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藥善堂的夥計就把沈幼宜所需的藥材送來的。
剛剛收拾乾淨的客廳,又被大包小包的藥材堆滿了。
指揮家裡的免費勞動力把藥材搬進房間,沈幼宜就關上門,開始吸收藥材,轉化成能量。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積累,她的治癒系異能已經恢復到了上輩子三級的水平,可以治療普通的外傷,只要不是見骨頭的傷口,幾乎可以瞬間治癒。
若是升到六級,可以斷肢再生,到了九級,甚至可以令人死而復生。
據說只要不是壽命到了盡頭,九級治癒系異能者甚至能硬生生把人從閻王爺那兒搶回來。
只不過她上輩子最高也只升到了八級,也不知這消息的真假。
宋聿珩的腿,給她三天時間全力治療,就可以完全恢復,不過為了不讓人起疑心,她一直循序漸進,沒有急於求成。
杜老的病根在腦神經,比外傷的難度大了不止一星半點,沈幼宜至少要到四級才能治他。
好在她最近積累得不錯,將送來的藥材吸收完畢,沈幼宜的治癒異能已然邁進了四級的門檻。
她睜開烏黑的眸子,眸子裡是精神奕奕的光芒。
目光落在散落的藥材包裝上,同一種藥材吸收的越多,效果便越差,若是她再想進一步,得多尋一些沒吸收過的藥材了。
不過也不急,等把杜老治好了,還怕以後沒銀子買珍貴藥材嗎?
沈幼宜起身,把屋裡的狼藉收拾了一下,以免被人看到了,懷疑這些消失藥材的去處。
剛把垃圾都裝到一個大麻袋裡,院子裡就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把麻袋往柜子里一塞,走出門去,就看到一群眼熟的婦人手裡拿著東西,正往院子裡走。
其中為首的,是村長媳婦,「幼宜呀,這次山匪來村里,多虧了你救了大家,你還把縣令大人賞賜的牌匾捐給了村里,我們心裡都念著你呢,這塊肉你拿去給三個孩子做點好吃的。」
身後的婦人一看到沈幼宜,也都一窩蜂的圍上來。
剛剛打開門的宋玉安都被擠到了外圍,一臉懵逼的看著這群嬸子。
以前她們都是扣扣搜搜,連找沈幼宜看診,都不捨得花一個銅板的,現在怎麼這麼大方,還送了這麼多東西來?
沈幼宜剛出門,手裡就被塞滿了東西。
「沈氏,這是我家雞下的蛋。」
「沈氏,這是我做的鹹菜,你不嫌棄的話就留著嘗嘗鮮……」
「這是我家男人去山上打的野雞,大補著呢!」
婦人們送的東西五花八門,只有沈幼宜想不到的,就沒有她們拿不出來的。
沈幼宜手上那不下了,還有婦人已經自覺的拿去廚房放著,生怕沈幼宜不肯收下。
熱情得沈幼宜都有些無法招架。
「嬸子,你們這是做什麼,現在天氣熱,你們送這麼多,我也吃不完。」沈幼宜還是第一次因為對方的熱情而有些手足無措。
「幼宜呀,你救了大家,這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村長媳婦笑呵呵的說道。
其他婦人也都連連點頭,她們都是樸實人,雖然貧苦的生活環境造就了她們省吃儉用,有的還愛占一些小便宜,可都本性不壞,知恩圖報。
沈幼宜只好收下,「那就謝謝嬸子們了。」
剛把東西遞給宋玉安,讓他拿進廚房,人群里又走出一個臉色蠟黃、蓬頭垢面的婦人。
「大嫂,這是石頭在山上摘的野果,可甜了,這大熱天的吃著很解渴……」
看到來人的臉,沈幼宜的神色瞬間冷淡了下來,後退了一步,遠離了對方遞過來的野果。
「你來幹什麼?」
來人正是張蘭,她臉上還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她現在在宋家老宅的日子並不好過。
「大嫂,先前娘把你和大哥趕出來,是我們的錯,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之前沒找你買迷藥,實在是家裡沒有銀子了,你能原諒我嗎?」
張蘭臉上掛著笑,一臉討好的問道。
她這話一說出來,就好像是沈幼宜因為她沒買迷藥,就故意針對她一樣。
村里婦人最是嘴碎,要是以前,她說這話,一定會有婦人控訴沈幼宜小心眼。
然而此刻,婦人們卻是一臉嫌棄的看著張蘭。
「我說張蘭,你怎麼還有臉來這裡?當時也不知道是誰說,幼宜賣迷藥是為了掙你的銀子。」
「就是,也不看看你家那破老宅,人家幼宜看得上嗎?」
「幼宜現在有本事了,你就想跟幼宜當一家人了,別忘了你們已經分家了,村長可是作證了的,你再來找不痛快,我們可喊村長來了。」
婦人們記得沈幼宜的恩情,一個個就跟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生怕張蘭的臭嘴熏到了沈幼宜。
張蘭的笑容僵在臉上,表情有些難看。
怎麼這些人今天不按常理出牌了?
不就是得了沈幼宜一點好處嗎,至於這麼捧著她?
張蘭心裡咬牙切齒,面上卻是堆著笑,「我、我沒那個意思,今天我就是來道歉的,大嫂,之前都是我們不好,這些野果你拿去吃,就當我給你賠罪了。」
沈幼宜睨了眼籃子裡的野果,是幾個粉紅的毛桃,毛桃個頭不大,卻有幾個小孔,看著像是蟲眼。
這年頭,有蟲眼的果子,證明果子甜,味道好,大家還更喜歡。
張蘭有些緊張的看著沈幼宜,就在她以為對方會言語相向時,沈幼宜忽然笑了笑,伸手接過籃子。
「東西我收下了,道歉我不接受,小灰灰,送客!」
「汪汪!」
小灰灰十分有靈性,跑到跟前叫喚兩聲,呲牙咧嘴,仿佛張蘭再不走,它就要下嘴了一樣。
張蘭嚇了一跳,連忙離開了。
等離開了沈幼宜的小院,張蘭才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幼宜的方向。
「小賤人,你等著吧,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院子裡,婦人們和沈幼宜寒暄了幾句,就又蜂擁著離開了。
麻嬸子卻是留了下來,看了眼屋裡的方向,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