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們如今有一個很好的棋子在手上,正好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兒。」
阿依慕眼中流露出磅礴的野心,但凡是可以助她王兄爭奪王權,可以利用的一切她皆要利用。
哪怕她對霍青此人的感情是不同的,但在她看來,只要此人有助於王兄,她也可以貢獻出去。
但前提時,霍青要活著,若是死了,她豈不是少了樂子。
「王兄,我們可以將霍青放回去,利用蠱蟲操控他為我們做事,好攪亂北境大越的軍營,竊取大越的機密,只要拿下北境那塊厚土,距離王兄稱霸又多了一層籌碼。」
巴爾特緊緊將阿依慕抱在懷中,他們兄妹二人齊心,遠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一切就按照你說的去做,王兄相信你的能力。」
阿依慕會為他安排好一切。
阿依慕回到軍營里,答應了霍青的請求。
「王兄已經答應護送你回北境軍營了,我們目送你到分界線,過了那條分界線,兩軍必要開戰,我是不希望百姓受苦的。」
她字裡行間的言語,全然是迫於無奈。
阿依慕告知霍青,遊牧民族與大越的軍隊抗衡,都是她父兄的意思,她沒有辦法忤逆父兄。
放走霍青,她必然要遭受懲處,但對她而言,沒有什麼比友誼更重要了,她更看重霍青這個朋友。
霍青已經失去了先前的一段記憶,並不記得阿依慕對他做過的那些事情。
他對阿依慕的了解被另一段記憶所替代,霍青被阿依慕的行為感動到,決定回去將一切稟明將士,另做打算。
阿依慕連哄帶騙將霍青放了回去,北境的大越將士遠遠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但他們站在崗哨之上,並不確定那人是否是遊牧民族在放哨,不好輕舉妄動。
霍青越過了那條線,大越將士立刻警惕起來,放響信號彈傳遞消息。
宋聿珩等人連夜起身,嚴陣以待。
深夜裡,大越的一隊人馬朝著前方緩步向前,隨時準備動手除掉偷襲的突厥人。
但很快,他們便發現對方只有一人。
還是霍三眼尖,只覺得那人越是靠近,熟悉感便越發強烈,那輪廓更像是他的主子,霍青霍將軍。
終於等到霍青靠近時,霍三才確認,眼前之人正是失蹤已久的霍青。
「宋參軍,是霍將軍!」
霍三大喊道,他們終於找到了霍青。
安山郡,自沈幼宜收到書信已經過去了數日。
林聽晚只得到了霍青失蹤的消息,當時沈幼宜見到書信內容時十分猶豫,她在考慮是否要將書信的內容告知給林聽晚。
林聽晚人還未出月子,她擔心引起林聽晚情緒的大波動,倒是宋玉徽幾句話,說動了沈幼宜。
「娘親可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是好是壞,林姨都應該知道。」
林聽晚一直在期待著消息,倘若霍青真的出了什麼事,再也回不了安山郡了,沈幼宜也只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她索性直白告知為好。
林聽晚得知事情真相以後險些昏厥過去,沈幼宜拉住林聽晚的胳膊,示意她情緒放平。
林聽晚忍著悲痛,抓著沈幼宜的胳膊一直在顫抖著,她嘴上呢喃著。
「幼宜,我沒事的。」
「屍骨還未尋到,便證明人還活著,你也不必太擔心了。」
沈幼宜安撫著林聽晚,畢竟屍骨他們還未尋回,一切都有可能。
「你說的是,只要人還活著,比什麼都好。」
她心裡也沒有底,不知道霍青到底是死了還只是失蹤了。
「我覺得很大概率是被突厥捋去了,若真是到了突厥手上,人必然還活著。」
霍青並非無名小卒,而是北境被派遣過去的將軍。
突厥人若是抓住霍青,最好的辦法便是拿霍青來威脅北境。
只不過對方這麼久都沒有一丁半點兒的動靜,對方到底有怎樣的目的誰也不清楚。
他們如今也只能靠猜測來估略著大概,林聽晚心底有一刻的私心,希望霍青不是大越的將軍,這樣他就不必冒那麼大的風險收復北境的突厥。
「阿銘和阿辭還那么小,還需要娘親的照顧,你可莫要傷了身子,讓林老夫人擔心。」
沈幼宜一句話搬出三人,全部都是對林聽晚而言很重要的家人。
林聽晚在沈幼宜的安撫下調整好心態,一心只想養好兒子,坐月子養身體。
「有霍青的消息,記得告訴我。」
她依舊想要等著霍青。希望有好消息傳出。
沈幼宜答應林聽晚,繼續與宋聿珩書信往來,探尋霍青的消息。
她不說,宋聿珩如今的書信中都會附贈北境的近況,近來每一日,她都能夠收到宋聿珩的書信。
而有關於霍青的消息,依舊是沒有尋到對方的任何蹤跡。
霍青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一丁點兒風聲。
後來的書信里又提到霍青的下屬發現了霍青出征時所穿衣裳的碎片和鞋子,但霍青本人,依舊沒有找到。
八月中,北境終於傳來了好消息,霍青回來了。
林聽晚得知消息以後,臉上終於有了一點喜色。
但書信中有關於霍青的那一部分只寥寥幾句話,霍青似乎是被突厥人放回來的,而對方打的怎樣的目的,他們並不清楚。
霍青好像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出現在突厥的,只知道那裡的可敦心善,將他偷偷放回了北境。
對方這一舉動令著北境的將士們都感到費解,也有人懷疑過霍青背叛了大越,已經投降突厥,才會平安無事這麼多時日,還能夠被突厥人放回來。
如此,霍青留在大越,是十分危險的存在。
但宋聿珩信任霍青,不准許任何人議論此事。
八月中,院試開考,宋玉徽前去參加。
他提早報了名,自那一次拜杜老門下,宋玉徽便風雨無阻,每一日都會按時出現在郡守府邸。
若有事,也會提前請假。
杜老這次打算親自護送宋玉徽前去,結果被宋玉徽直言拒絕。
他不想引人關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宋玉徽這一次當真是怕了世人得痴纏,他好不容易淡出了百姓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