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在鎮上了。」
林聽晚聞言,鬆了口氣。
「這是為何?」
沈幼宜覺得幾日功夫,她少聽了不少趣事。
林聽晚曾因林燁之間的夫妻感情而困惑,常常需要她幫忙開導。
而如今,林燁於林聽晚而言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旁人。
「他因偷盜家中財物被抓入了大牢,霍將軍動用了些關係將他押去西北一帶做苦役了。」
林聽晚不知,霍青是想要拿林燁出氣還是為了她。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同著她有莫大的關係。
一次意外,讓她同著霍青的關係變得十分微妙。
這期間,她也只成衣店偶遇過一次霍青,二人不歡而散。
「這不是好事嘛!」
果然是現世報,那林燁做了不少違背道德,背信棄義之事,間接害了不少人,被送去做苦役就該是他最好的歸宿。
在西北一帶,那些苦役都被當做牛馬驅使,吃住是問題不說,有病有災也無人醫治,很多人在那裡挨不過第二個春日便病死了。
那樣的地方,如同煉獄,活著比死了還痛苦。
沈幼宜替著林聽晚感到高興,噩夢解除,以後也不必擔憂他的存在。
他根本不可能活著回來。
「你若是有什麼解不開的困惑,你可以同我說,我同你雖然只認識了寥寥數月,但我知曉,你平日裡不是這樣的狀態,我也會為此擔心你的。」沈幼宜道。
既然不是林燁的事情,林母也在林府相安無恙,那便是林聽晚的心病。
「幼宜,我是這幾日鋪子裡藥材的需求量大,夜裡沒有休息好所致,真的沒有別的事。」
林聽晚再次解釋,她清楚沈幼宜是在關心她。
「好了好了,你有什麼需要自己去柜子處抓藥即可。」
那是他們之間形成的一種默契,沈幼宜不必同林聽晚說。
原本抓取這些昂貴的藥材,沈幼宜需要給林聽晚支付對應的價錢,林聽晚不願意收取。
周旋下來,最後打了個折扣給沈幼宜,二人才算是談攏。
林聽晚也不過問沈幼宜需要用這些藥材做什麼,她信任沈幼宜,知曉她絕不是拿來害人的。
「好好好,我順便給你開一張補身體的藥膳方子,你別為生意累垮了身子,得不償失。」
沈幼宜再次叮囑林聽晚,心裡隱隱不安。
她甚至猜疑林聽晚的心事可能同霍青有關係,她並不相信林聽晚口中的說辭。
取了所需要的藥材,沈幼宜熟練地將其打包,在櫃檯快速寫下藥膳方子。
「按照這個服用,每日一服,吃上七日,你的身子就能有所好轉。」
「好,一切聽你的。」
鋪子裡的夥計正陪同著孩子們玩樂,林聽晚餘光掃量了茯苓幾次。
那姑娘年歲雖然小,但氣質內斂沉穩,是個不錯的丫頭。
她帶起幾個孩子也遊刃有餘,並不費力,很討孩子們關心。
沈幼宜的眼光就是毒辣,一眼便能夠挑中好苗子。
有那丫頭白日裡幫著照顧宋玉笙,沈幼宜也能夠安心一些。
林聽晚正想著,沈幼宜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示意她自己該走了。
「粉秀也是個不錯的助手。」
林聽晚聽不太懂「助手」的意思,大概是同「侍女」是一樣的意思,沈幼宜總是會冒出一些她聽不懂的字眼來。
不過那樣獨特的女子,有些言語和行為同他人不一樣,也是能夠解釋的通的。
「我該走了,明日我再來。」
「好,好,你去吧,好好陪陪孩子們。」
兩個崽崽如今看上去確實同前段日子有些不一樣了,許是沾染了學堂的書氣,身上也帶有了讀書人都有的儒雅氣息。
「姨姨再見。」
臨走,三個崽崽還很乖巧的同著林聽晚打了聲招呼。
林聽晚儘管神態有些疲憊,但還是微笑著回應三個孩子。
沈幼宜又帶著三個崽崽們四處閒逛,買了他們喜歡吃的點心和瓜果以及一些書籍。
宋玉笙新添置了一套粉色的裙衫,很是高興。
「娘親,好漂亮的裙衫。」
她圍著沈幼宜面前轉了一圈,裙擺被微微帶起,宋玉笙咯咯笑著。
只是得了件漂亮的衫裙,她便高興極了。
「小姐真好看,將來一定是個美人胚子。」
茯苓由衷誇讚著。
她並不知宋玉笙並非沈幼宜的親生女兒,但多少想到宋玉安和宋玉徽兄弟二人並非沈幼宜所生,年齡上不符合。
沈幼宜生的容貌俊俏,人如美玉,宋玉笙年紀尚小,生的一副好皮囊,粉雕玉琢,唇紅齒白,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透著靈氣,百看不厭。
「她呀,長大還不知道迷倒多少好兒郎呢。」
沈幼宜聽著這句話,忽然有了做母親的自豪感。
她幻想著宋玉笙長大成人,閨中待嫁的場景,心裡很是慰藉。
「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宋聿珩往日太陽下山之前會回到宋家,做好一家子的菜。
用她那個時代的詞就是勤儉持家的好男人。
回去的路上,百姓們都在傳驃騎大將軍洛雲驍之事。
「聽說洛大將軍通敵叛國,同敵國早有書信往來,皇帝的禁衛軍在洛府搜到了書信,邊關一戰失敗,丟失了城池,皇帝下令捉拿了洛大將軍午後斬首,洛府上下皆受牽連,一同被斬,無一人生還。」
「誰說不是呢,我舅父當日就在場,洛府的當日屍橫遍野,那鮮血侵染了整片池塘,大雨連下了三日,烏鴉盤旋在洛府上空驅趕不走。」
「這可不是吉兆。」
「人都死了,還看凶吉作甚。」
「通敵叛國,真是死有餘辜。」
百姓議論紛紛,有人覺得洛大將軍保家衛國,忠心耿耿,又怎會通敵叛國,這其中或許有什麼冤屈,也有人覺得洛雲驍是死有餘辜,害得邊關那麼多戰士慘死。
「那洛將軍忠心耿耿,一心為了皇帝衝鋒陷陣,保衛城池,怎麼到了你們嘴裡就成了通敵叛國的十惡不赦之人!」
宋玉安聽到消息,顯得很是激動。
他上前一步同那人理論,聽不得他人辱罵洛雲驍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