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不用負責……」
白歲安在後頭,沒有發現夜凌澈眼中的狡黠。
夜凌澈的狐狸尾巴使勁晃動,初次體驗後的他感到神清氣爽。
特別是在他意識到了,自己與白歲安一同經歷了不為人知的事後,兩人的關係已經有了明顯的進展。
「確實不用負責,你我本就是夫妻,是我生分了。」
白歲安不伺候了,她轉身往灶房走去:「那一點路你自己回屋也是可以的,我不送了。」
男人撐在扶手上,單手托著臉,揚起一抹笑。
夜凌澈想明白了,自己得知了家中的白歲安已經換了人之後,便有種無形的力量催動著他去探索對方的秘密。
他把這樣的想法歸咎於,對白歲安的喜愛。
拋開了以前的提防心,他確實很喜歡這段時間的白歲安。
沒想到他剛才腦子一熱,誤打誤撞出現了親密的事情。
如今看來,結果不算壞。
能獨自打死野豬的姑娘並沒有打他,這就是一個好兆頭。
白歲安進了灶房,林雅舒姐弟倆在灶房內和面。
昨日林容康說想吃包子,在外頭買了幾個大夥分著吃,但林容康還不滿足。
於是百里陌就建議買麵粉回家自己做,還把做法告訴了白歲安。
這對一點廚藝都不會的白歲安來說,可是名師菜譜。
只要這次根據步驟來做,能夠成功,就說明自己通過學習是可以精進廚藝的。
兩個小孩手短腳短,和個面弄得一臉白。
白歲安將手洗淨,上前幫忙。
「弄得你們身上都髒了,讓我把面和好吧,你們把水缸里的豬肉取出來。」
之前的野豬肉還有不少沒吃完,白歲安在陰涼處弄了個大缸,用水盆盛著豬肉在水缸里放著貯藏。
她勁大,很快就把麵團揉好了,然後蓋了個大碗在上頭,讓麵團慢慢發酵。
便去處理豬肉。
母子三人分頭合作,今日的包子除了做豬肉餡的,還要做蝦餡的。
姐弟二人今早約了石頭和狗蛋下午一塊去河邊撈蝦,剛把豬肉取回來沒多久,狗蛋就上門尋他們出去了。
出門前,林雅舒跑去他爹的屋內尋求幫助。
「爹,我和弟弟要去外頭撈蝦了,你有功夫的話去幫幫娘,今晚娘要給我們做包子呢,她不會下廚,你去教她。」
好閨女的一句話,剛好給了夜凌澈一個去和白歲安接觸的機會。
「好。」夜凌澈淡淡地應道。
手上縫線的步驟卻加快了,迫不及待把坐墊做好。
等會兒就可以過去藉口讓白歲安扶他起身,放置坐墊了。
林雅舒雖不清楚爹娘二人剛才發生了什麼,但心細的小姑娘能看出她爹此時很開心。
對她來說,爹和娘感情好就是好事。
白歲安在砧板前發揮她流利的刀工,將一大塊豬肉快速切碎,然後快刀剁肉沫。
少頃,木輪滾動的聲音掩藏在剁肉聲下,夜凌澈進了廚房。
白歲安感官敏銳,很快就便停下動作,回頭望向夜凌澈。
坐在輪椅上的夜凌澈比她矮上少許,對視還需要仰頭。
骨節分明的手還拿著一張紫色的坐墊,或許是為了美觀,夜凌澈還在上頭縫了一些白邊。
「這麼快就做好了啊?」
白歲安表面自然,內心卻在納悶,之前還很純情的夜凌澈,在經歷剛才的事情後,為何還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嗯,你把我抱起來吧,墊上去。」夜凌澈抬起雙臂,在白歲安沒注意到的地方,他耳尖一路紅到了脖子。
每一次接觸都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博弈啊。
白歲安放下菜刀,用布把手擦乾淨,才讓夜凌澈趴在她的肩膀上。
接過坐墊,她一手攔腰將夜凌澈抱起,一手將坐墊墊在輪椅上,沒有一點含糊。
只是眨個眼的功夫,夜凌澈就坐回輪椅上了。
是他低估了白歲安的力量了。
「好了,自己出去玩吧。」白歲安說完,轉身繼續剁豬肉。
身後的夜凌澈失笑,事到如今了,白歲安居然還能把他當小孩呢?
但他還是坐著輪椅出去了,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把蒲扇。
在旁邊幫白歲安扇風。
天氣炎熱,灶房裡很悶,夜凌澈進來時就瞧見了白歲安額角留下了不少汗水,所以拿了蒲扇來給白歲安扇風。
因為熱,白歲安把頭髮盤起來後就好多了,身邊多了個人給她扇風,很是不習慣。
「你給自己扇風吧,我不用你負責。」
白歲安把給她扇風這件事,歸為夜凌澈想要負責後才做出來的舉動。
「這不是負責,這是報恩。」夜凌澈道。
一天天的名堂真多,白歲安不解:「又有什麼恩?」
「你幫我照顧孩子,幫我治病這些,都是恩。」
「他們也是我的孩子啊,我照顧他們是應該的。給你治病是順手的,你不用報恩。」
白歲安說得直白,夜凌澈忽然捂住心口,傷心不已:「聽石頭爺爺說,你在村里人面前,直言對我情根深種,原來這事是假的嗎?」
這當然是假的啊!
誰能想到當時昏迷不醒的夜凌澈,居然會知道這件事。
哈哈,被正主抓到自己造謠了,白歲安抿唇,睨了一眼夜凌澈此刻的表情,問:「我們都是夫妻了,還要在意這種嗎?」
「為何不在意呢?當年我帶你回來,便說可以等你心裡有我的那一日,我一直都在等那一日到來。」
「你等不到那一日的。」白歲安剁豬肉的動作加快了不少,不再去看夜凌澈了。
以前的白歲安都沒了,新的白歲安在知道夜凌澈心裡喜歡的是舊人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動容。
不過是佯裝自己就是以前的白歲安,儘可能地不讓這家人看出來罷了。
騙小孩,白歲安騙得問心無愧,畢竟對於小孩而言,現在的她比之前的白歲安要好。
那對夜凌澈而言呢?
他喜歡的是以前的白歲安,現在的白歲安怎麼替前人回應他?
夜凌澈仍在給白歲安扇風,相處幾日,他知道眼前的人會直白表露情緒,在言語中他就感受到了白歲安的失落。
她不是自願來這裡的對嗎?
她一定會想回自己的家吧。
夜凌澈想把她留下來:「可是我喜歡這幾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