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宋聿珩送過去的,宋聿珩在書信中也提到過,霍青收到了那個包裹,似乎還很開心。
至於霍青為何沒有回信,宋聿珩也不清楚。
沈幼宜想不到一個人若不是不喜了還有什麼緣由能夠冷落心上人如此之久,除非是那個人失憶了。
但霍青顯然記得自己的身份,記得宋聿珩他們,這種可能完全不存在。
不過在林聽晚面前,沈幼宜並未直接貶低霍青。
沈幼宜陪伴著林聽晚,安撫林聽晚不要胡思亂想。
「那廝若是敢辜負你,不用你說,我也會將他吊起來毒打一頓。」
「幼宜,不必如此的,他倘若變了心,你就是將他毒打一頓也無濟於事。」
林聽晚還是心軟了,幫著霍青說話。
她頓了頓又道:「當初也是我心狠,拒絕了他,他雖然留下了承諾,但並不知曉我的真情實意。」
「這並非你的錯,你們之間的關係來的太突然,原本就是林燁愚蠢,拉進了你們的進展,才會導致那樣的事情發生,但你實實在在為他誕下兩個孩子,倘若你心中有他,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幫你的。」
沈幼宜並不希望林聽晚陷入煩惱之下,整日愁苦。
林聽晚若有所思,覺得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倘若他們之間真的存在誤會,他因著這誤會錯過了霍青,何嘗不是她的損失。
思來想去,林聽晚想要在年底之前去一趟軍營,看望霍青。
林聽晚的想法沈幼宜並沒有反對,反而表示支持。
「若再等兩個月還沒有消息,我親自帶你去軍營里看看。」
「好。」
林聽晚應聲下來,人已經有些心不在焉了。
等十月過後,天氣又會轉涼,林母忙於照顧兩個小祖宗抽不開身。
而林聽晚則是全身心顧著生意場的事情,想要將霍青的事情逐漸淡忘。
夜裡,沈幼宜在林府陪伴著林聽晚,二人之間說著一些悄悄話。
「幼宜,你所說的那些我聞所未聞。」
林聽晚也很是好奇,沈幼宜所在的鄉下真的有那些奇聞異事嗎?
她在鎮子上,倘若真的有那些東西她不該沒有聽到一點風聲的。
但很顯然的是,即便有所懷疑,林聽晚也是信任多一些。
「我要說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物你信嗎?」
沈幼宜突然湊近林聽晚,一雙明亮的眼睛顯得炯炯有神,林聽晚心裡咯噔了一下。
沈幼宜生的明艷,卻喜素裝,脾性又很張揚,但骨子裡卻是善良正直的。
如此鮮活的女子,任誰接觸久了都會喜歡上。
倘若她是男子,她怕不是會同宋聿珩掙個一二。
「我信。」
她此前聽人說話,林聽晚脾性很臭,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潑婦,但自從與宋聿珩成婚以後,整個人性情大變。
原本沈幼宜那樣的出身,與鄉野村婦最沾邊,偏偏沈幼宜醫術了得,琴棋書畫又都沾一些。
她也聽過老一輩講述那些詭異傳聞,沈幼宜所說的這些話,她寧可信其有。
「你倒是很信任我。」
沈幼宜的眸光逐漸黯淡,林聽晚不知自己那句話是否說錯了還是如何,她拉住沈幼宜的胳膊道:「無論你是否是真的沈氏,我相識的是現在的你,是你將我從深淵裡拉了出來。」
二人悄悄話還未盡,沈幼宜忽然堵住了林聽晚的嘴,目光警惕地看向窗戶的位置。
林聽晚本來困惑沈幼宜的動作,當看到她神情里的嚴肅時也很配合地閉上了嘴巴,不再發出任何動靜。
林家進賊了……
沈幼宜悄悄在林聽晚手指上比劃著名,而自己則順勢跌入床下,用簾帳遮擋住了自己的身子。
那賊人偷偷朝著窗戶扎了個孔,朝裡面投入迷煙。
沈幼宜同林聽晚早已經默契地遮住了鼻子,吃了解毒的藥丸。
賊人以為房間內的林聽晚已經昏睡過去,便悄悄潛入到處尋找東西。
沈幼宜趁機迅速上前,給了賊人一腳。
賊人被踢到,迅速抽出刀子朝著沈幼宜的方向刺去,林家小姐的房間竟然還有別的人。
賊人意識到自己的消息有誤,轉身看去是女流之輩,便想著斬草除根,滅了口。
誰知那沈幼宜速度飛快,下手又重,他那幾下子根本對付不了沈幼宜,反而被沈幼宜鉗制住,人直接仰躺過去。
沈幼宜又迅速出招,幾下子將賊人制服,整個動作行雲流水,非常快。
還未等沈幼宜捆綁住賊人,賊人便已經咬破牙齒里隱藏的毒藥吞毒自盡了,對方看來是有備而來的。
林聽晚驚魂未定,起身時沈幼宜已經點燃了燭火。
門外,粉秀輕扣著房門,詢問情況。
「小姐,沈大夫,有什麼事發生嗎?」
粉秀見林聽晚房間內的燭火亮了,便起身過來詢問。
「無事,早點休息吧。」
林聽晚讓粉秀離開了,她蹲下身子查探賊人,是一張從未見過的面孔。
自來了安山郡以後,她早已經與林家那幫旁支斷了往來。
林聽晚不知,到底是何人想來害她性命。
沈幼宜卻覺得不然,對方很明顯不是想取林聽晚的性命,更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你看一看,房間內可有丟失什麼東西?」
林聽晚聞言,查了一番兒,並未發現有財務丟失。
既不是殺人,也不是求財,那就奇怪了。
林聽晚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連忙翻來妝檯上的抽屜尋找著玉佩。
果然,霍青贈予她的玉佩不見了。
「是玉佩不見了。」
林聽晚看向沈幼宜,心底一陣寒涼,與此同時,沈幼宜也在賊人的身上搜出了玉佩。
就藏於他的袖口,當時她突然出現襲擊賊人時,賊人已經找到了玉佩。
林聽晚並未刻意隱藏玉佩,只是擔心玉佩貼身佩戴會丟失,索性將她放在了房中常坐的妝檯中。
賊人順勢摸到,本想要逃離此地,結果被沈幼宜活捉,為了不被嚴刑拷打,直接服毒自盡。
這其中一定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令林聽晚心底一陣惡寒。
她看向玉佩,又看向那服毒自盡的賊人,只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