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見不得孩子吃？」凌寒舟冷聲道。
「？？」拂雲疑惑了一瞬，突然笑了，眉眼彎彎，「有沒有眼力見？我分明是心疼你，怕你吃不好。」
「……」凌寒舟兩三口喝完粥，擱下碗，留下一句「噁心」，拿起鐮刀揚長而去。
拂雲無語撫額，「快吃吧，別理你們爹爹。」
凌雪一邊啃著雞蛋，一邊問：「娘，今天我們要幹什麼？」
「洗衣服，去扯點野草餵鴨子，然後……好像就沒什麼事了。」
拂雲倒是想種點菜，可凌家沒有地，除了做飯吃飯，無事可做。
有夠無聊的。
等日頭升起，氣溫升高了，拂雲才拎著桶，帶著兩個孩子往河邊去。
一路上，她老是感覺有人在後頭盯著她，可回頭，卻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今日洗的衣服也就昨晚換下的三套，拂雲在河邊低頭揉搓著衣服，突然，一塊石頭砸在她跟前，濺了許多水花到她臉上。
凌雪蹲在她身邊，猝不及防，被濺濕了半邊身子。
「李翠花，瘋婆娘，一天要換個新郎，今天陪你，明天陪我，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村里最調皮搗蛋的男娃娃似乎都齊聚在這裡，圍著拂雲唱起自編的歌謠。
拂雲被冰涼的河水凍得通紅的手，緊緊攥著，手指關節泛白。
「滾開！你們滾開！」凌景對那些人大吼著。
李小虎似乎忘了自己先前被打得哭爹喊娘的樣子，帶頭指著凌景，「凌景，你娘就是個千人騎的爛女人，跑去鎮上找野男人，還勾搭光頭李，真不要臉！」
「你胡說！快滾！」凌景撿起石頭就朝那些人打去。
因著有大人在，那些孩子只是跑散了又聚回來。
「誰胡說了？有人親眼看見光頭李給你家挑水，進你家屋好半天才出來哩。你娘給你找了這麼多爹，你是不是很高興啊？」李小虎哈哈大笑著。
凌景氣得面紅耳赤，撿起一塊更大的石頭，就朝那幾個孩子跑去。
這孩子，性子可真暴躁。拂雲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也沒阻止他。
凌景毫無章法地衝過去，他先動的手，那些孩子也沒了顧慮，朝他圍過來。
這女人，一日不惹事就過不下去！
暗處的柳樹下，凌寒舟緊咬著牙關，就要衝上去。
突然，一片哎喲聲響起，但凡接近凌景的孩子，無不捂著手或者捂著腳，痛苦哀嚎。
更有甚者，流著鼻血，嗚嗚大哭。
凌寒舟下意識皺起眉頭，他教凌景功夫不過月余，不可能這麼厲害。
仔細一看，凌景身後那女人，目光一直盯視著那群孩子，凌寒舟看到，只要有人接近凌景，她的腳都會動一下，接著，一顆顆石子就朝那人飛去。
凌寒舟目光炯炯，遠遠探索著那女人。根據那些孩子的反應來看，那石子的力度和準頭，非同一般。
只怕是他，也難以做到這麼准。
凌景一臉茫然地看著倒地不起的七八個男孩，他也沒用多大力，這些人就倒下了？
「啪啪啪——」
拂雲拍著手，笑道：「阿景真厲害！看來，這些年跟你爹爹學的功夫並沒有白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