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嗓音尖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皺著眉頭看向宋聿珩,越看這張臉越是生厭,巴不得對方離她遠一些。
在她眼裡,宋聿珩不過是一個普通農戶出身的凡夫,只想著憑藉玉佩認祖歸宗一步登天罷了。
她連著宋聿珩的真實身份調查都沒有調查,就武斷地認為宋聿珩是假的。
宋聿珩也不惱火,他看著眼前的女子面色沉冷,不再念想著對方對他有一絲的親情可言。
秦夫人在他面前,更像是破防一樣,逼迫著他離開此處,只怕眾人知曉他是她的親子。
他不明白,秦夫人到底在意著什麼,將他認回,為何是件丟臉的事情?宋聿珩也已經將秦夫人的想法摸透。
「聿珩。」
霍青的馬車後一步來了宮門口,見不少人都在看戲一般,卻並沒有圍上去,他有些好奇宮門口眾人議論的主角身份。
等下了馬車才知那人是宋聿珩。
宋聿珩於昨日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了霍青聽,霍青得知來龍去脈,又見秦夫人如此恐懼宋聿珩與他認親,不免諷刺道:「宋兄到這裡可不是想同秦夫人攀親帶故的,宋兄也是來參加宮宴的。」
「就他?以什麼身份參加宮宴,他可知今日來這裡的都是什麼身份的大人物,你又是何人?」
秦夫人並不知二人身份,只是對於突然出現的霍青滿懷敵意,瞧著一群人都故意為難她,她也是情緒上頭,口吻不善。
而這群人中,根本沒有誰想要為難秦夫人的,有的只是宋聿珩對親母失望至極的眼神。
秦夫人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一直都想要遠離宋聿珩。
「我是什麼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夫人今日對宋兄的態度決定了秦夫人待會坐在宮宴上的狀態。」
「秦夫人如此想要撇清同宋兄之間的關係,難道能保證自己不會有後悔的時候嗎?」
霍青替宋聿珩反駁秦夫人,很是瞧不起秦夫人的做法。
原本他還未宋聿珩找回親人而感到高興,如今瞧見對方是這樣一副面孔,他也瞬間理解了宋聿珩心灰意冷的緣故。
「還真是笑話,我娘怎麼可能會後悔!」
人越是想要什麼越害怕失去什麼,秦耀華生怕宋聿珩就是秦夫人的親子,連忙替秦夫人說話。
秦夫人也是不屑一顧,覺得物以類聚。
「他一介莽夫懂什麼!」
她這話一出,眾人隨之怪異地眼神看向秦夫人,秦夫人後覺說錯話,臉色剎紅,無地自容。
侯爺也是武將出身,又戰死沙場,永陽侯府能立世於京城,至今秦夫人依舊可以享受著永陽侯府的名聲,多半都是永陽侯府男丁帶來的榮耀。
她是功臣的家眷,她的夫君保家衛國,戰死沙場,皇帝追加封號,賞賜了不少黃金田宅。
秦夫人如今這麼一說,無疑是將永陽侯府的聲譽丟在地上任人踐踏。
秦耀華則是以為宋聿珩會惱羞成怒,故意上前調戲沈幼宜來羞辱宋聿珩。
那日在長街上,他就看上了沈幼宜的美貌,覺得沈幼宜如此美人嫁與宋聿珩可惜了。
那日他被當街教訓一番,至今依舊耿耿於懷。
「美人,你嫁與這樣一個騙子,既沒有錢財又沒有地位的男人還不如跟了我,我倒是不介意你已經嫁為人婦。」
沈幼宜並沒有動手,她知道宋聿珩會先一步出手,替她教訓這浪蕩子。
果然,就算秦夫人以及眾人都在場,宋聿珩也毫不留情地出手,直接折斷了秦耀華的胳膊。
上一次出手教訓了秦耀華一頓,這廝依舊不長記性,仗著自己是侯府世子的身份,恬不知恥,還有眾人都在場的情況下,他竟然當眾調戲他的妻子。
這一點,宋聿珩又怎麼能夠忍得下。
他快速出手,在秦耀華的手還沒有來得及觸碰沈幼宜胳膊的時候,他便抓住了秦耀華的胳膊,只稍稍一用力,便聽的骨頭錯位的聲音。
秦耀華耷拉著手腕,痛苦不堪,一聲哀嚎傳遍了整個宮門口。
「耀華,你沒事吧!」
秦夫人連忙上前一步抓住秦耀華的胳膊,見秦耀華的眼淚從眼底流出,他疼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秦夫人沒有想到宋聿珩會出手傷了她的兒子,惱羞成怒,破口大罵宋聿珩。
宋聿珩如今已經再沒有任何顧念血緣至親的想法,冷言道:「我沒有半分想要認親的意思,這一切不過是秦夫人您自作多情罷了。」
「以我夫君的能力,想要認回您不過是感念母子情深,只可惜秦夫人眼中已容不下我的夫君,我的夫君又何必自討沒趣呢?實在是沒有那個必要,秦夫人也不必畏懼我夫君會再次登門造訪。」
沈幼宜此前一直未曾開口,如今開口的一番話不過是提醒著秦夫人罷了。
他們所珍視的東西別人可不一定看得上。
秦夫人指著宋聿珩,險些氣昏厥過去。
「趕緊去請大夫,速度要快!」
她眼下也顧不得其他,只擔心秦耀華的手晚了沒得治,落下了終身殘疾。
至此她還威脅著宋聿珩:「耀華的手若是再也接不上去了,我拿你是問!」
秦耀華扭曲著表情,憎恨地盯著宋聿珩,似要將宋聿珩看穿一般。
他長這麼大,就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如今兩次都栽在了宋聿珩的身上,宋聿珩可真是他的克星。
「宋聿珩,你死定了!」
「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不知何時,宮門口大開,迎面而來的正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
眾人見狀,紛紛點頭表示。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就好比皇帝的「枕邊人」,他隨口一句話都能夠引起皇帝的注意,他這個太監身份,可不一般。
「劉公公,您快將這個目中無人,不知禮數的東西抓起來,他方才無故傷了我兒。」
秦夫人見劉公公過來,連忙向劉公公訴苦,可方才的那一幕,眾人都在跟前看的清清楚楚,明明是那秦耀華舉止浪蕩,羞辱人家的妻子,才招來了宋聿珩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