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楊柳兒精心梳妝打扮了一番,在嚴老爺要去青姨娘房間的路上,把人攔住了,使了渾身解數,帶回自己房中。
「老爺,之前是柳兒錯了,你就原諒柳兒吧,柳兒知道老爺還在生氣,特意尋了一個美艷婦人,來做柳兒的姐妹,老爺你一定會喜歡。」
楊柳兒一身薄衫,肌膚若隱若現,在嚴老爺面前好一番矯揉造作,惹得嚴老爺有一絲心軟。
她說著,直接拿出沈幼宜的畫像。
嚴老爺閱人無數,看到畫像的時候,眼睛都瞪直了,婦人中竟有這樣的極品?
「老爺,她是我一個村子的,嫁了個瘸子,要是老爺能將他帶回府中,是她的福氣,她一定會對老爺感激涕零,好好服侍老爺的。」楊柳兒見嚴老爺的表情,就知道他起了心思,繼續添油加醋。
「你讓我把她帶回來,就不怕她分走了你的寵愛?」嚴老爺心情大好,問道。
楊柳兒嬌嗔了一聲,一臉羞澀的模樣,「老爺,柳兒只想讓老爺開心,只要老爺好了,柳兒就好,柳兒願意和她一起服侍老爺。」
她的話極大的討好了嚴老爺。
能為自己這般花心思,他的氣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色眯眯的將人攬在懷中,不安分的上下其索。
「看來柳兒是真的知道錯了,快來讓老爺好好疼愛疼愛,回頭我就把她接來府上,讓你們姐妹倆一起伺候我。」
楊柳兒半推半就,眼裡卻閃著狠光,「老爺,上次是柳兒一時糊塗,聽信了丫鬟的教唆,才做了糊塗事,以後柳兒不會那樣了。」
嚴老爺真上頭著,哪裡還管真假,直接道:「是哪個丫鬟這麼大膽,來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送去青樓賣了。」
楊柳兒報了仇,和嚴老爺好一番雲雨,忍著身上青青紫紫的鞭痕,終於把嚴老爺伺候得滿意了。
「老爺,我和她同村,不如我回去,看看能否將她帶來府上?」
「也好。」
嚴老爺心情舒爽,見楊柳兒房中明顯被下人懈怠了,又讓下人送來了一百兩銀票彌補她。
楊柳兒在嚴老爺面前好一通吹噓,讓他以為沈幼宜會對他感恩戴德,自然不能讓他前去,自己要是能把沈幼宜抓來,生米煮成熟飯,沈幼宜就無法脫身了。
手中攥著銀票,想到能把沈幼宜拉下泥潭,楊柳兒心中就無比舒爽。
第二天一早,就帶著丫鬟家丁,坐著馬車,回了大石村。
楊柳兒是借著探親的名義回來的,來到村里,故意讓馬車走得緩慢,讓村里所有人都看到自己。
等到了家門口,又讓下人把帶回來的布匹、首飾、糕點特意露出來,好一番炫耀。
村民們自是羨慕不已。
「聽說楊柳兒嫁去了鎮上,嫁給大老爺了呀,瞧這派頭,真是羨慕,楊寡婦要享福了……」
「那布匹首飾,一看就價值不菲,我怎麼就沒這麼好命呢?」
感受到村民們羨慕的目光,楊柳兒只覺得威風極了。
沈幼宜家離她家不遠,楊柳兒故意弄出大動靜,就想讓沈幼宜看看,讓她嫉妒羨慕自己。
誰曾想,那邊卻絲毫沒有動靜,沈幼宜壓根不出門!三個崽子出門砍柴的砍柴,挑水的挑水,抓蟲子的抓蟲子,也沒多看一眼這邊。
仿佛那威風的大馬車跟空氣一樣。
被這樣無視,楊柳兒只覺得憋屈壞了。
沈幼宜一定是怕丟人,所以不敢出來!
她帶著兩盒特意準備的藥材,來到沈幼宜家門口。
宋聿珩在院子的樹蔭下正幫沈幼宜研磨藥材,如今他腿好些了,便開始幫沈幼宜幹些力所能及的活兒,沈幼宜也不阻止。
「聿珩哥哥,你腿還傷著,幼宜姐姐怎麼就讓你出來幹活呢。」楊柳兒往裡走,一臉心疼,語氣透著埋怨。
她看了看屋裡,只要把沈幼宜引出來,一會等到了無人的地方,讓家丁把她擄走,就大功告成了。
一聽到楊柳兒的聲音,宋聿珩的眉頭就狠狠一跳。
「別動!」
他厲聲呵斥楊柳兒,院子裡擺滿了藥材,是沈幼宜用來製作新的藥用的。
想到上次楊柳兒給自己下的藥,宋聿珩就一陣噁心,只覺得她一靠近,整個院子的藥材都不乾淨了。
他娘子掙錢不易,他可不能讓她毀了這一院子的珍貴藥材。
楊柳兒腳步頓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
「聿珩哥哥,這是我給你帶的治腿的傷藥,你快歇著,我來幫你吧!」
她哪裡會停住,她還要把沈幼宜引出去呢。
眼見楊柳兒靠近,宋聿珩臉色都黑沉下來,他手中拿著藥材,沒有石子,也來不及推動輪椅。
「小灰灰,把她趕出去!」
「汪汪!」
宋聿珩一聲令下,一條比普通狗體型大上許多的灰色「大狗」沖了出來,狂叫著撲向楊柳兒。
兩個月過去,小灰灰的體型長大了不少,雖然還是幼狼,但因為在沈幼宜這裡天天吃肉,體型已經差不多有成年狗那麼大了。
結實的狼身撞過去,直接把楊柳兒撞倒在地。
「汪汪!」
小灰灰把人撞倒,又咬住她的衣擺,卯足了勁兒把人往外面拖。
楊柳兒被拖得吃了一嘴的灰,臉上手上都被地上的小石頭摩擦得破了皮,疼得她呲牙咧嘴,哀嚎不斷。
不一會兒,一身牛勁沒處使的小灰灰就把人拖出了院子,還特意扔在牛糞上。
臨走了,抬起後腿,在楊柳兒的衣擺上留下了一灘黃色的液體,然後大搖大擺的搖著尾巴回去邀功了。
那昂首挺胸的驕傲模樣,仿佛是打了勝仗歸來的將軍。
院子裡。
沈幼宜昨天製藥上頭,熬夜把藥制好了,起得晚了。
聽到聲音,揉著惺忪的眼睛從房裡出來,聲音狐疑,「什麼聲音?家裡來客人了?」
宋聿珩神色已經恢復,轉過頭,深邃的黑眸里閃過一絲溫柔。
「沒有,剛剛有一條野狗跑進來,被小灰灰趕走了。」
「是嗎?我怎麼聽到有人在說話?」沈幼宜一臉奇怪的表情。
「你聽錯了,是狗叫,沒睡好吧?再去睡會兒。」宋聿珩面不改色,溫和的聲音不假思索,讓人生不出一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