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白歲安往空間裡投資的銀子多了,空間裡除了藥田和梨樹以外,居然也長了一些綠植。
手上是夜凌澈特意煮的湯和飯菜,白歲安進了空間裡的那個小獨棟。
夜凌池的手術在進空間當天就安排好了,因為白歲安說與手術有關的事宜都由系統自己把控。
系統便把空間裡時間的流速挑了一下。
外面是過了兩天,而空間裡已經快一周了。
還好每回兒白歲安帶來的飯菜都很多,空間裡本就有現代工具能給夜凌池暖飯菜,就算夜凌池手術完還拆不了繃帶,系統也會幫白歲安投餵夜凌池。
這次白歲安難得遇上了夜凌池清醒的時候。
進了屋裡,僅憑呼吸頻率,白歲安就知道夜凌池是醒著的。
頭上還裹著繃帶,眼睛也被蒙著,夜凌池什麼都看不見。
但白歲安的到來,讓他聽見這些天唯一的腳步聲。
他不敢出聲,怕冒犯到了誰。
白歲安先說話了。
「今日夜凌澈給你燉了湯,你嘗嘗?」
夜凌池緊繃的臉才有所緩和:「原來是歲安來了。」
白歲安將東西在桌上一一擺開,又去將夜凌池扶起。
「之前來你都沒有醒,應該有人餵你吃東西了對吧?」
夜凌池抿唇,他也不確定餵他吃東西的是不是人,畢竟每次都只聽見碗筷的聲音,也沒人說話,一股力就推著他坐起來了。
然後便有水碗或勺子一類的東西觸碰到他的嘴唇,讓他自己吃進嘴裡。
他問了好幾次也沒有聲音搭理他。
怕是他一個凡人來仙境內治病,惹了這裡的仙人不滿了。
夜凌池緩緩點頭:「每次醒來都有人餵我吃了。」
這次白歲安來了,就由白歲安來餵了。
兩人也交談了一些術後的情況。
比如夜凌池說他常常睏倦不已,都是睡得多,醒得少。
有時候醒來沒人說話,他便覺得無趣,翻身躺了一會兒,還是繼續睡了。
留夜凌池在這裡是為了觀察術後情況,可如今人是越來越健康了,倒是沒之前那麼精神了。
這樣待下去怕是會抑鬱,白歲安索性找來了一個收音機,信號連不連得上不知道,反正讓系統給夜凌池放些戲曲聽聽就好。
白歲安還與夜凌池說了皇帝來了這邊的事。
夜凌池並不驚訝,反而是如釋重負:「父皇要出面了嗎……」
「在你回去之前,我會儘量不讓皇帝帶走孩子們的,你放心。」
夜凌澈遲疑片刻,才未把自己知道的話說出來:「好,我信你們。」
也沒別的事要說了,白歲安將剩下的湯飯裝好,留著讓系統下一頓餵夜凌池吃,她便離開了小獨棟。
出門後她去摘了個梨,在衣服上擦了擦便往嘴裡送。
也不急著走,就這麼站著。
一道透白色的浮光匯聚成一個模糊人形,出現在白歲安面前。
「我還以為你沒話和我說呢。」白歲安道。
浮光的輪廓微動,發出了和系統一樣的女聲:「我給那小子安排了手術,也聽你的按時給他餵飯了,如今你還要我放音樂取悅他?」
系統十分嫌棄夜凌池,這種傲慢厭煩的態度似乎是她對夜凌池的常態。
在白歲安送夜凌池進來做手術之後她就察覺了。
明明系統和夜凌池是第二次接觸吧?為何會像是老熟人一般對其百般挑剔,還能一邊嫌棄一邊照顧夜凌池。
說沒點關係白歲安是不會信的。
不過這也不是白歲安現在要關心的。
「你不把他治好養好,指望我一個人去收拾千恆國的爛攤子嗎?」
白歲安擦了擦嘴角的汁水兒,又道,「你是要我平亂,可沒讓我把千恆國滅了,我這手勁大,沒個長腦子的攔住我,那你這目的豈不是永遠都完不成了?」
「嘖,也不知道那夜凌澈教了你些什麼,真是學壞了。」
話音落下,人影消散,系統也不願與白歲安多說了。
將剩下的果核丟了,白歲安又去摘了不少梨才出了空間。
這下她不得不懷疑這系統的來頭了。
如果這個系統直接給到夜凌澈,他自己把夜凌池救出來,再平亂不也一樣嗎?
偏偏讓她穿越過來,看來她在其中應該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明日一早便要出發去見夜子狐了,為了人齊,他們還要早點去百里府上接林容樂。
該如何與兩個孩子說明天要去見誰,夫妻二人並不知道。
夜凌澈也只說明日去鎮上見友人,順帶帶他們去買些糕點吃。
這樣兩個孩子才沒緊張。
把季維和常安留在家裡,第二日晨練過後每人沐浴好,換李曦之前送來的新衣,好好梳理一番,才起程。
林雅舒端坐在白歲安身旁,有些緊張:「爹的好友是什麼大人嗎?一會兒見到了要不要注意下什麼?」
以前也沒見家人帶他們去鎮上時要收拾得這麼好。
小姑娘怕自己行為不端給爹娘惹了什麼麻煩,這會兒便問出來,也好讓容康也記一下。
白歲安安撫她:「見面正常喊人就好,平日裡你們就是懂禮數的乖小孩了,不用怕。」
「那要不要帶禮物去啊?」林雅舒環視一圈馬車,除了人便沒了。
夜凌澈道:「不用。」
皇帝什麼沒有?送了也能未必入眼。
林容康趴在白歲安的大腿上,側頭打量他爹的神色,才噘著嘴幽幽道:
「爹的這個朋友不好吧?我和狗蛋哥哥玩的時候都能互相送東西,爹見這個朋友還不帶東西給他,說明爹和他是假朋友對嗎?」
林雅舒點頭附和:「而且爹病了這麼久,也沒見有朋友上門看啊,也就齊叔叔和牛叔叔他們偶爾來家裡與你玩了。」
沒想到自己的心思還能被兩個孩子看出了,夜凌澈以為他已經將自己的不悅藏起來了,沒想到還是被最小的那個點破了。
他也只能強顏歡笑地解釋道:「大人之間的相處和你們小孩之前的相處不一樣的。」
「娘也不這樣啊,娘是不高興了就不和朋友玩的人,對不對?」
林容康抬高雙手去夠白歲安的臉頰,用手指點了點,隨意道,「娘和那個壞壞的陳大姨認識這麼久了,也不愛和她玩啊,見到了都直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