫了我和太子殿下很多,先前東宮的案子和兵部尚書的案子,若不是因為你當場破了楊家人的陰謀,他們定然已是把私通瀛桑國奸細這個罪名扣到我和太子殿下頭上。」
傅時瑾靜默片刻,眼眸微抬道:「我也知道這不是我的錯,但多少,我也想為你們做點什麼。」
韓臨微愣,心跳恍惚間仿佛漏了一拍。
這還是瑾兒第一次,那般明確地表示,要參與到他的事情中。
先前他從不主動與她說他正在做的事,除了不想讓她與那些事情牽扯得太緊,被敵人盯上外,也是因為,他能感覺到,面前的女子並不想過多地參與到他的事情中。
他沒有主動說,她也沒有主動去問,甚至,沒表現出多少想要知道的欲望。
然而,如今她卻主動說,她想幫他與太子的忙。
韓臨不禁緊了緊握著她的手,黑眸微柔道:「你只要好好待在我身邊,保護好自己,便已是在幫我的忙了。
這些事情,本就與你無關,我不希望因為我讓你待在我身邊,讓你覺得自己被迫背負上了本不屬於你的責任。
為妻兒創造安穩富足的生活,應是我的責任。
你只管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便是。」
韓臨的想法,傅時瑾自是清楚的。
說實話,她也確實不喜歡那些政治紛爭和大國爭鬥。
只是,既然賊船已是上了,她也似乎越來越不想下這艘賊船,有些事情,該面對還是要面對的。
「放心,我自己的生活,我自然是會過好的。」
傅時瑾看著面前的男人,道:「只是你那邊有什麼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也是能幫忙的。
如今這樣總讓人有些不安,就感覺有一把刀懸在頭上,仿佛隨時會落下來一般,我本來,只是想安安心心地賺點錢過好自己的日子啊。」
「快了,事情很快就能告一段落了。」
韓臨嗓音低沉,保證一般道:「不管未來如何變幻,我總是能護著你,讓你過上想過的生活的。」
當晚,傅時瑾莫名地有些失眠了。
今晚和韓臨的那一番談話,讓她更真切地感覺到了即將到來的風雨飄搖。
她今天早上聽何在說,大慶討伐玉奴國的軍隊已是開始出發了,大概五六天後,就會到達前線戰場。
那對於韓臨和太子來說,無疑一顆大雷,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天下就會徹底亂了。
不管在哪個年代,戰爭,總是會讓人不安啊。
第二天,傅時瑾和韓臨吃完早膳後,便去了先前韓臨和其他將領議事的那個營帳。
裡面,沈毅和他軍中幾個傅時瑾已是熟悉了他們面容的將領已是在裡面坐著了,見到韓臨和傅時瑾,立刻紛紛起來行禮。
韓臨帶著傅時瑾坐到了主座上,擺了擺手道:「我說過了,都是自己人的場合,不必那麼拘謹。
這回把大家召集過來,是因為我未婚妻說她昨天的驗屍有了些成果,特意讓大家一起來分析分析。」
沈毅立刻緊緊地看著傅時瑾。
沒有人比他更在意那些將士是怎麼死的,雖然所有人都說,他們的死不是他的責任,但他是他們的主帥,他怎麼可能毫無責任!
至少,他要親手把害死他們的罪魁禍首扭送地獄,為他們報仇!
感覺到在場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她身上,傅時瑾看了他們一眼,道:「我先簡單說一下我昨天的驗屍結果。
昨天,我重點檢驗了三個死者的屍體,分別是鄭子安、何光照、張品的屍體。
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結論是——這三個人,都不是被野獸襲擊而死的,他們的死另有隱情!
何光照和張品真正的死因,都是被人用針一類的東西插進頭顱處致死,因為傷口十分不明顯,我一開始也沒發現,是後來解剖了死者的頭顱後發現的。」
這也是昨天最耗時的地方。
傅時瑾驗完鄭子安的屍體,便去驗了何光照的屍體,就是那具和鄭子安一般,身上都是死後傷的屍體。
找出何光照的致命傷,足足花了她快兩個時辰。
也幸好,張品的致命傷跟何光照是一樣的,她才能在昨天一次性把三具屍體都驗完。
在場眾位將領的臉上都不禁出現複雜至極的神色。
倒不是因為終於確認了那些意外並不是意外,而是主座上那女子竟那般輕描淡寫地把解剖了死者頭顱這件事說出來。
所幸沈將軍昨天已是跟他們提過這件事,他們身為沈毅的心腹,基本的情緒管理方法還是有的,很快,他們的思緒便都回到了正題了。
看著比旁的將領都要斯文的蘇校尉道:「如此說來,難道鄭子安的死因,與何光照還有張品並不一樣?」
「對,這也是這件事中最怪異的一點,」傅時瑾頓了頓,道:「張子安是被人用某種又細又長的銳器直接刺中心臟致死的!
那個銳器曾扁平狀,寬度大概是女子的小拇指那般寬,厚度卻大概只有一粒米那般厚,傷口深約兩寸,目前,我仍未想出那個兇器是什麼。
從鄭子安的致命傷上看,殺死鄭子安的人,分明與殺死何光照和張品的人不同。
這……是兩個案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