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一處府邸內,下屬匆匆將打聽來的消息稟明給趙明軒聽。
「屬下已經打探清楚,那沈大夫已嫁為人妻,生兒育女。」
「你確定你看清楚了?」
趙明軒瞧著沈幼宜那般年歲,身邊又沒有男人跟隨著。
「屬下確認過,沈大夫是嫁給一位姓宋的鏢師,屬下親眼看見她今日白日去接了宋鏢師的兩個兒子。」
「她有兩個孩子了?」
「那兩個孩子是沈大夫嫁過去之前宋鏢師前妻所生,宋家還有一個小女兒是他們所生。」
那下屬將打探來的消息一字不漏悉數告知給趙明軒。
「可惜了,本殿下難得提了興致。」
他對別人的女人並不感興趣,只是隱約回想起白日裡同那個女人拌嘴的場面,覺得可惜。
「罷了,什麼樣的女人本殿下找不到,何必在這樣一個獵物身上浪費時間。」
趙明軒感慨著,此事就此作罷。
「殿下,那胭脂鋪子的事情還需要繼續下籌碼嗎?」
「他們如今不過是小打小鬧,才初有成就就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本殿下倒是要好好瞧瞧,不同本宮合作,他們能有怎樣的成就。」
趙明軒並不相信沈幼宜二人能有什麼大的成就,不肯同他合作,沒有他的支持,他們是不可能有所成就的。
他倒是想早日看到林聽晚求著他合作的那一日呢,一定會很有趣的。
「殿下,安山郡快馬加鞭送來的書信。」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這邊風波還未褪去,門外就有人騎著快馬匆匆而至,將書信交到了侍衛手上。
侍衛匆匆而至,殿下說過,有什麼急事只要他人還未在寢殿,便可以直接進入大殿上報消息。
「安山郡送來的書信?」
那邊一直相安無事,不曾有什麼風波興起。
他將自己培養的一批暗衛送去安山郡,專門替他攔截過路的商隊和難民,抓那些年輕的男丁去礦山挖礦。
這件事情一直秘密進行著,那裡有層層重兵把守,那些男丁又被迷煙迷倒,失去了內力。
他們沒有內力反抗,是根本不可能離開礦山的,那裡至今不被人所知。
「怎麼一回事?」
趙明軒臉色微變,顯得有些不悅。
他才剛剛放鬆下來,疲倦還未散去,安山郡就給他帶來了一份大禮。
「來報的人說殿下看了書信就明白了。」
那下屬也不清楚事情來龍去脈,他只是一個傳信的。
「縣令這個老油條,吃了本殿下不少好處,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本殿下不介意換掉他。」
利用他的人脈再提拔一個縣令上去,並不是什麼難事。
書信上是說有不長眼的傢伙壞了趙明軒的事,從礦山上逃跑出來,告了狀,好在縣令操辦此事,拿話術矇騙過去,將此事壓了下去。
「給。」
趙明軒回信一封,將人又快馬加鞭送了回去。
回信上只說讓縣令小心一點,要是事情鬧到了安山郡郡守身上,那他就讓縣令的腦袋搬家。
那安山郡郡守和他的父親高風亮節,為人為官清廉,無法收買。
前太子太傅,在皇帝面前也能說上話的大人物,如今即便是告老還鄉,也有能耐威脅到他。
倘若那礦山的秘密被安山郡郡守知曉了,他一定會徹查此事,稟明身上,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甚至會影響到他爭奪皇位。
如此關鍵的時候,他還需要小心為妙,步步謹慎行事,萬不能行差踏錯。
春節臨近,宋聿珩遲遲未歸,沈幼宜只收到了宋聿珩的回信。
信中只說她路上遇到了難事,耽擱了一段時辰,其餘的並未言明。
再之後一段時日,沈幼宜都未曾收到宋聿珩的回信。
沈幼宜只覺得宋聿珩大抵是因為路上出了什麼狀況,沒有辦法給她及時回信,又或者是信件丟了。
她心裡雖牽掛著,擔心著宋聿珩,明面上卻不能亂了分寸。
崽崽們同她一樣,都惦記著宋聿珩,她不能在孩子們面前表現出複雜的情緒,以免孩子們多想。
但她不說,崽崽們也不會忘記宋聿珩。
宋玉笙又一次在沈幼宜面前念叨著爹爹。
「娘親,院子裡的花都開了,爹爹怎麼還不回來呢?」
「爹爹說過的,等下了雪他就回來了。」
沈幼宜耐心回應著宋玉笙。
「爹爹走了好久,玉笙都好久沒有看到他了。」
宋玉笙很是思念宋聿珩,只希望對方早點回來。
「玉笙心裡默念著爹爹早日回來,他說不定明日就出現在玉笙面前了。」
沈幼宜安撫著宋玉笙,宋玉笙年歲小,果真是信了。
「那娘親不要騙玉笙,爹爹會回來找玉笙的嗎?」
「爹爹最疼愛玉笙了,怎麼會不回來呢。」
待宋玉笙熟睡,沈幼宜才離開了房間。
等她回到院子裡,宋玉安和宋玉徽兄弟二人都在,宋玉徽就坐在鞦韆上,手拿著一卷書,目光看著宋玉安打樁。
無論春夏秋冬,天氣炎熱或者是寒冷,宋玉安都沒有放棄練習。
這些東西,一日不練習便會生疏,宋玉安心裡清楚這個道理。
在爹爹回來之前,他就應該勤加苦練,等爹爹回來以後,他也可以告訴爹爹,他沒有辜負爹爹的一番教導。
「爹爹可回信了?」
見到沈幼宜,兄弟二人第一句問話也是同著宋玉笙的一樣。
「你爹爹他還沒有回信,馬上到春節了,他會回來的。」
她的話很簡短,卻已經說明了答案。
宋玉安沒有再問話,娘親那裡也得不到消息。
他一直崇拜爹爹,覺得爹爹同他的生父一樣,是厲害的人物。
「我們和娘親一起,等著爹爹回來。」
宋玉徽見沈幼宜眸子裡醞釀著複雜的情緒,他知道,不僅是他們擔憂爹爹,娘親也在擔憂爹爹。
他也反過來安慰了娘親一句。
「好小子,你是體恤娘親的。」
沈幼宜感到很欣慰,她沒有白疼宋玉徽。
宋玉徽撫摸著胳膊,只覺得渾身一陣顫慄。
「娘親還真是肉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