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珩人站在那裡,就是威信。
李廝率先站了出來,表示相信宋聿珩,有一個人被鼓舞,其餘的人也都紛紛站了出來。
信念在眾人心中紛紛發酵,宋聿珩讓人給他們遞了紙和筆,一群人紛紛坐在地上寫信,把要說的話寫在了其中。
不少人回想起過去的日子和家人,都忍不住潸然落淚,他們都是最平凡的人,只想要過最尋常的日子。
奈何天公不作美,他們沒有這個機會再次回去。
所有人都知道,來這裡能活著回去的可能性並不大,而宋聿珩的話就像是給了他們一個希望,一個信念,而眾人願意這樣去做。
「從今天開始,由我帶著你們訓練,你們若是想要在戰場中自保,就應該拿出點本事來,明白嗎?」
一眾士兵紛紛道:「明白!」
主帥就站在遠處看著,也沒有讓人上前阻攔。
「主帥,他這樣的辦法可行嗎?」
副帥有些擔憂。
「你覺得呢,這不就是結果嗎?」
那一聲聲嘹亮的吶喊聲,不就是成果。
朝廷徵兵,每家每戶不必要非得出一人參軍,嚴錚徵兵的法子主帥是不知情的,倘若知情,嚴錚也不會像站在這般,繼續擔任中郎將的位置。
嚴錚在得知宋聿珩已經開始操練新兵,並且新兵都很配合,嫉妒的種子在他心中不斷發芽發酵。
他不知道宋聿珩到底哪裡來的好運氣,能夠在各種事情上都得益。
「老天爺還真是不作美,處處同我作對!」
要不是他有能耐,哪裡能夠混的上這樣的位置。
「去給他搞點麻煩,最好越棘手越好。」
嚴錚吩咐高虎去辦事,讓高虎將事情辦的漂亮一些。
高虎領命,上一次的事情已經惹得嚴錚很不痛快,高虎知道,這一次是個機會。
二月初,距離宋聿珩離開禮鎮將近二十天之久,鐵牛的婚事在即,李老夫人最後兩次針灸治療也快要結束,一切都在向前推進著。
林聽晚也已經懷孕近四個月,只是對外宣稱四個多月。
她的肚子顯懷較大,林聽晚心有不安。
明明才三個多月的肚子到真像是懷了四個多月一樣,這樣反倒是讓外面的人信服了她腹中孩子的月份沒有問題這一「實言」。
只有林聽晚清楚,她也因此而感到焦慮。
「幼宜,我腹中的孩子真的沒問題嗎?」
這孩子對她而言,是上天的恩賜,很重要。
孩子已經在她腹中呆了好幾個月份,儘管還是個未成形的胎兒,感受不到心跳,也沒有見到面。
但她已經生出了濃厚的感情,不希望孩子出任何意外。
「你這一胎是雙胎。」
沈幼宜把脈,發現脈象有異,在仔細聽診之下,確認林聽晚懷了雙胎。
林聽晚有些詫異,而後又顯得激動。
「太好了,好事成雙,多少人能夠有這樣的運氣。」
林聽晚並沒有因此擔憂,反而對於即將到來的小生命變成了兩個而開心。
只是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是男是女,不過無論是男是女,她都會悉心照顧,認真栽培。
而沈幼宜接下來的話讓林聽晚原本上揚的嘴角平靜下來。
「你這一胎是雙胎,雙胎生產困難,你也要做好準備,孕期食用量不能太大,必要多做一些小幅度運動。」
沈幼宜心有不安,距離生產日還有近六個月,她也應該為其做準備。
考慮到林聽晚可能會難產,而難產就得準備剖腹產。
這個時代的醫療設備並不先進,有很多女子都死於難產,沒有機會再多看孩子一眼。
沈幼宜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林聽晚身上的,她一定會讓孩子平安降世,母子平安的。
「若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你一定要先保住孩子,把這個秘密告訴給霍青。」
霍青可以護住孩子,林聽晚在沈幼宜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已經為孩子們想好了後路。
「胡說什麼呢,有我在,你還能真出事?」
「我險些忘記了,有我們的神醫在這裡,我還擔心什麼呢。」
林聽晚鬆了一口氣,是她過於擔心和緊張了,日子還早,她只需要按照沈幼宜說的去做便是了。
時間一點點推進,縣試在即,雅苑在二月初的時候就已經開學。
這些日子,宋玉徽在準備縣試,常常後半夜才熄燈。
對宋玉徽而言,這一次縣試很重要。
沈幼宜心疼宋玉徽學習太過於操勞,宋玉徽卻安撫著沈幼宜。
「娘,這樣的事情上本來就要多努力一些,才能得到想要的結果,而不是光耍耍嘴皮子就能夠過的。」
「你說的沒錯,這才像是娘的孩子。」
幾個孩子都隨她,身上帶著一股勁,做事情永遠都不知道滿足。
沈幼宜知道三個孩子身份都不俗,宋玉徽的身世宋聿珩不肯言說,宋玉安的身世她已經猜測到。
只有小的宋玉笙,不知道是誰家丟棄的孩子。
她當初將兩個孩子送到學堂,並非是希望他們可以出人頭地,讓她也跟著榮耀,而是希望他們將來有更好的人生。
初七的日子很快到了,沈幼宜帶著三個崽崽和茯苓一起前去給鐵牛送賀禮。
林聽晚作為二妮的東家,本想要前去慶賀的,二妮也給林府送了張喜帖。
但林母擔心林聽晚的身子,並未允許。
林聽晚便包了份大禮讓沈幼宜一同帶過去,他們一行人準備的賀禮足足裝了一車子。
馬車行駛到麻嬸子的家門前,眾人都在議論,到底是誰家的夫人,如此氣派。
等沈幼宜下了馬車,眾人才反應過來,是沈幼宜過來給鐵牛倒喜來了。
如今村上的百姓都跟著麻嬸子一家給沈幼宜種藥田,沈幼宜負責收藥材,他們都靠著沈幼宜生存。
一個個見到沈幼宜時,都恭維著上前。
宋玉安和宋玉徽見到這一幕,兩個人四目相對,瞭然於心。
「玉安和玉徽都長這麼大了。」
不過才過去半年,他們的話確實誇張了一些,左右都不過是那些恭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