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蘭香指向自家屋子,李大勇立馬衝過去。
有他在,先前到的孩子老人都鬆了一口氣。
大勇是有功夫的,有他在,李時喜便翻不起風浪。
可李大勇衝進屋,只看到李鐵頭躺在地上,屋裡亂糟糟的,沒有李時喜的身影。
後面趕來的人也到了,衝進屋去,「大勇,他人呢?」
「沒瞧見,你們找找屋裡,看他可是躲著。」
眾人抄著棍棒,就在李鐵頭家翻找起來,一個角落都沒放過,連茅房都找了。
李時喜早就跑得不知所蹤。
「大爺爺,大爺爺?」李大勇搖了搖李鐵頭,沒有反應,又去掐人中。
用了很大的勁,都沒能掐醒。
「大勇,等等。」一個男人衝上來,手指橫在李鐵頭鼻子下。
靜了兩息,他緩緩抬頭看向擠在門邊的眾人,「沒、沒氣了。」
這話,就像扔進樹林的大石頭,頃刻間激起無數鳥兒。
大家的心,隨著那話都提了起來。
「娘的李時喜!老子今兒非宰了他不可!」李大勇起身,來到院子裡,看向楊蘭香,「李時喜不在屋裡,他是何時來的?」
楊蘭香愣了愣,她方才跑出去了,並未注意到他。
「剛才不久,還在。」
「那就跑不遠,大家隨我一起去搜!」李大勇一招呼,村裡的壯年男人拿著棍棒跟著他就走。
沒棍的,就在李鐵頭家柴堆上找棍。
李大德很快也來了。
聽到李鐵頭沒氣了,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爹,爹!」李明成一把將他拽起來,「爹,你得起來主持大局。」
「對,對。找到那畜牲,亂棍打死!」李大德說了一句,就讓李明成扶他進屋去瞧。
李鐵頭被人轉移到了床上。
李大德緊盯著他的胸口,胸膛的衣服有一點點起伏,他立馬喊:「有氣,還有氣!快,誰跑得快,去把凌寒舟找來,讓他給瞧瞧,快去!」
一時間,李鐵頭家兵荒馬亂的。
周氏呆呆愣愣地站在院子裡,腦袋「轟」地一片空白。
他們在說什麼?
李鐵頭沒氣了?
怎麼會沒氣?
剛才不是還氣洶洶地要打死自己的兒子嗎?
李鐵頭要是沒了,她怎麼辦?
兒子成了殺人犯,她又要怎麼辦?
周氏拔腿衝進屋去。
屋裡並無血漬,李鐵頭身上也無傷口。
周氏撲到床邊就開始嚎啕大哭,惹人心煩不已。
李時平家的地比較遠,並未聽到剛才的喊聲。
李時平家從地里回來,在路上,才聽到去找凌寒舟的人說,他家出事了。
等他趕到時,就聽到周氏嚎啕大哭,他急忙進屋,「娘,這是咋了?」
「你爹、你爹心弊症犯了,突然……突然就沒了……」
李時平心頭「咯噔」一下,「怎麼會……不對,我爹何時有的心弊症?」
「你個不孝子,你爹一直有心痹症,你居然不知道。老鐵頭,你好狠的心……」周氏撲在床邊,扯著嗓子又哭了起來。
楊蘭香扯著幾個孩子,站在一邊,孩子都躲在她身後,她沒有能躲的地方,蒼白著臉,瑟瑟發抖。