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娘聞言鬆開了手,眼底閃過一絲鄙夷。
大石村?
是哪個小村莊,她連聽都沒有聽過。
既然是從村子裡搬來的,那也不可能是什麼大人物,估計就是一家子莊稼漢。
二妮見她終於鬆了手,趕緊就走了。
她總覺得這大娘怪怪的,雖然一臉的笑容,卻讓人感覺不是很舒服。
孫大娘看了眼宅子大門,呸了一聲。
「我還當是什麼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呢,又是請官差來幹活,今天還來了馬車,原來是打臉充胖子,裝的!」
虧得前幾天她去搭話的時候,這家人還對她愛答不理,原來是心虛呢!
孫大娘面露不屑,知道對方家底比不上自己之後,就沒有再關注沈幼宜家了。
她甚至還等著沈幼宜假裝有地位,充門面的事情暴露後,是怎麼丟人的。
……
下午,沈幼宜去休息時,宋聿珩便繼續整理院子,又出去添置了些東西回來。
他記得沈幼宜說過,後院那塊空地可以種點菜和花花草草,便買了些菜種和花種子。
趁著沒什麼事,把地又翻了翻,重新劃分,一塊長方形的小地種菜,其他靠著圍牆的地方便灑下花種。
等來年說不準院子裡就能聞到花香了。
他們家這個後院夠大,等他回頭有空,再去找木頭來,搭一個葡萄架子,種上點葡萄藤,來年夏天還能在這底下乘涼吃葡萄。
宋聿珩自己不是個貪圖享樂的人,但他覺得,沈幼宜一定會喜歡。
反正也只是花點力氣和時間,就能讓娘子高興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送走了二妮,沈幼宜也開始整理她的家產。
先前放在宋聿珩房間和她的地窖里的財物都已經搬來了,宋聿珩在她的衣櫃後面做了一個小隔間,專門用來存放這些東西。
反正大多數東西,都被她換成了銀票和銀子,現在也沒什麼占地方的東西了。
至於她先前囤的糧食,因為要搬家,她就沒有囤很多在大石村,新囤的糧食早就買來放在了新宅子的庫房裡。
忙忙碌碌一下午,傍晚的時候,沈幼宜也懶得做飯了,中午的菜還剩了不少。
霍青帶來的酒也沒喝完,宋聿珩並沒有多喝,便剩下了小半罈子。
沈幼宜不想浪費了,晚飯的時候和宋聿珩倒了一杯,兩人喝了點。
只要不在外頭喝醉,沈幼宜覺得自己人在家喝點小酒是沒有問題的,她中午喝的時候,也不覺得醉人。
只是把酒喝完了,沈幼宜才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微醺了。
宋聿珩正好也有事情想和沈幼宜商量,卻一直不知該怎麼開口,就也喝了點壯膽。
「幼宜,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看著沈幼宜那白裡透紅,還有些朦朧的雙眸,宋聿珩耳根發燙,斟酌著用詞開了口。
「什麼事?」
沈幼宜用一隻手托著下巴,她正感覺頭重腳輕,雖然意識還是清醒的,但是身體有點兒不受控制的想左右晃動,就直覺借著桌子穩住。
「我們剛搬來這裡,外頭的人都說這宅子不安全,晚上我們是不是可以……」不分房睡了?
宋聿珩小心翼翼的問著,生怕沈幼宜拒絕。
他之前和幼宜有誤會,一直分房睡到現在,可讓他一直分房睡,那也是不行的呀。
總不能成親大半年了,還抱不到香香軟軟的娘子吧!
「可以什麼?」沈幼宜狐疑的問,這男人今天怎麼回事,說話說一半,也不說清楚。
她本來喝了酒,腦子就有點轉不動了。
宋聿珩正要進一步解釋,一旁的宋玉笙突然皺著臉,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玉笙你怎麼了?」
「你怎麼偷喝了娘親的酒!」
宋玉安和宋玉徽的聲音緊接著傳來。
兩人回頭,這才發現沈幼宜剛剛沒留神,讓宋玉笙把她被子裡的酒拿過去,喝了一口。
雖然不多,但是宋玉笙還小,又沒喝過酒,直接被嗆到了。
沈幼宜清醒了些,連忙把小傢伙抱起來,一邊給她拍著後背,一邊拿起一杯清水餵給她喝。
「小傻子,讓你嘴饞,看到什麼都想往嘴裡塞,吃苦頭了吧!」
小傢伙咳得眼珠子裡都冒著淚花,喝了水好些後,聽著沈幼宜的話,又咧開嘴露出傻笑。
「不好喝,娘親不喝,咬人。」一邊嘟囔著,一邊把酒杯往遠處推。
這是被嗆到了,嗓子疼,以為是酒會咬她的喉嚨呢。
幾人聽到這話,都笑了起來。
被這麼一打斷,沈幼宜也沒再問宋聿珩要說什麼,見小玉笙的衣服被酒水打濕了不少,這會兒天氣涼了,就帶著她去洗澡換衣服,準備休息了。
一家子都是男人,幫小傻子洗澡的活兒只能沈幼宜來幹了。
好在沈幼宜讓宋聿珩提前把院子裡的小破屋子推到了重建,做了個洗澡房,裡面有浴桶也可以自己打水沖澡,水直接從院子裡的水渠流出去,也不會弄髒院子,還是很方便的。
看著沈幼宜帶玉笙離開,宋聿珩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算了。
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反正他和娘子在一個院子裡,娘子也跑不了。
再說了,他也還有別的辦法偷偷和娘子親近。
等娘子睡熟了,他再去娘子的房間吧,雖然這樣做有點偷偷摸摸,但宋聿珩覺得,他們是夫妻,沒有什麼問題。
若兩人沒有成親,他是絕不會這樣的。
況且……他也沒做什麼,只是待在娘子身邊,讓他更安心。
還好師父他老人家不在這裡,要不然知道他傳給他的輕功和一身內力,只是用來偷偷去睡覺,怕是會被氣死。
沈幼宜數錢數累了,又喝了點酒,回到房間後倒頭就睡了。
不知是不是白天收了斧頭的緣故,她晚上又夢到那鬼纏著她,壓著她不能起身,只是這次她沒有夢魘,在夢裡給了那鬼魂一拳頭之後,就醒了。
她睜開眼看了看屋內四周,窗戶沒關上,月光照進來,能夠看到屋內沒有旁人。
連個鬼影都沒有。
「這鬼怕是膽小鬼,只敢來夢裡作祟。」她吐槽了一句,就起身去了一趟茅廁。
只是吹了涼風再進來,她就沒有那麼快睡著了,躺在床上時,腦子裡不知不覺就想到了剛剛夢裡打鬼的手感。
她怎麼覺得,不像是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