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翠淑身旁那人與溫顏也差不多年紀,嘴裡磕著瓜子,好奇地看著她。
溫翠淑:「就你這樣的,也好意思一回來就鬧那麼大動靜,被婆家趕出門,要是我,我就直接投河自盡!」
說完,塞著瓜子皮的嘴朝溫顏這邊啐了一口。
不管背後怎麼說的,溫顏都能當作無所謂,只要討論的是事實,她就放任去了。但是在她面前說,或者在她孩子們面前叨叨,就別怪她不客氣。
「原來是表姐啊,怎麼光說我啊,表姐自己不也是在娘家過不下去回來了嗎?我聽說都已經回來兩個月了,也沒見你家男人來找你啊。」
溫翠淑一怒,罵道:「我可跟你不一樣,我是吵架回來住幾天。而你呢?是被趕出來!」
「是嗎?可是我聽說,表姐夫現在已經商議著要另娶她人了,對象正是他村子裡的那個……叫什麼來著……」
「劉曉春!」溫翠淑尖叫著一個名字。
溫顏心裡哂笑,男人兩個月都不找你,能因為什麼,要麼是外面有女人了,要麼……外面有女人了。
每次吃完飯,萬萱就喜歡在村子裡找其他孩子玩。這次出來,看見娘在這邊和人說話,就不由自主湊過來。
「娘!」
溫顏臉色微微一變,「你怎麼來了?」
溫翠淑急著回家,卻也沒忘記溫顏:「溫顏,你給我等著!別以為看了我的笑話!總有一天你和你生的小賤蹄子我要你們好看!」
溫顏著急去捂住萬萱的耳朵,卻不知道她聽見了多少。
在她面前說是一回事,在孩子面前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三寶,你去一邊玩,娘還有點事情。」
「好的,娘。」
溫顏臉上掛著笑意,送走了萬萱,等她走遠,臉上的笑容立馬拉下來,她快步走到溫翠淑面前攔住她。
「你幹什麼?」溫翠淑警惕。
溫顏冷眼看她,「你剛剛怎麼說我女兒的?」
「小賤蹄子,怎麼了?我不光要說小賤蹄子,我還要說小婊子,有爹生沒爹養的畜——」溫翠淑話沒說完,尖叫一聲。
溫顏甩甩手腕,這一巴掌,她用了十足的力道。也許是喝了靈泉水的緣故,她竟然覺得自己的力氣堪比一個成年男子,溫翠淑毫無抵抗力被打翻在地。
「溫顏你幹什麼!」
「從小你嘴巴就不乾不淨,我不想與你計較,但是敢在我的孩子面前嘴裡噴糞,我饒不了你。」
溫翠淑哪裡肯受這種委屈,臉頰發麻,也要罵回去:「你瘋了吧!再說了,那幾個拖油瓶——啊!」
溫顏沒等她說完,抓著她的衣領又甩了一巴掌,兩邊對稱了,「你再說?」
溫翠淑頭髮都被打散了,她又是丟人又是疼,哭道:「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溫顏鬆開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滾吧,別以為我們娘幾個是好欺負的。」
隨著溫翠淑的哭聲逐漸走遠,村子裡不乏也有看熱鬧的,也都不敢再看,以後若是想要說閒話,還得看看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這一巴掌。
那邊和溫翠淑聊天的婦人,瓜子早就磕不動了。她心虛地笑了笑,討好道:「我早就知道她喜歡說閒話,非要拉上我,我也拒絕不了。」
又拿了一把瓜子,「這個你拿著,給小朋友當個零嘴兒。」
溫顏也不客氣,收下了,「謝謝牛大嫂。」
溫顏並不想和面前的這個婦人鬧僵,她就是當初那個客棧廚子——牛老大的妻子。她笑道:「當初在客棧,還多虧了牛大哥說了一嘴牛車的事情,我們一家才及時回來。」
「都是一個村子的,應該的應該的。」牛大嫂也想要拉近關係,這人厲害得很,有見識又心狠,若是不出意外,以後混得會不錯,「你這是……」
溫顏籃子裡全都是布匹,她順便就問了:「這不是想找個人幫忙做衣裳嗎,不瞞你說,我雖然會寫女紅,但是做衣服卻是做不來。這不,想找個做衣服做得不錯的嬸子,幫忙做幾身衣服。」
「這樣啊……」
既然她問了,溫顏便也直接把自己打算說了出來,「我也不會找人白做,一共是打算做六件襖子,四個孩子,我還有我爹,都做一件。我估摸著,六件差不多要一個月左右,一共支付三百文錢,當然了,所有的衣服料子和棉花都是我自己提供。」
牛大嫂聽得心頭一陣火熱,她其實做衣服也不怎麼樣,但是她的小姑子,也就是牛老大的妹妹,做衣服又快又好。這種事情當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連忙更加熱情地抓住溫顏的手,「哎呀,溫大妹子,你可是問對人了!我家的牛翠花,她做衣服一絕!做得是又快又好,咱家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她做的!」
溫顏順勢而為,她要在這春杏村不知道要住多久,得好好跟人打好關係才行。
隨著牛大嫂回去,在她家裡見到了一個差不多十五六歲的姑娘,模樣清秀,看見溫顏明顯愣了一下:「大嫂,這位是?」
「這位是溫先生的女兒,你就叫她溫大姐就行了。」牛大嫂接過溫顏的籃子,「她找你做幾件衣服,六件,給你三百文。」
牛翠花「啊」了一聲,「這也太多了,就做個衣服……」
牛大嫂連忙打斷她:「你的手藝呀值得這麼多。」
又對溫顏說:「真不是我跟你吹牛,我這妹妹手藝在這春杏村,那是一等一的好。」
聊了幾句,溫顏覺得這位牛大嫂性格倒是爽利,這種人若是當真推到對立面倒是可惜。她先拿出準備好的一百文,「都是一村子的,我先給你一百文的押金,後面衣服做好我再給你全部的。」
牛翠花也不好再拒絕,就收下了。
溫顏沒說的是,等她手上再有錢,得給家裡人都做兩件襖子,鄉下的天氣尤其冷,得把禦寒的東西都準備好。若是這次做得不合心意,下次這差事還得找別人。
回家之後,溫顏首先去找了溫延古,開門見山道:「爹,咱能不能找個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